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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56:32 作者: 微醺白桃桃
老虎的攻擊在我的預料之中,林炎的救駕也是在謀劃之中,而我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卻是,借著老虎的攻擊,生我提前服下催產藥,裝作受到驚嚇而早產,便能在宮外生育。我必須要有一個皇子,皇子,民間的孩子很難瞞過重重耳自進入官中,可是圍場不同,突發情況下,大家無暇顧及太多,徐息幫我尋了男內侍監尋嬰,也替我在附近安排了很容易被內侍監尋到的產婆。我原本打算,裝作一胎生了鳳,但未想到我的運氣這樣好,我這一胎本就是皇子。
是那隻熊卻是意外,黑熊的體內有用藥的痕跡,想來便是這兩日的事情,當時那樣的情況下,無論我替不替皇帝擋,都會受傷,唯一的區別是,我擋了我一人受重傷,我不擋,我與皇帝都受傷。
既然有機會救皇帝,那樣的情況下我必須要拿命來賭一把。
只是我現在想起來還是會後怕,那棕熊只要再來一下,我便真的會一屍兩命。
到底是誰,會在圍場害我。
第24章
稽查司的探子辦事效率很快,不過兩日,棕熊傷人之事便有了結果,是獸苑的一個看守擔了責,說是那個看守是擅長訓熊的連山族人,他的住處藏著訓熊的秘藥,同棕熊體內的一模一樣。
「說是那個看守是個反賊,想藉機行刺皇上,」衛織坐在我的床邊,雙眼通紅,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哭腔,這兩日,她日日過來探我,講不了兩句便要流眼淚。
「太子妃莫要哭,兇手已經抓獲,」我抬手擦了擦衛織的眼淚,「本宮也無大礙。」
「可我覺得兇手不是這個看守,別人不知曉我卻是知曉,棕熊若要攻擊人,靠著那訓熊的秘藥根本無用,還要在人的身.上做標記,如此,熊才能準確的去攻擊,」衛織的聲音在發抖,「那一日,那隻棕熊,分明是衝著娘娘來的。」
「你如何知曉這些事?」我皺眉望向衛織,她一向心思單純,如何會想到這些。
「我爹同連山族頭領交好,」衛織垂下頭,「那日我本想同稽查司一同去查看棕熊,卻被姑姑訓斥,她不允我同稽查司說這些。
「她說,一旦稽查司知曉衛將軍同連山族交好,這棕熊傷人,便會將鎮國將軍捲入,」我看著面前頗為自責的衛織,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你卻將此事講與本宮聽,不怕本宮同你生了嫌隙?」
衛織的眼神里有些迷茫,卻是堅定的搖搖頭。
我自然不會覺得是衛將軍要害我,不僅衛將軍不會,衛貴妃也不會。單不論此事牽扯衛氏牽扯的太過明顯,就論此事的動機,衛氏也沒有。起碼在目前的處境,我在後宮一日,培恆便不能越了倫常威脅太子之位,衛氏沒有害我的動機。
「你說那日棕熊沖本宮來,是因為本宮身上被做了標記,是何樣的標記?」我問衛織。
「是一種我們聞不出味道的粉末,」衛織想了想,告訴我,「我曾經見過連山族人訓熊,將那粉末沾染在人的衣衫或者皮膚上,熊便能分辦。聽連山族人講,熊的嗅覺與人不同。」
粉末,我似乎搜尋到了記憶里遺漏的部分,那個被撕扯壞的香囊,那漫天的香料,仔細回憶,狩獵那一日,阿姐並未出現在看台。
是嫡姐。
我的手不自覺的攥緊,卻忘了手中還握著衛織的手,衛織哎呦叫喚了一聲,我回過神,收回自己的手。
「時候不早了,太子妃快些回去吧,莫要誤了回宮的時辰,」我輕輕拍拍衛織的手背 。
衛織其實是來同我辭行的,徐太醫說我身子受損嚴重,難以承受馬車一路顛簸,只能原處修養,回不得宮。
皇帝便下了令,要我在此處先養好身子,而其餘的人,這兩日已經陸陸續續回了去。
衛織拖了又拖,拖到了現在。
我望著衛織緩緩走向營帳門口,她那日看出棕熊沖我而來,又知曉如此詳細,便是再單純,也該猜到了是何人為吧。衛貴妃不允她同稽查司的人講這些,許不是因為怕連累衛將軍,而是,嫡姐手裡的藥,真的是從衛氏中來的。
太子,是嫡姐拿到藥的唯一途徑。衛織,她是知曉的吧。
第25章
「太子妃,」我喚住已經掀起一半門帘的衛織,謝謝這兩個字卻梗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太子妃,記得照料本宮寢殿的那幾盆蘭草,本宮一時半會回不去。」
「我等娘娘回宮。」衛織回頭沖我笑笑,似乎是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抱著孩子匆匆過來的乳母打斷,便離開了。
「娘娘,小皇子一直哭鬧,娘娘得抱一抱他,」乳母嬤嬤彎腰想將孩子放在我的榻上,阿苑聽見哭鬧匆匆進來想要搭-把手,卻失手扯了孩子身上的絲被。
「你一個未嫁人的姑娘,照顧孩子哪有經驗,就莫要插手了,」我嘆了一口氣,抬手想將絲被重新包裹上,卻無意瞧見孩子的左後腰處有一塊小小的梅花胎記。
我的手控制不住顫抖起來,宮內人人都知曉,培恆的左後腰處也有一塊梅花胎記,是承了自己生母的胎記,因著後腰處的梅花胎記,培恆兒時沒少被其餘的皇子嘲笑這血液里天生便帶著低賤奴才的印記。
「皇上可曾仔細瞧過小皇子?」我望向乳母,努力壓制著聲音中的顫抖。
「娘娘生育時亂成了一鍋粥,皇上只來得及瞧了一眼,」乳母的話讓我心中稍安,這乳母不是宮中人,想來並不知曉宮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