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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梯門緩緩合上，謝舒還站在原地，過了會兒後才緩過神來轉身回家。

    她臉上笑容未褪，連腳步都不自覺輕快起來。

    無論是下午的電影還是後來的晚餐，她都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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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樓上，傅明遇先讓楊子默去洗漱，然後自己和母親打了個電話。

    楊子默從浴室出來找哥哥的時候，傅明遇正在廚房，見他過來，把一杯加熱過的牛奶遞給他。

    「明天想去哪兒？」

    楊子默手裡捧著牛奶杯，愣愣地抬頭看他。

    傅明遇沒有催，耐心等著他的回答。十幾秒後，小朋友垂下眼，搖搖腦袋，「我不知道。」

    「我暑假裡周一到周五還是要去上班，只有周末可以休息，所以照顧不了你。明天和後天剛好可以陪你逛逛清城，然後周一上午，你媽媽說了會派人過來接你。」

    傅明遇不確定楊子默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但他還是把所有該說的都解釋了。

    楊子默有點小失落，但懂事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吃完早餐出門，楊子默也沒有問去哪兒，但是一路到了樓下停車場，見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問哥哥：「謝舒姐姐不跟我們一起嗎？」

    傅明遇手搭在車門把手上，頓了頓，才說：「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

    「哦。」楊子默點點頭，拉開車門上車。

    上午傅明遇帶著他去了清城藏書樓，中午在附近商場找了家餐廳吃飯。

    下午天氣炎熱，甚至能看到熱浪翻湧。在徵詢過楊子默的意見後，傅明遇取消了去室外遊樂園的計劃，但一時間又沒有下一步行動。

    兩個人走在商場裡，忽然旁邊有個穿著玩偶服的人過來發傳單。

    宣傳單配色是藍色與黃色，上面印刷的字體也很童趣。

    楊子默是被宣傳單的顏色給吸引住，接過後念出上面最明顯的標題：「兒童繪畫展覽。」

    玩偶服里的工作人員是個小姐姐，見小朋友好像有興趣，於是半蹲下身，和他說：「這是我們辦的兒童畫展，裡面的畫都是我們的小朋友親手畫的。畫展就在二樓最東側的童心畫坊，不收門票的，如果有興趣家長可以帶孩子去看一看。」

    最後一句話她是對傅明遇說的。

    傅明遇見楊子默雙手捏著宣傳單，臉上表情看起來好像還挺有興趣的，於是他問：「想去看嗎？」

    楊子默沒立即回答，像是認真想了想，然後點點頭。

    傅明遇接過他手裡的宣傳單看了眼，「那走吧。」

    電梯至二樓。

    路上還能看到不少小朋友都拿著楊子默手裡同款的宣傳單，好像還有什麼紀念品，他們應該是剛看完畫展出來。

    傅明遇看著前面，在找那個畫坊，忽然感覺到衣擺被拉了下，他低頭看。

    楊子默往前面一家餐廳那兒指了指，小聲說：「那裡，是謝舒姐姐嗎？」

    傅明遇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是一家小眾西餐廳，暖橘色的燈光將每桌照亮，營造出一種浪漫的氛圍。

    謝舒就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看著對面在說話的男人。

    他視線稍稍偏轉，待看清她對面的人是誰後，足足愣了兩秒。

    「哥哥，要去打個招呼嗎？」身邊楊子默又伸手拉拉他的衣服。

    「不了。」傅明遇垂下眼眸，輕聲道，「姐姐現在有事情在忙，我們先去看畫展。」

    楊子默點點頭，又能感覺到哥哥好像一下子變了，於是路上也不再開口說話。

    等進了畫展，小朋友很快就被五顏六色的畫和畫裡的故事吸引去注意力，只是，傅明遇卻終究忘不了剛剛看到的畫面。

    「我在這裡等你。」他沒有繼續往裡走，對跟著工作人員的楊子默說了一聲。

    「好，那我看完了出來找哥哥。」

    旁邊休息區的沙發小馬扎也都是五顏六色的，一看就是給孩子坐的，傅明遇就沒過去坐，找了個角落不擋路。

    他拿出手機，已經下意識地打開微信聊天界面，盯著對話框看了半天。

    上一次對話就在昨天晚上，他問她清城有什麼好玩的適合帶小朋友去的地方。謝舒給他推薦了兩三個地點，然後，他就順著這個話題問她要不要一起。

    謝舒：【明天和朋友約好了吃飯】

    謝舒：【你們玩得開心呀！】

    他忍不住去想，約她的那個朋友，是陸嘉言嗎？

    他更不敢去想其他有可能的事。

    即使傅明遇清楚了解謝舒的性格與選擇，即使知道她不會回頭看，但他還是怕，怕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怕自己又一次晚了一步。

    心中洶湧起一陣強烈酸澀，他緊緊握著手機，看著屏幕。

    許久之後，他點開文本框，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剛剛子默說好像看到你了？】

    「叮——」

    忽然響起的新消息提示音打破了這一處的平靜。

    謝舒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是傅明遇發來的，等看完內容，她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她回覆：【你們也在中心商場嗎？我在這邊二樓。】

    傅明遇很快就回：【嗯，這邊二樓有兒童畫展，我帶他過來看看。】

    謝舒：【哦，那真巧】

    對面。

    陸嘉言看著謝舒拿起手機，下一秒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然後她臉上神色忽然就變得溫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