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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23:24 作者: 威亞
    所以那天那個人借著病患的身份進到營地里,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用那把匕首劃傷十四,確保她也感染上這次的疫病。

    要殺梅知雪,是因為知道十四一定會去擋,誘著她主動用手抓住了匕首。

    好毒的心計。

    「能查出來幕後指使者是何人嗎?」左丘玥問道。

    「人已經死了,想要追查應該很難。」十四把手裡的頭髮移開,換成另一縷,「不過這麼做的獲益者明擺在那兒,萬變不離其宗,查到最後也跳不出這個範圍。」

    左丘玥抿了抿唇,沒再接話。靜靜地坐在十四身邊,讓她幫她擦拭頭髮。

    找不出真正的兇手,那就無差別禮尚往來吧。既然總歸要斗,由我開始又有何不可?

    ……

    兩月之後,當黃粱縣的疫情被徹底肅清的時候,安穩了許多年的神都官場毫無徵兆地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數十個官員被查,十餘個官員的府邸被查抄,家產充公,輕者家眷被趕出家宅,重者男丁流放、女子充為官奴。

    一時間朝中官員人人自危,有種重回女帝初代先帝執政時的腥風血雨之感。

    而身處其中的人只要稍微仔細留意便能看清,這次實則是兩個黨派的撕扯與相互傾軋,是一場狗咬狗的爭鬥。

    而這兩個黨派支持的儲君人選,分別是河東王左丘宏,與淮南郡王長孫靜虛。

    當然,這是後話。

    第447章 孟常懷遇襲

    八月,黃粱縣的疫病得到有效控制,進入收尾工作。左丘玥和十四從隔離營地里出來重新主事,孟常懷也啟程返回滑州。

    剛出黃粱縣,於官道兩旁忽然湧出大批流民打扮的人,阻住了隊伍前行的路。

    「有賊犯!保護大人!」

    護衛隊的官兵看到這些「流民」人人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刀。

    這支隊伍人並不多,不過二三十親兵而已,護送著孟常懷往來滑州和黃粱縣。

    謝勝手下有兩千人,但是沒跟著孟常懷一起回來。黃粱的疫病告一段落以後,他請命直接帶人去剿匪了。

    孟常懷並非第一次遇到刺殺,但是在自己治下的河南道,還是頭一遭。

    端看迅速將隊伍包圍的這些人動作訓練有素,哪裡是什麼流民,分明是專門訓練出來的殺手!

    孟常懷雖任河南道節度使,掌軍政大權,卻是個實打實的文官,並不會舞刀弄槍。但他此刻臨危不亂,端坐於車內,靜靜等候著結果。

    外面已經被包圍了,他的命此時全部寄託於這批親兵身上,慌亂也沒用。

    這批突然湧出來的「流民」的人數跟孟常懷的護衛隊差不多,可是戰鬥力卻遠超正規官兵。雙方一經交手,沒多久護衛隊便呈現出敗勢。

    而這批人也不是為了所謂的贏,他們要的結果是死。要麼對方死,要麼就是自己死。

    轉眼間,便有四五名官兵死於「流民」刀下。

    一個頭領一樣的人物動作利索地抹了車夫的脖子,孟常懷只聽見一聲慘叫,下一瞬,豪華馬車的車門便被人一腳踹開。

    一個面部被一條猙獰的長疤斜著貫穿的男人蹲在馬車門口,看孟常懷像在看砧板上的肉:「有人出錢買你的命。」

    「是你自己乖乖出來,還是我進去逮你?」

    「敢問壯士,是何人要買我的命?」孟常懷此刻並非像表現的那麼鎮定。

    他看到了男人手中短刀還在滴血,這把刀剛剛要了車夫的命。

    任何人近距離接觸死亡的時候都會害怕,而孟常懷清楚地知道,這把刀下一個要割斷的就是他的喉嚨。

    孟常懷強制自己保持冷靜,男子剛才的話給了他一絲希望。既然是金錢交易,那就有轉圜的餘地。

    但是他的話似乎惹了男子不快,他並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舉起了手裡的刀。不欲再跟孟常懷廢話,要直接衝進馬車裡了解了他。

    「那人付了多少錢來買我的命,我可付三倍!」孟常懷一邊本能地將身子往後撤,一邊大喊。

    車門口這人進來的動作忽然停下。

    卻不是孟常懷的話起到了作用。

    持刀男子方才向後退的太急,直接從車轅上跌落下去。

    他迅速起身看了一眼車轅上那深入車身的箭矢,又轉頭看向已至近前的馬群。

    一行八人,穿著樣式統一的玄色勁裝,為首的卻是一名女子。

    這人暗道不好,這是突生變故,先把目標解決掉再說!

    他發狠再次跳上馬車,欲一舉了解孟常懷。

    可是銀硃帶人過來的目的就是營救孟常懷,怎麼會容他得逞?

    「嗆!」

    又一支箭矢射到馬車上來,再次阻了持刀人的路。

    他大怒:「來者何人?」

    松果坐在馬上,一刀削掉一名「流民」的頭顱,解救了即將被他殺害的年輕士兵。回身看到車轅上那男人望過來的刀疤臉的時候,周身血液瞬間凝固,在馬上僵了兩秒。

    銀硃已經和刀疤臉男子交手,松果扔在震驚中沒有出來。

    其實不過瞬息時間,但戰場之上,瞬息就能逆轉生死。

    「小心!」

    齊樂成直接從飛奔的馬上橫撲過來,帶著松果一起從馬背上落下,在地上滾了幾遭才停下。

    而在他們斜過身子的同時,一支利箭幾乎擦著他們的手臂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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