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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02:55 作者: 初厘
    季暖忍了許久,打斷說:「沒有放心上,我知道的。」

    「我初二就去我爸那邊了,你也不需要強迫她適應我的存在。」

    「而且我和她也不熟,沒必要去適應對方。」

    勞忻忻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勞忻忻,只不過不喜歡把情緒外顯罷了。

    「小暖……」白沄敏驚訝她的冷淡,叫著她名字不知道說些什麼。

    終究是對母親狠不下心來,季暖苦笑,她總不能要求白沄敏只愛她一個吧。

    她哪裡有這個資格啊……

    白沄敏弱聲說:「你別這樣想忻忻。」

    她心裡冷笑,不管什麼時候,白沄敏還是偏心勞忻忻的。

    沒有搭理白沄敏的話,最後找個了讓人都好受的理由。

    季暖說:「我朋友一個人在京都過年,我今晚就住這了,今天你也奔波許久,早點休息吧。」

    白沄敏沉默,不得不妥協:「那……媽媽明天去接你?」

    季暖不答。

    白沄敏又說:「小暖,你永遠是媽媽的女兒。」

    季暖笑了笑,有點釋懷在裡面,「知道了,我起床後給你電話。」

    掛了電話後白沄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因為她才發現從頭到尾季暖都沒有叫她一聲媽媽,沒多久,勞忻忻叫她,想著季暖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季暖掛完電話悵然若失嘆氣。

    其實這通電話打完,反而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受,還覺得卸下了某些擔子。

    起碼證明了一件事。

    她是白沄敏的女兒,卻不能是她最愛的女兒。

    曾經的種種,受到的冷落都不重要了,心結也解開了。

    望著遠處的星空,心情如今晚的晴空,一塵不染,不免出了神。

    以至於傅斯朗站在她身邊時,她都全然不知。

    「好看?」傅斯朗望了眼出神的季暖。

    她長得乖,小巧鼻子上的紅還未消散,長睫顫動,長得過於精瘦,衣衫攏在她身上過大,此時安靜看著窗外的她如一朵白色的洋桔梗。

    純潔無暇,眸子裡綴的是滿天星辰。

    季暖驚了一下,「你好了?」

    傅斯朗穿著清爽簡單的白短袖和黑色休閒長褲,脖子上掛著毛巾,黑髮濕潤,還帶著水滴。

    「嗯,」傅斯朗點頭,「要洗?」

    季暖當然要洗澡,新一年到前洗好澡是她家裡的傳統老規矩。

    而今晚的洗澡多了另外一層含義。

    跑進衛生間,季暖洗好順便把頭髮吹乾,廢了好些時間。

    衣服穿的是傅斯朗的,因為她沒買睡衣。

    他的褲頭太大,往外卷了三圈才勉強不掉下來,衣服是他的白體恤,長到腿根。

    季暖看了看鏡子,感覺自己像錯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傅斯朗的體格看著也不是過分的壯實啊,怎麼衣服這麼大。

    她慢悠悠推開房門,傅斯朗正坐在床上用手機回復消息,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目光對上她。

    似乎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兩人都心知肚明。

    傅斯朗反扣手機在床頭櫃,沖她一笑,說:「過來。」

    嗓音低啞,在特定的氛圍里,一聲低語似情話般動人。

    季暖心跳錯亂,腦子在想該邁哪一邊腿。

    好在神情依舊平淡得不行,她裝作自然地走到他跟前。

    他大掌環住她手腕,用力一扯,季暖跪到床邊,也正坐在他腿上。

    她力落在腿上,沒有完全坐下,傅斯朗的大掌壓在她背後,她全部的、穩穩地跌坐了下來。

    他身上的味道狂烈,明明他們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這一刻才嗅清楚了其中的淺淡香味。

    有海洋的清,有森林的幽,說不出感覺的一款香,她很喜歡。

    大掌落在她的後脖子,微微往下一壓,他含住了她的雙唇。

    在機車上他也是這樣親她的,但這會的氛圍更好,也更讓她招架不住。

    腦子裡似乎有什麼在叫囂,這個感覺,在每次設置案情時她才會有,描寫人物的那種瘋狂、熱烈、偏執。

    像極了,只有她獲得了這世界唯一的偏愛。

    親了一會他鬆了力度,兩人拉開微小的距離,接著是眼睛和眉尾,輕啄幾下,順著下來是她的唇角,舌尖碰到她臉頰,知道那是她酒窩漩起的位置,他親得比其他地方都要久,最後才咬開她的唇瓣繼續深入。

    情迷之中,他叫了她名字。

    季暖睜開眼睛,落入一口幽深的潭。

    「確定,和我睡?」他沉聲問。

    停頓了,他在給她拒絕的機會。

    心裡無奈想,傅斯朗這麼紳士的嗎?

    季暖環著他脖子的手收緊,抵上他額頭。

    她沒想過拒絕他,從跟他回家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

    就算中途無數次問自己在幹嘛,她也會緊接著在心裡回答——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啊。

    女子的回應明顯,傅斯朗勾唇一笑,「暖暖,新年快樂。」

    季暖揚眉,聽到了外面熱鬧的聲音,不知道是郊區的炮竹還是市中心的倒計時,新的一年開始了,她和他一同倒入柔軟的被子裡。

    ……

    季暖屈著腿躺好,扯過被子蓋住身子,她擦了擦脖子上的細汗,白皙的臉蛋上是充血的紅。

    傅斯朗抽過一個枕頭靠在床頭,從煙盒裡拿了根煙,用的是她送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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