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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14:31 作者: 假日斑馬
他還是那個冷淡又撩人的宗煬,一個在隱身在彼岸的宗煬。
「顏老師,總吃外賣不好,沒吃的時候來我這裡吧。我可以滿足你的身體,也能滿足你的胃。」
第19章 溫馨又殘忍
顏鶴徑沒有想到,有天宗煬會約他在夜店見面。
收到微信後,顏鶴徑覺得有些奇怪,一時不知如何做出決定,便沒有立即回復,逐漸忘記了這件事,直到晚上打開微信,才又想起。
於是顏鶴徑隔了幾個小時才答應,宗煬緊接著就發來了地址定位,不是一家出名的夜店,顏鶴徑沒有聽說過。
約好的時間是下周周六,此後一周,顏鶴徑在家寫書,幾乎沒怎麼出過門。
周六那天,顏鶴徑九點左右到了夜店,進去後發現裡面清一水的男人,瞬間瞭然,隨後感到不自在。顏鶴徑高中時自我出櫃,一直比較清心寡欲,沒有來過這樣的同性戀場所。
宗煬坐在靠里較大的卡座中央,周圍坐滿了人,許多人同他講話,高高的果盤擋住了他的一部分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周末的原因,這家夜店今晚的人十分多,音樂聲震耳欲聾。顏鶴徑的隱形眼鏡用完了,無奈戴上了框架眼鏡,在交錯的燈光中,視力變得不太好,聽力也受到阻礙,前進得吃力,只看到宗煬模糊的身影在他不遠處。
快靠近卡座時,顏鶴徑忽地被一個男人纏住了胳膊,他扭頭向下看,竟沒分清雄雌,只嗅到厚重的香水味,宛如額頭被人猛錘了一般。顏鶴徑正要掙脫桎梏,右手腕被人拉住了,他也沒回頭去看,就知道拉他的人是宗煬。
只有宗煬的手掌和指節,握住顏鶴徑手腕時是那樣的觸感。
顏鶴徑和座位上的人打過招呼,宗煬就勢和顏鶴徑一同坐到了卡座的側邊。
大概宗煬之前被人圍著有些心煩,目光顯得有些冷峻。
「你不喝酒,怎麼會來夜店?」
顏鶴徑的酒杯已經被身旁的人滿上了,他對著那人笑了笑,又側頭看著宗煬。
「來看演出。」
宗煬的表情有所緩和,貼近了顏鶴徑的耳朵對他說話。
顏鶴徑剛想問什麼演出,宗煬抬了抬下巴,望著顏鶴徑的身後。顏鶴徑順著視線轉身,看見一個濃妝艷抹,穿著吊帶裙的人站在身後。
那人髮型甚是誇張,雖說妝容極濃,但卻化得格外精緻,很大的耳環從耳垂上吊下來,鎖骨沿著小臂有非常多漂亮的紋身,看得出是個男人。
顏鶴徑看著他面熟,正在回想,他已經坐在顏鶴徑旁邊,攀上顏鶴徑的肩,嗓子夾得尖尖的:「你不記得我了?」
顏鶴徑覺得,就算是熟人,化成這樣他也是認不出來的,他求助地看了一眼宗煬。
宗煬開口:「他是化妝師。」
顏鶴徑想起來了,再次看向化妝師精瘦的身材,確定是上次那位「玩得很開」的化妝師。
化妝師笑得燦爛:「我叫孔泉。」
「顏鶴徑。」
「我一會兒要上台,記得過來給我捧場。」
孔泉留下這句話,就往人群中奔去了,一路上有很多人找他合照,顏鶴徑看他踩著高跟鞋,屁股扭得渾圓,舉手投足間都是女人的風姿,同上次男裝的樣子判若兩人。
顏鶴徑心底有些疑問,但怕冒犯他人,始終沒問出口,宗煬好像明白他在想些什麼,主動解釋:「他是Drag Queen,不是跨性別。」
顏鶴徑身邊沒有這類型的人,也不太了解這個領域,不過看見剛才孔泉的裝扮,也感到一絲震撼。
宗煬說:「其實孔泉做朋友人很好。」
顏鶴徑嘴比腦子轉得快了點:「你和他只做朋友?」
宗煬不回答,好像隱約在笑。
之後顏鶴徑被宗煬身邊的人灌了許多酒,而宗煬只是在一旁看著,喝著他該死的含一點可憐酒精的飲料,顏鶴徑逐漸喝不過這群人,在心裡痛罵宗煬,幾乎想要將他從沙發上踹下來。
在顏鶴徑快要陷入醉酒時,宗煬站了起來,對顏鶴經說:「走吧,演出要開始了。」
他們走入夜店舞池的中央,其中已堆滿了人,頭頂的彩色球燈布下閃爍眩暈的燈光。
音樂切進來後,顏鶴徑看見孔泉從後台現身,他穿著更為誇張的演出服,紅色的假髮變得非常靚麗鮮艷,發出接近刺眼的光,在他身後,還有幾個穿著暴露的皇后,他們跳著足夠風騷的舞步,顏鶴徑耳邊一陣尖叫。
那些華麗的音樂、彩色的濃妝、飄逸的裙擺,似乎都變成了某種催化劑,讓顏鶴徑迷離,他完全成了舞池中央的一片樹葉,變得沒有重量,隨波逐流飄著。
醉酒的愜意漸漸湧上,顏鶴徑熱得像快要溺死在這裡。
顏鶴徑感到有無數隻汗浸濕的手伸向他的胳膊,卻好像又被什麼人給擋開了。
那些雜亂、像熱浪般滾燙的事物身後,顏鶴徑看到了宗煬淺色的眼睛,像競耀的星辰,朝顏鶴徑已不清醒的思緒中壓過來。
混亂中,顏鶴徑的眼鏡不知道被誰打掉了,這讓顏鶴徑跌入更深的醉酒狀態。
天和地都是昏暗的,宗煬的臉開始旋轉,顏鶴徑為了讓宗煬不要再轉,扶住了他的臉,吻了上去。
第一次吻顏鶴徑的嘴唇像是什麼感覺呢?
有宗煬討厭的酒味,也有香菸殘留的苦澀,但似乎更多的,是顏鶴徑本身有的那種甜蜜,一種溫馨又殘忍的甜蜜,讓宗煬想要繼續吻下去,也想要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