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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06:14 作者: 雲水迷蹤
    她踩著白色休閒鞋朝雲嬈走來。

    軟質的鞋底觸碰地面,生生走出了高跟鞋的段落有力感。

    雲嬈直視著她的眼睛,不禁思考她這雙美麗宛若琉璃的眼瞳,是真實的瞳孔還是美瞳顏色。

    簡沅沅很快走到她們面前。

    她單手插兜,神態很輕鬆,渾身上下散發著頂級設計師的優雅與自信。

    「黎小姐,你好。」

    她的聲音也像絲緞一樣柔和而成熟。

    「這位是?」目光落向雲嬈。

    黎梨:「這是我的朋友,名叫雲嬈。」

    簡沅沅點了點頭:

    「冒昧地問一句,你們都是容州人嗎?」

    兩人皆是一怔:「是的。」

    「一中的?」

    兩人更驚訝了:「是的呀。」

    簡沅沅笑起來,眼尾漾出淺淺的紋路:

    「我是20xx屆的畢業生。」

    竟然是高中學姐,比她們高了六屆。

    雲嬈和黎梨一時都有些茫然,先禮貌地問候了句「學姐好」,又忍不住問她怎麼看出她們是老鄉的。

    簡沅沅:「之前和黎小姐聊過幾句,從口音聽出來的。」

    她話中提及黎梨,眼神卻一瞬不瞬地膠著在雲嬈臉上。

    「你長得真好看。」

    她忽然冒出一句,語氣很輕,情緒難測,聽不出是真心實意還是隨嘴一提。

    說的是雲嬈。

    其實雲嬈今天打扮得非常樸素,早晨塗的粉底現在早就脫乾淨了,等同於素麵朝天。

    在妝容精緻,明艷動人的黎梨身旁,她不知道簡沅沅為什麼要這樣誇她。

    真的非常奇怪。

    「Jora!」

    身後,有人喊了簡沅沅一聲,讓她過去挑幾張樣片。

    簡沅沅似是沒聽見。

    因為身高差,她看雲嬈和黎梨的角度是微微俯視的。

    只見她忽然挑了挑眉,眼眸半眯,眸光變得狹窄而意味深長,而後輕啟朱唇,嗓音微啞:

    「小學妹,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

    說罷,不等她們回復,她單手捋了捋海藻似的長髮,轉身瀟灑離去。

    人走遠後。

    雲嬈默默咽了口唾沫:

    「她......什麼意思?」

    這是一個雲嬈完全捉摸不透的女人。

    美麗、優雅、高傲、神秘,看似柔和親切,實則無時無刻不帶著居高臨下、刺透外表的審視。

    黎梨突然捏緊了雲嬈的手,語含憤慨:

    「還能有什麼意思。」

    「嗯?」

    「她分明在對你下戰書!」

    黎梨壓低聲音,清亮的瞳孔閃爍著凜凜寒光,

    「這個可怕的女人,絕對要和你搶靳澤學長!」

    第43章 你不要扯這個衣服……

    雲嬈靜靜地移開眼, 不搭茬。

    雖然今天簡沅沅對她說的話有些奇怪,但是她沒有感覺到明顯的敵意。

    雲嬈拉著黎梨走到室外。

    天邊炙熱的霞光漸漸冷卻,藍紫色從東方蔓延開來。

    雲嬈倚在圍欄邊,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對黎梨說:

    「你有沒有覺得, 她的眼睛和靳澤學長長得有點像。」

    琥珀色的眼瞳,眸光璀璨,比常人瞳孔顏色淺很多,但是黑眼珠也比常人大一圈, 所以雲嬈一直以為她戴了美瞳。

    黎梨:「好像是有點......但是她戴了美瞳吧?」

    雲嬈:「我在想, 簡沅沅會不會是靳澤學長的親戚?」

    黎梨聽罷, 表情停頓了一下,很快又搖頭:

    「應該不是。」

    「為什麼?」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簡沅沅父母雙亡, 從小到大都是孑然一身。雖然她談過的對象數不勝數, 但是從來沒聽說她有什麼親戚, 更別提憑空冒出一個頂流巨星的親戚。」

    「哦。」雲嬈動了動嘴唇,「竟然父母雙亡啊......」

    黎梨白她一眼:「別聖母,人家可是要和你搶男人的!」

    「誰聖母了?」

    雲嬈也白她,「父母雙亡還不可憐嗎?再說了,我的男人, 誰也搶不走,做人要自信一點。」

    話音落下,黎梨忍不住笑開了, 手臂掛到雲嬈肩上,贊她是條漢子。

    時近飯點,黎梨還有一些公事沒有處理完, 她把雲嬈安置在大樓一層的會客區,讓她等自己十分鐘,拾掇完了一起去吃飯。

    會客區的沙發呈花瓣結構,中央臥著一張淺杏仁色的不規則茶几。

    茶几上擺了一盆全透明的魚缸,幾尾紅魚在缸中肆意遊動。

    雲嬈的眼神跟著魚兒游弋,眼部肌肉快活地舒展。

    不知為何,今天見到簡沅沅,聊了莫名其妙的天,她的心情卻莫名其妙地放鬆了很多。

    和緊張兮兮的黎梨不同,雲嬈感覺自己很喜歡簡沅沅。

    無論外形、聲音、氣質......總之,奇妙的第六感讓她無論如何討厭不來這個女人。

    回憶不禁飄回一個多月前,地震災區那間簡陋的旅館房間離。

    晦暗燈光映著靳澤英俊的側顏,而他眉心緊蹙,神情混亂,幾乎要將「不可說」的故事脫口而出。

    最後是她打斷了他。

    她當然想聽,可是看著他糾結又難受的樣子,又不想聽了。

    她並不擔心他們之間有私情,只是存粹的好奇,不是非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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