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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2:05:41 作者: 欲狸
「沈將軍當真不知?」
她語調懶散,讓人摸不清楚情緒。
沈清寒垂下眸子:「臣不知。」
下巴傳來的微涼有些黏糊糊的。
沈清寒知道,那是那些刺客的血。
姜妤嘖了一聲,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
手中的鐮刀猛的落下,砍掉了沈清寒一隻胳膊。
沈清寒悶哼一聲,臉色白的宛如白紙。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姜妤,根本沒想到她會真的動手傷他。
手臂傳來的疼痛讓沈清寒的知覺被無限放大了百倍,他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內心被一股憤怒所填滿,想要直接殺了姜妤,可理智卻告訴他不能。
他身後跟著的不僅有自己的屬下,還有一起的來的貴女和大人。
本意是為了讓他們看姜妤狼狽的一面,順便來以此洗脫自己的嫌疑。
結果最後卻成了他的阻礙。
「你……」
然而不等沈清寒開口質問,姜妤就收起了手裡的鐮刀。
她臉上笑容不減,卻莫名帶著一股深意。
「沈將軍不知就算了,本宮自然也不會計較。」
姜妤瞥了他一眼,聲音沒有絲毫情緒。
「只是這種事情本宮不希望在發生第二次,今日砍你一隻胳膊算你救駕來遲,下次……」
「可就不是一隻胳膊了。」
她說完後並沒有離開,話里話外都在內涵沈清寒。
他臉色慘白,唇瓣更是沒有絲毫血色。
姜妤說的「護主」二字刻意加重了音量,不僅在提醒沈清寒誰是主,還嘲諷了他。
「沈將軍可明白?」
她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清寒,舉動間滿是跋扈和猖狂,就差把狂字寫在臉上了。
偏偏沈清寒又不能做什麼,連頂嘴都做不到。
這種時候無論他說什麼,身後的那些人都會懷疑。
在大的委屈也只能咬碎銀牙往肚子咽。
他低頭掩飾住了眼底的恨意,聲音輕顫:「臣明白。」
姜妤砍他一條胳膊根本不是因為什麼救駕來遲。
而是因為她知道那些刺客是他的人。
沈清寒心裡罵死了那個把令牌帶在身上的智障。
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將軍府的人嗎?
姜妤微微勾唇,心情不錯的轉身離開。
傅老將軍走前眼神複雜的看了沈清寒一眼,隨後微微嘆了口氣。
失去一位能力強的將軍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位將軍要弒主。
那令牌根本不是在那些人身上搜出來的。
是來白馬寺前殿下讓他找的一塊將軍府令牌。
一開始他還疑惑,現如今卻什麼都明白了。
那些人是沈清寒安排的,可打的卻不是沈清寒的名號。
此時他們身上有將軍府令牌,是個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沈清寒這是不打自招。
身後的一群人看著姜妤的背影只感覺渾身發冷。
最後卻只說了一句話。
「恭送殿下。」
……
……
祈福的事情因為行刺直接縮短了時間。
姜妤回了庭院後就帶著已經打包好行李的景七和景九離開了白馬寺。
傅滿洲帶著人留下來保護白馬寺的沒有離開的人。
而傅老將軍則是負責護送姜妤離開。
回去時他們沒有坐馬車,而是騎馬。
傅老將軍一路都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姜妤。
兩人騎馬在前方,身後跟著景七和景九,其他人傅老將軍帶過來的人都被姜妤下令留在了白馬寺護其他人。
他那眼神格外飄忽,時不時的看姜妤一眼,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有話要說。
但傅老將軍倒是能忍,硬生生的憋到了下山都沒說。
姜妤注意到了,但是卻沒有主動開口。
畢竟傅老將軍主動詢問,和她自己開口的意義可不一樣。
終於,傅老將軍忍不住了。
「殿下,沈清寒今日一舉,您似乎早就料到?」
不然也不會在出發前就讓他找到了將軍府令牌。
那令牌和腰牌不同,腰牌或許可以偽造,將軍府內人手一個,但令牌只有身份高的才會有。
姜妤一邊騎馬,一邊頷首:「嗯,將軍府內有本宮的人。」
傅老將軍聞言低下了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將軍府內有她的人很正常。
畢竟他府里都有殿下的人。
君臣間的監督罷了,在正常不過。
可如果連沈清寒什麼時候動手,預判了他們的意圖,提前拿了將軍府令牌都能做到絲毫不走漏風聲。
殿下埋藏在將軍府的人恐怕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沈清寒那日找過我兒,明確說過飛花令在殿下手裡,這一點然後微臣沒有猜錯,也是殿下暗示他的吧?」
「傅老將軍說的沒錯,不虧能夠輔佐三代明君。」
「哈哈哈哈,殿下此言差矣,這不過是微臣的本分罷了。」
兩人進行了一場商業互吹,最後傅老將軍成功把一開始要問的話給忘了。
一直到了京城分道揚鑣時,傅老將軍這才一拍腦袋反應過來。
看著姜妤帶著兩人已經走遠的背影,他嘆了口氣。
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