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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24:06 作者: 多梨
那人自然而然地俯身,伸出雙手,是要攙扶她的姿態:「怎么喝成這樣。」
酒勁漸漸上頭,夏皎聽著聲音熟悉,一時認不出。
對方的姿態如此親密,甚至像要將她抱起來。夏皎擔心惹上事情,一想到可能會被搭訕,社恐人士立刻頭皮發麻幾乎要跳窗逃走了。
夏皎躲開對方想要攙扶她的手,用最大的勇氣禮貌地說:「謝謝你,不過請離我遠一些,我老公很喜歡吃醋。」
她聽到那人笑了一下。
繼而,那人俯身揉了揉她的腦袋,語氣溫柔和善:「皎皎,七天不見,你認不出自己愛吃醋的老公了?」
第8章 羅勒海鮮意面
夏皎終於抬頭,餐廳中講究氛圍,燈光並不算多麼明亮,隱約可以聞到淡淡的清清闊葉植物香味。
酒精作用下,她的聚焦慢了一些。
但仍舊看清楚眼前人的長相。
隔了幾日不見,他還是那樣,像是將西方人的骨骼和東方皮相完美融合在一起,下頜線邊緣的淡淡小痣精巧漂亮,有些性感。
她茫茫然將手搭上去,借著他的力量,從地上站起,頭腦還有些暈,夏皎小聲:「溫老師。」
夏皎還有些尷尬,裙子被弄髒了一些,低頭,拍掉上面的灰塵。
溫崇月又問:「怎么喝成這樣?」
夏皎低頭,她說:「同事聚會。」
溫崇月頷首,他說:「我今天見朋友,也在這裡吃飯。等聚會結束,你打電話給我——還記得怎麼打電話嗎?」
夏皎的臉漲紅了:「當然知道。」
溫崇月笑了,他捏捏夏皎的臉,軟乎乎一團。
鬆開手,溫崇月說:「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
看著夏皎點頭,溫崇月才轉身離開。
巧的是,兩人去的包廂也是隔壁,一左一右。
溫崇月下午才到,本想著在家休息,但朋友一定要他出來見面談事情,這才出來。
推門進包廂,只有陳晝仁一人,白襯衫,上衣頂端開了兩粒紐扣。
溫崇月說:「怎麼今天有時間?」
陳晝仁笑,示意他過來:「我時間很多,倒是某位已婚人士,三次約你出來,兩次都有事要忙。忙著和妻子培養感情啊大忙人。」
溫崇月未置可否,他坐下來。
溫崇月是自己開車來的,等會還要接夏皎回家,絕不能喝酒。
想到這裡,溫崇月思考了一下,忘記問夏皎有沒有考駕照。他對夏皎並不怎麼了解,回憶起只有她怯怯的模樣,如果她有駕照的話,等以後也給她——
「小姨問了你的近況,」陳晝仁說,「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打算告訴她?」
溫崇月按按太陽穴,他閉上眼睛:「真要是告訴她,恐怕連婚也結不成。」
陳晝仁說:「我剛才還看到兆聰,說是談合同,就在隔壁,你不打算過去打個招呼?」
溫崇月一口回絕:「不了。」
「好歹也是你親弟弟。」
溫崇月說:「我和他沒話談。」
頓了頓,他抬頭,問陳晝仁:「你說兆聰在隔壁談合同?和哪家?」
-
夏皎重新進入酒局,果不其然,同事已經喝得醉醺醺,趴在桌子上了。
為首的宋兆聰仍舊不肯放過,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合同簽不簽,就在他們一念間。
夏皎僵持了五分鐘,沒有去碰酒。她不想再喝了,這是社恐以來的第一次反抗,指甲深深掐住手掌心,掐到掌心發白,疼痛感並不重,至少不會比胃更難受,她說:「據我所知,酒桌上籤的合同不具備法律作用。」
宋兆聰說:「你我不說,誰知道這合同是哪裡簽下的?」
總監叫她名字:「小夏。」
夏皎張口,想要說話,宋兆聰的手機卻響起來,他接通,語調地叫了一聲「表哥」,沒有絲毫避諱,不清楚對面人說了些什麼,宋兆聰坐正身體,打量了一眼夏皎,應了一聲。
這個電話之後,宋兆聰稍微收斂一些,圓滑地讓吃菜,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總監心裡忐忑,試探著問了一句,宋兆聰扭頭對助理說:「拿過來看看,沒問題就這麼定了。」
話這麼說著,宋兆聰臉上不太高興。
總監喜不自勝。
夏皎心裡納罕,她不知道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宋兆聰態度變得這麼快。
宋兆聰是她的學長,在讀書的時候,出了名的性子執拗。狂熱追求夏皎的時候,各種圍堵攔截,逼得夏皎報警,都沒能讓對方消了氣焰。
這種疑惑在飯局結束後才得到答案,宋兆聰站在夏皎旁側,有些驚奇地問:「江晚橘是你朋友?」
夏皎不卑不亢地站著:「是。」
宋兆聰不再多說,他抬腳就走。
總監攙著醉醺醺的同事,夏皎幫忙將她扶到計程車上,不過她沒有跟著上車,而是告訴總監:「我男友在上面等我。」
總監感到意外:「你什麼時候交的男友?」
夏皎說:「前兩天。」
喝多了酒的腦袋不適合聊天,喝完酒後的身體也發冷。
夏皎關上車門,她站在酒店門口,裹緊圍巾,拿出手機,準備給溫崇月打電話。
雖說在節氣上,已經到了立春,但風還是冷的,凍得手指發紅,夏皎翻了幾下,剛找到,就聽到身後傳來溫崇月的聲音:「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