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他為什麼要把我設成一號快捷鍵。」聞眠拿了個串丸子，自己吃了一顆，又遞給顧小元。

    顧小元咬了一顆，嘴裡塞得滿滿的，臉頰鼓鼓的，他口齒不清的回答：「我想設成一號。」

    「等你長大了有手機了自己設。」聞眠用紙巾給他擦擦嘴。

    顧小元悶悶不樂。

    顧知元手機壞了，不能用換機助手了，只能自己手動下東西。

    聞眠看了一會兒電視困了，但是看在小元受了驚嚇主動提出要維持這個姿勢的份上，他不好意思說要去睡覺，只能捂住嘴巴打打哈欠。

    電視裡播放的是一部古裝劇，也不知道播放到什麼劇情了，男男女女情緒都很激動，房間裡滿是他們嗡嗡嗡的吵架聲。

    顧知元下載的差不多了，把帳號都登陸上去，順便回了自己朋友的信息，等他做完這一切，忽然覺得自己肩膀上一沉。

    顧知元還沒來得及扭過頭去，又覺得自己腰上一沉。

    他一轉頭，果然，大的小的都睡得東倒西歪的，一個歪在他的肩膀上，一個歪在他的腰上，整整齊齊，誰也不壓著誰。

    「嗯……」

    顧知元還在思考要不要叫醒他們，讓他們趕緊去睡覺，聽到耳邊聞眠傳來了一聲悶哼聲。

    「醒了？」顧知元問他。

    聞眠沒吭聲。

    顧知元扭過頭，想看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聞眠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猝不及防的撞進了他的眼裡。

    和昨晚不同。

    體育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亮光就是排氣扇給的。

    家裡的客廳里卻不一樣。

    到處都是亮堂的燈光，把人的每一處都照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根本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你……」顧知元還準備說什麼，結果他只來得及說一個字。

    因為聞眠下一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真的是咬的，顧知元還能感知到下唇上麻麻的頓感。

    聞眠的頭還是壓在他肩膀上。

    我喝酒了嗎？他腦海里閃過一句話。

    燈光太亮了，睡眠有不足，聞眠沒有醉酒，他醉光了。

    南風他的大腦就像客廳里大白的牆壁，白花花的一片的空。

    他來不及升起後悔的心思，只覺得心裡滿滿脹脹的，今天一天積壓的情感噴薄而出卻又奇怪的抑制住了，導致他大腦皮層格外的興奮又格外的平靜。

    他的耳邊嗡嗡嗡的響，他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言語都被情感支配著。

    聞眠其實有一點委屈。

    顧知元這個狗屎，昨晚親都親了，現在都快過去二十四小時了，居然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也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或者說，他本來以為自己就是沒事人。

    現在突然不這麼覺得了。

    原來我一直在壓抑著。原來我這麼生氣。原來我這麼在意。聞眠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想了還是沒想。

    現在呢。

    聞眠的眼皮沉了沉，他沒等到任何回應，滿腔的熱血支撐著他繼續往下動作，然而又不想動作了。

    要不乾脆閉上眼裝死算了，明天起來就說是夢遊了。

    他正準備閉上眼，卻在最後一絲光芒消失之際，率先迎來了大片的黑暗。

    顧知元的連替他擋下了所有的亮光，他的吻落了下來，和他發泄似的撕咬不同，也和昨晚莫名其妙的鬥氣似的接觸不一樣。

    他一開始吻得很輕，又輕又軟，聞眠感覺自己不是在沙發上，而是在雲端。

    很快，他加重了這個吻，聞眠的身體都不自覺的抖了起來，他快要撐不住這力道了。

    顧知元轉換了一點氣力，他們兩個就轉了個方向，聞眠不必後背面對空氣，而是結結實實的壓在了沙發上。

    他的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身側遊走到了顧知元的腰上，最後是後背。

    大概是光芒被黑暗擋住了，聞眠溢滿的勇氣忽然又消失了，他被動的承受著，直到顧知元抽出一點空。

    顧知元放開這個吻，下唇摩挲著他的嘴角：「抱我抱緊一點。」

    「我快要掉下去了。」

    聞眠本來還暈乎乎的，完全聽著顧知元的指揮抱他，聽到後面那句話，他終於忍不住悶悶的笑了兩聲，他找回了自己的遊走的神魂，果然像顧知元說的那樣，用力的抱住了他。

    顧知元重新再親了他的唇，他仔細的描繪著，先是上唇，接著是下唇，最後是嘴角，他把每一寸都臨摹的細緻又溫柔。

    聞眠有點包不住他了，改成了揪他的衣服，顧知元的領口被他揪下來大片，聞眠的眼神不自覺的下移。

    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聞眠閉上眼又睜開。

    「我、我要呼吸不過來了！」一聲突兀的聲音從他們兩個中間響起，顧小元痛苦的擠出兩個人，臉蛋憋得紅紅的，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顧小元很早就醒了，也很早就發現了事態。

    他一直都在忍耐，假裝睡覺。

    可、可是他們親的太久了！

    他覺得自己要憋死了，萬一他憋死了，大元會直接消失嗎？

    顧小元爬出他們兩個中間，自己站到了沙發邊。

    沒有了小孩，顧知元直接壓到了聞眠身上，他們連個被顧小元這麼一打斷，已經忘記原本要說點什麼、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