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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02:55 作者: 初厘
也怪她自己沒做好出遊攻略。
老闆受僱看守景區和服務站,所以住在服務站里,車子前天被兒子開走了,季暖想租車都難。
微信里的泱泱也碰到了突如其來的大雨,她抱歉說:【暖啊,今晚估計不能回去了,魏可晉他太姥姥家在深山,大雨出行不安全,我們可能明天才能回去了,抱歉啊!】
季暖焦灼不安,但又不想讓泱泱擔心,她回覆:【沒事,你注意安全。】
泱泱問她:【你呢?回來了?】
猶豫了幾秒,季暖說:【嗯,你別擔心我了,你在長輩家少看手機。】
泱泱沒察覺不對勁:【好好好,我明天就回去!】
季暖收起手機,站在窗戶邊望著灰濛濛的天空,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陰鬱,懊惱和唱衰的自責。
假想著,但凡上點心,也不會造成這個局面。
最後她靠在牆邊,也不去想該怎麼辦。
左右不能馬上離開,著急也沒用。
帶著順其自然的心理,季暖坐在廊檐的木凳上看雨。
服務站關了門,老闆並沒有發現坐在外面的她,回到了後面的小屋子。
她的周遭陷入一片黑暗,她給手機開了低電量模式,就這麼坐著,心難得地平靜下來。
當處在一個極度舒適的環境,季暖忘記了現在幾點。
只能感覺天越黑,雨勢越大。
驀地。
景區門口閃過一道手電筒的光,她回頭警惕地看向那處。
電筒在黑暗中晃動幾次,最後落在她身上。
季暖起了身,手放在包里,抓著手機。
一旦發現來人不對勁,她就會採取行動。
可她對著光,壓根看不見對面人的容貌,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的農民來了。
她緊張得呼吸放緩,心裡計算著衝到服務站後面的小屋子找老闆大概會花費多少時間。
光亮越靠近,她心跳越快。
腦中的弦就要崩掉的時候,她看到了來人的容貌。
怎麼會是傅斯朗?!
季暖怔在原地,腦子裡閃過電視機失去信號時的那種一片雪花。
臉上是難以置信。
傅斯朗的表情說不上好,撐著傘黑著臉站在雨中,穿著黑襯衫,裡面是一件白色的休閒長袖,肩頭那處有幾塊地方的顏色比其他地方深,應該是不小心打濕了,手裡拿著一隻黑制的手電筒。
他闊步走到屋檐下。
收起傘,把電筒的光調暗。
她宛如做錯事的孩子,往後退了一步,靠到牆上。
背後挨著東西,才有了幾分安全感。
「你是打算在這呆一晚?」傅斯朗沉聲問。
季暖悶悶嗯了聲。
她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搭乘最早的車子回去。
還會比泱泱先到民宿,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傅斯朗電筒打在她身上,季暖繃緊身子。
瞧見女人身上濕了的外套,傅斯朗說:「把外套脫了。」
季暖抬頭無辜瞪著雙眼看他。
傅斯朗說:「你是想明天先去醫院?」
季暖還在糾結,傅斯朗把手電筒黑了。
一會兒後,黑暗裡才傳來季暖悉悉索索的動作聲。
緊接著男人玩笑的聲音響起。
傅斯朗笑說:「倒是和以前一樣,非要關燈才放得開。」
季暖後知後覺他是在戲弄她,有幾分惱羞成怒,也不扭捏,脫掉了外套,單穿著針織吊帶。
對面傳來衣衫摩擦的聲音,接著他往她懷裡塞了一件衣服。
還帶著他的體溫。
傅斯朗說:「穿在裡面的,沒濕。」
想起他黑色休閒襯衫里確實穿了一件白色的打底,她頓了幾秒,打算套上。
傅斯朗又說:「把裡面那件一起脫了。」
她濕的外套確實滲透到了內搭,貼在她身上黏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借著黑暗,她深呼吸一口氣,把針織吊帶脫了,快速地穿上了他的襯衫,籠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但很舒服。
感覺他的餘溫燙人,她的臉一點一點熱了起來。
季暖裝著鎮定地把衣服摺疊好,收到隨身的包包里,對他說了聲謝謝。
傅斯朗開了手電筒,在她腳邊掃了掃,季暖抬手遮住眼睛,不能適應光亮。
隱約能看到男人慵懶地抱手靠坐在木凳上,外穿地黑色襯衫扣好,挽起袖子,姿態隨意。
他問道:「季小姐除了謝謝不會說別的了嗎?」
季暖遲鈍,懦懦說:「我……」
她總不能說給他補償吧。
他哪會要啊……
而她一次兩次的沉默讓傅斯朗忍無可忍,心口的煩躁全部倒出。
他厲聲問:「季暖你是啞巴嗎?」
季暖身子僵硬住,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第一次碰到生氣的傅斯朗,她不知道怎麼做,更不知道能說什麼。
愣愣地回了他。
季暖:「不是……」
他闊步走近她,季暖被他堵到角落無處可逃。
身前的男人壓迫感十足,拽著她的手蘊藏著無窮的力量,輕而易舉地鉗制住她。
「不是啞巴不會解釋嗎?」傅斯朗冷聲問她,「不是啞巴不知道打求救電話?」
季暖語塞。
她沒想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