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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44:07 作者: 往生煙
    「是的。」傑西點點頭,「用什麼樣的方式都可以。限時一個小時,足夠嗎?」

    「足夠了。」雷恩大笑起來,「也許我只用得上十分鐘。」

    傑西沒有理會對方的狂妄,他聽過很多人自我吹噓,但真正的兌現者仍在少數。

    秘書剛要從皮革製成的手提箱取出兩把鑰匙,雷恩徑直將手遞了過去。

    「給我左邊那把。」

    管家並未對年輕人的行為做出進一步評價,他面露微笑地照做。

    既然有一方選擇左邊房間,不爭不搶的另一方就得讓步。

    雷恩很快鑽進鐵門,走廊里的傑西為他掐秒計時。反觀越川,在拿到鑰匙以後,他並不急著加入審問者行列。而是輕輕敲打牆面,不知道在確認什麼。

    直到一旁的魏諶忍不住介入。

    「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越川沒有回答,他還來不及思考答案。早已習慣沉默的魏諶就把這視為了同意,代他推開大門。

    門一打開,血腥味便迫不及待地涌了出來。

    房間裡只有一把固定在地上的鐵椅,坐面上綁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胸膛位置的大塊皮膚都被撕開,肌肉紋理清晰到可怖。釘子穿透手背,將他的胳膊牢牢固定在扶手上。

    越川呼吸一窒。

    「好了。」魏諶自然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示意越川儘快進入狀態,「這個人我處理過了。他現在沒有任何威脅,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反抗你。只不過……」

    他刻意放慢語速,等待受難者的宣洩。

    證人緩緩抬頭,瘦骨嶙峋的臉上咧出帶血的笑容。

    「是你。欲求不滿的賤人,我在這兒都能聞到你的信息素。你想要男人,是吧。」他咳嗽著,「把你的大腿張開,讓我想想該怎麼疼愛你……」

    只聽「滴」的一聲,Alpha忽然咬緊牙關。

    他仰起脖子,全身止不住地痙攣。直到身體向上彈起,腦袋無力垂落,唇間淌下粘稠的鮮血。

    魏諶撇唇一笑,晃了晃手裡的小型遙控器。

    「——他的嘴巴不太乾淨。」

    越川看向橫在眼前的遙控器。

    「整張椅子都是通電的,這是按鈕。如果你不滿意他的表現,可以考慮給他點顏色瞧瞧。」魏諶望著證人張嘴嘔吐的模樣,仿佛在觀賞籠子裡的野獸,「這個就交給你了。」

    越川不小心碰了一下男人的指尖,喉頭猛地一顫。

    「……好。」

    「記住,我現在想知道的只有兩件事。」魏諶說,「第一,是誰安排他們到這兒來的。在軍事訓練開始前,我封閉了這附近的一切交通,不可能有這麼密集的人員聚集。第二……」他有意看了越川一眼,屈起食指摩擦下唇,「昨天晚上,襲擊他們的人有什麼特徵。」

    「嗯。」

    越川不敢直視。

    他總覺得那雙眼睛會刺破靈魂的迷霧。

    但魏諶沒有解釋這個眼神的用意。

    他拍拍越川,伸手拽住兜帽邊緣的抽繩。將高了自己半個頭的男孩拉到跟前,迫使對方一隻手撐在扶手處,穩住身形。

    灰色的眼眸怔愣地俯視過來。

    雙臂覆蓋形成的陰影之間,魏諶故意盯著他的嘴唇,低垂的睫毛在呼吸間廝磨,近得仿佛要挨上彼此。

    但Omega停在了距臉頰的幾公分處。

    他用耳語般的口吻輕笑。

    「別讓我失望。」

    魏諶一掃先前的狎昵,掀手推開身上的男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在Omega背對的死角里,被拋下的男孩攥緊手指,他的臉上沒有情緒起伏,絕對的握力在一瞬間將扶手捏至變形。

    -

    「你是那傢伙的什麼人,居然會聽他的話。他只是個Omega。」Alpha好笑地看著他,「像這種人,裝腔作勢,佯裝高不可攀,其實身上的每個洞都知道怎麼討好你。」

    越川沒理他,將遙控器收進口袋。

    「你上過Omega嗎?不,我想沒有。你看起來年齡不大。」Alpha繼續道,「那滋味真是絕了……尤其是像那傢伙一樣不願打抑制劑的人,簡直是得不到滿足的性癮者。只要嘗過性的味道,他們就會自願趴在你身下……」

    越川轉過身來。

    他的眼神驟然冷卻,灰眼睛裡空洞無光,怪異得像拔掉了電源的殺人機器。

    Alpha縮了縮身體。

    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這個男孩,對他的供述沒有絲毫興致。

    越川沉默著從他眼前走過,他脫下外套,將角落的什麼東西蓋上。透過袖口的縫隙,能夠清晰看到那是一個微型攝像頭。

    確認行為沒有違規,也沒有人藉口闖入後,越川站了起來,緩慢活動著手部關節。

    「現在就開始?只為引起Omega的注意?真夠心急的。」

    他還來不及揶揄。

    越川的氣息不知什麼時候壓制到了座椅旁,他捏住Alpha的右耳,缺乏情感的眼眸一眨不眨。

    下一秒,不顧對方掙扎,他的手指朝外側拉扯,轉眼撕出一道細小的豁口。

    「放開、放開我!」眼前的場景與記憶開始重疊,受害者的肺部發出破風箱一般的喘息,「等等……是你,是你、怎麼可能是你?」

    記憶如潮水般漲升。

    倖存者想起那噩夢般的夜晚,想起站在成堆的,不知是屍體還是活人之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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