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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02:55 作者: 初厘
    薛玉晴和黎蕊沒想到有一天能和學校曾經的風雲人物認識, 誠惶誠恐地同傅斯朗問好。

    傅斯朗淡淡的應下, 簡單和她們打過招呼。

    季暖沒說話, 氣氛正熱鬧,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貌似這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好友聚會。

    江肅難得從部隊放假回來, 話匣子一打開聊得停不下來。

    從他們的交談中, 季暖了解到傅斯朗的現狀。

    去外交部沒多久便去駐日了, 最近調回國,就任於翻譯司。

    聽著大家交談,她低著頭安靜地吃著東西。

    其實關於他的近況,她有了解,但也不是這麼了解。

    也僅限於知道他工作所處地。

    想到他這麼快就從國外調回來, 她變得惴惴不安。

    肯定是她多想了,京都這麼大。

    外交部和大學又不在一個區,不可能會碰到的。

    季暖這樣安慰自己。

    不要杞人憂天。

    傅斯朗正和他們說到以前籃球隊的趣事, 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對面女人的身上。

    她沉默不語,吃相很乖。

    身旁的姚武因為傅斯朗進門前聽到幾個學妹聊關於單身的話題,這會好奇的問到:「老傅, 聽江肅說你研三談了個女朋友,這會什麼打算?」

    四人從大一開始就認識,是經常約球的球友,畢業三年也快奔三了,偶爾會聊些家庭話題,而且幾人都邁入了人生新階段,也想知道傅斯朗的近況如何。

    他注意到對面的季暖停了筷,依舊埋著頭,沒有動,幾秒後又夾了一顆西蘭花咬了一小口。

    似乎餐桌上所有的話題都和她無關。

    傅斯朗心底生出一絲不耐。

    傅斯朗微漠道:「分了。」

    姚武和兩個兄弟對望了一眼,識趣不打算深問,奈何蒙成赫少了根筋,以為兄弟們在暗示他接話。

    蒙成赫問:「怎麼就分了?展開說說?」

    江肅和姚武恨不得上去捂他嘴。

    一桌子吃的都堵不住他的嘴嗎?

    說什麼說,他們是想知道的人嗎!

    就算想知道,但問大神情感問題,是嫌收到的冷刀子眼太少了?!

    不止是他們,對面的薛玉晴三人也提著一口氣,不敢發出聲音。

    光明正大坐在大神對面聽他的感情問題,像是不小心窺見天機一般。

    想聽,又怕好奇害死貓。

    眾人處在這種極限拉扯的狀態,最後順其內心,心慌地等著傅斯朗的答話。

    傅斯朗勾唇笑笑,漫不經心說:「就是不愛了,沒什麼好說的。」

    一道冷漠的回答。

    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分開當然是因為不喜歡,但這句話從傅斯朗嘴裡說出,冰冷得刺骨。

    季暖心沉沒到無邊的寒潭,似乎有水沒過她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是生疼的。

    對啊,不愛了,沒什麼好說的。

    都三年過去了,他見過更廣闊的世界,當年幼稚可笑的戀愛誰還會放在心上。

    就連她都會嘲諷她當初的自不量力。

    或許他也是,會後悔曾經和她在一起。

    第一次慶幸,幸好沒有人知道他們有過這麼一段。

    黎蕊注意到季暖停下動作,壓低聲音問:「暖暖,怎麼了?」

    季暖眼皮燙得她難受,眼睛澀澀的,輕輕搖頭,「我沒事。」

    小姑吐槽過她總是一副淡淡的模樣,所有的表情都不外顯,愛端著的習慣是被奶奶教壞了。

    季暖此刻卻十分感激面對什麼事情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壓下情緒。

    起碼能讓她在傅斯朗面前保存她那僅存的尊嚴。

    江肅眼看氣氛不對,立馬轉移了話題,跳過這個危險的討論。

    季暖懷裡的手機響出聲,她翻開發現是泱泱。

    大家齊齊看向她,季暖說了聲抱歉走向門外,一面接通電話問對方怎麼了。

    女人輕柔的餘音殘留在包間裡。

    門一合上,薛玉晴耐不住性子。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黎蕊,胸有成竹地說:「我就說阿暖有情況。」

    黎蕊喝了一口湯,「你別亂說。」

    薛玉晴:「我才沒有!我對你們的心都是真的,我可以單身到把你們全部送嫁出去。」

    尹甜森:「謝謝你偉大的犧牲呢。」

    薛玉晴又說:「真的,我保證。」

    「我今天中午目送她上了一輛車子,坐的是副駕駛!」

    尹甜森不以為意,「或許是暖暖的家裡人。」

    薛玉晴還想據理力爭,隨後作罷了。

    說得也沒毛病,畢竟以前季暖也愛回家住。

    她們以為對面闊談的幾個男人不會注意到這邊的討論,坐在中間的傅斯朗卻因為這番話眼神一沉。

    五分鐘後季暖走了進來,為難地對尹甜森說:「甜森我可能要先走了,我朋友有急事找我。」

    尹甜森趕緊說:「出了事就快去,我沒事的。」

    也就是一個小聚會,又不是不能見面,幾人畢業後都在京都發展,隨時可以聚。

    季暖和其他人打過招呼拿過包包便跑了出去,全程連餘光都不敢碰到傅斯朗。

    出了酒店,她去停車場把車開出來。

    再見到傅斯朗,說不煩悶是不可能的。

    以前一天遠遠地碰見他兩次,喜悅似要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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