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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44:07 作者: 往生煙
    「哦,總算露出真面目來了?很可惜。」宋銘勛往地上啐了一口,眼神冰冷,「沒必要在這裡跟我裝腔作勢。照照鏡子,你眼睛裡的嫉妒又他媽泛濫出來了。」

    「阿越,過來。」魏諶一個甩腕抖去燭台上的血,目光像是要侵入越川的眼底,「維拉她們直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只可能是被更棘手的狀況纏住了。很顯然,這些傢伙有備而來。別被他的話激怒。」

    越川沉默著看了對方一眼,順從地點點頭準備靠過去。

    「雅各布……把這條瘋狗的繩子給我套牢。這個賤東西太他媽礙事了。」宋銘勛握住受傷的手腕,一字一句地命令道,「最好別讓他來打擾我。」他轉向魏諶,有些不忍地看著他指縫的血跡,「你還好嗎?」

    「把你剛才的話重複一遍。」魏諶一把抓住越川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的斜後方,皺眉道,「你剛才叫他什麼?」

    「……很抱歉,我沒想過你會流血。但你最開始的表現實在是……連一點對話的機會都不給我。為了你好。魏諶。」宋銘勛心疼地嘆了口氣,「你總是會被一些可憐的小東西吸引,從而忘了他們的危險性。」

    魏諶本想一個燭台砸過去喝令他閉嘴,可一直持觀望立場的雅各布聳了聳肩。他別過身體,讓開一條路,而這就是陰謀所在——他從走廊的一角拽過來什麼東西,像是一根鎖鏈,另一頭連著一副項圈。皮革物緊緊卡在一個男孩細弱的脖頸上。

    在雅各布解開頸環認證鎖的半秒里,一股濃烈的、稚嫩的,甜如蜜桃一樣的Omega信息素瀰漫開來。就連腳下蓄勢待發的魏諶都隨之一愣。

    顫抖著的雙腿,哭聲,慢慢滑到鼻子下方的眼罩。還有,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池野。

    「阿越。」連眼睛都紅腫不堪的Omega絕望又無助地望向曾經的友人,嘴唇囁嚅著,「救救我。救救我,看在我陪了你那麼多年的份上……」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又為什麼會散發著那種味道?還有,最重要的是,宋銘勛是怎麼得到這個面具的?

    不敢細想。這件事根本無法刨根問底,只要棋差一招。謊言,就再也無法輕易地從魏諶眼前抹去。越川忽然感覺身體被冰雕般的利爪扼住,通身發冷。

    「為了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付出。這個Omega送你了。」宋銘勛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對越川說,「帶著你的禮物現在滾蛋吧。或許……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到此為止。」

    說著,他暗示般地扣了扣臉上的面具。

    第64章

    宋銘勛……為什麼會知道池野的存在?又為什麼對越川與他的糾葛有所覺察?

    巧合?不可能。他是個思慮縝密、藏巧於拙的對手,近幾年來從未讓自己抓住過馬腳。除了每年都會寄到R.A總部大樓的匿名禮物,魏諶再也沒有捉到他的尾巴。

    ——很顯然。

    從越川被自己買下的一刻起,教團的眼睛就盯上他了。宋銘勛極有可能利用這段時間來掌握越川的一切。人際、過去,還有……某些更具威脅性的東西。否則,他絕不會在全無把握的情況下,貿然現身。

    不等魏諶進一步分析,肩胛骨處,有什麼東西自說自話地靠了上來。魏諶下意識往前挺了挺胯,想騰出距離。一雙肌肉分明的手臂卻從腰窩摸索過來,一路揉皺了單薄的襯衣。

    十指在隱約透出肉色的腹部相握,後背覆上一層暖意。結實的胸肌與Omega敏感的後背相撞。

    「不要……」耳邊是既驚恐又抗拒的話語,「不要——」越川無意識放大瞳孔,嘴唇碰上魏諶的耳尖。連呼吸都遵循本能一般含吮過去,「是我的。我喜歡的人。別人,我不需要。」他搖頭,搖頭,不斷搖頭,令魏諶驀然意識到他正瀕臨崩潰,兩肺的呼吸變得不連貫,吞咽下的每一口空氣都急促到反胃。

    越川的雙臂不斷勒緊,像被臍帶繞住喉嚨,在窒息的邊緣游離。瞳仁越擴越散。

    「放棄?——憑什麼?」

    他還想繼續爭辯,但失去血色的嘴唇只開合了數下。越川在腦海里搜尋著無數詞彙,但每一種,他都難以理智地組合起來。

    Alpha表現出的異樣已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平復的,魏諶適時將手搭到他的胳膊上。

    「別理他們。」他沒有回頭,「你沒必要為每件事都負責。這些人沒有權利拷問你的良知。」

    「魏諶。指甲,是凶我的壞人幹的。聲音很像。」越川像只打洞的兔子一樣把臉拱到Omega的肩窩裡磨蹭,添油加醋道,「他……之前欺負我。」語氣無辜到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魏諶半信半疑地瞧了不速之客一眼,眉頭緊鎖。Alpha見狀又抱緊他的腰軟磨硬泡。

    「看來這就是他討你歡心的把戲?」宋銘勛並不意外地抱住手肘,從頭到腳打量著自己的對手,嗤笑一聲,「看啊,他在你身上亂蹭亂摸,像在找奶吃。他的喉嚨里該發出呼嚕聲了……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這個小崽子恨不得把我咬碎——你居然喜歡這種表里不一的類型?」

    「魏諶,我沒有。」越川又親昵地蹭了蹭。他低頭含住Omega拂到唇邊的黑髮,咬緊下頜肌肉的同時還無比怨恨地瞪著發話人。他的聲音啞啞的,聽得人心都要碎了,「他為什麼那樣對我?」

    還不等被他們夾在中間的Omega介入,劃痕面具下的嘴唇又一次分開,帶著一種理智抵達極限的嘶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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