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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14:31 作者: 假日斑馬
宗煬又被冷落,想要奪回顏鶴徑,宗逸是萬萬不肯的。
午飯後宗逸照例要午睡,顏鶴徑不困,閒來坐在宗煬房間的窗邊,觀看底下風景。
宗煬拿水杯進來,拽一把顏鶴徑,說:「這是五樓,你小心點。」
顏鶴徑依舊坐在那兒,背也靠下去,笑說:「該安一個防盜欄,免得遭小偷。」
「誰偷我們這個小區的東西?我們家也搜刮不出來什麼值錢的東西。」
顏鶴徑拉過宗煬的手,輕輕捏了捏,討好似的說:「誰說的,最值錢的不是站在我面前嗎?」
宗煬倒被這種爛俗的情話哄得歡心,低頭吻了吻顏鶴徑的嘴唇,也坐在他的對面,於是兩人都變得岌岌可危。
「從這兒可以看到對面的公園。」顏鶴徑指了指對面。
對面是一個很大的公園,能看到綠樹成蔭,還有人工湖和隱蔽處的小道,有老人午後在長椅上曬太陽,遛狗的也不少。
公園有段歷史了,自宗煬出生就在,伴了宗煬二十六點的人生。
顏鶴徑嘗出溫馨的滋味,看著宗煬說:「以後我們也這樣吧,養只狗,飯後一起溜它,你陪我在長椅上曬著陽光看書,也可以躺在我腿上睡覺。」
宗煬不作聲,出神望著公園處的寧靜祥和。顏鶴徑對未來的暢想如此平淡、尋常,像是人生中唾手可得的一件事物,宗煬卻覺得太過美好,美好到近乎於虛幻。
美好到他都有點不敢答應,可又想把自己能給的都給顏鶴徑,縱然只是無足輕重的一聲「好」。
——
希望能甜到你們!
第41章 如果遇見他
宗逸午覺醒後鼻音加重許多,一直流鼻涕,人中處被紙擦得通紅,幸好體溫正常,只是人病怏怏的,沒力氣下床,不復下午一般有精神。
宗煬單獨給宗逸熬了白粥,配了榨菜端到宗逸房裡去,顏鶴徑看他小臉慘白,就說不如他來餵宗逸。宗煬抱臂站在床邊,說:「不用把他看得這麼脆弱。」
顏鶴徑已經端起碗了,正朝圓勺吹氣,不理會宗煬的話。
「小孩兒偶爾還是可以寵幾回的。」
不知怎的,宗煬無端想起死去的呆寶。
撿到它的日子是個下雨天,它蜷縮在餐館旁小巷裡的垃圾桶周圍,小小的一隻,躲在一個破舊的,到處都是洞的雨棚下面,皮毛皺得像淋濕了的雜草,脖子上套了項圈,身上並不特別髒,一隻剛被遺棄的、奄奄一息的小狗。
它非常聽話,喜歡安靜地窩在宗煬房間的一角,或者宗煬的腿邊,幾乎從不吠叫。唯獨長時間見不到宗煬以後,它變會急躁起來,到處亂躥,一次剛好碰上喝醉的宗望橋,他把呆寶關進廁所。宗煬回家發現廁所的門砰砰直響,還有爪子刮門的聲音,他慌張地開門,發現呆寶在發抖,就像最初撿到它時它的樣子。
狗的情感遠遠比不上人類的情感,尚且懂得被遺棄後再度獲得溫暖時的恐懼,不用說人。
宗逸會懂,宗煬也會懂。
宗煬欲言又止,顏鶴徑回頭來看他一眼,笑說:「怎麼,想要我也餵你嗎?」
宗煬也失笑,搖搖頭走出去。
顏鶴徑問:「你哥平時對你是不是很嚴厲?」
「我哥只是不會表達感情,」宗逸咽下一口熱粥,「小時候我每次大半夜發燒,都是他半夜起來背我去醫院,還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我。」
顏鶴徑想像了一下十幾歲的宗煬,像個不苟言笑的大人,無數個夜晚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等待掛吊水的弟弟,無比沉著,從不慌亂。
談話間,宗逸已經吃掉了一大半碗粥,顏鶴徑還要喂,宗逸推開了碗,說實在吃不下了。
說罷他撞了撞顏鶴徑的胳膊,小聲問顏鶴徑:「你是我哥最好的朋友嗎?」
顏鶴徑面不改色:「可以這麼說。」
宗逸露出艷羨的神情,脫離靠墊,挺直了背,說:「真好,我都沒有最好的朋友。」
於是顏鶴徑問他在學校里沒有交到好朋友嗎,宗逸頹喪地垂下頭,回答說沒有,因為他的身體不太好,而且長得像個女孩子,班上那些男孩兒便不喜歡同他玩。
他又說他今年要上初中了,或許會認識新的朋友,不過期待的表情維持了幾秒,他又垂頭喪氣,坦言捨不得班上喜歡的女生。
她是宗逸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學習很好人也非常好,他們是同桌,那女生總會給他帶許多好吃的。
顏鶴徑看宗逸為情所傷的落寞,不禁覺得有趣,卻裝著嚴肅:「那她可能也喜歡你呀。」
宗逸很苦惱:「可是我哥和我姐不准我早戀。」
「現在談戀愛是早了一點。」顏鶴徑趁機打探「你哥早戀過嗎?」
宗逸搖頭說:「那時候我還小呢,不能了解我哥的早戀情況。」
他又神神秘秘靠過來說:「但我覺得他長得就像傷害過很多女生的那種人。」
如果宗煬知道在弟弟心中他竟是這個形象,不知道作何感想,顏鶴徑決定一會兒偷偷刺激一下宗煬。
宗煬晚上在家中住一晚,顏鶴徑不久留,宗煬便送顏鶴逕到小區門口。
小區傍晚無燈,最近有人搬家,路中隨意擺了幾個紙箱也無人管,一個年輕女生走路只低頭看手機,差點被箱子絆到,正好當時宗煬與她只一步之遙,下意識扶了一把,女生面紅耳赤地道謝,兔子似的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