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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34:50 作者: 提酒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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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請柬是姜萊親自製作的,婚書是靳言竹父親寫的。靳父寫得一手好毛筆字,她想起自己曾經也誇過靳言竹的字遒勁漂亮,就問他會不會用毛筆。
靳言竹很坦然地說自己不怎麼會,後又在姜萊質疑的眼神里後悔小時候沒有聽話認真學。
她拿起婚書從右往左看過去,把上面的字清清楚楚地念出來。
「兩性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最後是兩個字是「此證」。
一筆一畫,金字紅箋。
靳言竹在她身邊半倚著桌子,看著她的樣子很愉悅地笑了下。
他說:「這是信物,是永結同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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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萊的腿痊癒之後,他們飛到了紐西蘭舉行花園婚禮,又在那邊補拍了一套婚紗照。
婚禮這些日子裡她見到了很多靳言竹的朋友,其中包括有過幾面之緣的靳言竹大學同學,他畢業後就一直在國外發展,姜萊大學的時候……算是和他一起做過小組作業。
還有個棕色頭髮的男人,眼睛深邃,像是混血,他們兩個互相打了招呼,靳言竹給姜萊介紹:「是我在紐約讀書時的室友。」
她和那位帥哥寒暄了幾句,兩個人聊起天來竟然頗為投機,等人走了之後,姜萊偏頭笑了下,夸道:「你朋友很幽默呀。」
靳言竹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哦」了聲,在一旁閒閒補充:「我和你說過他,我們一起去加州旅行過。你還記得麼?就是你懷疑是gay的那個。」
姜萊頓時哭笑不得。
她和靳言竹站在那裡十指相扣。直到今天見了他的朋友,那種真正走進了他生活的實感才愈發清晰。
她湊到靳言竹耳邊喃喃道:「我還以為你不想把我介紹給你朋友呢……」
「亂想什麼?」靳言竹伸手颳了下她的鼻尖,有點無奈:「你還不如以為我沒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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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換戒指之前,姜萊換好了婚紗在亭子裡坐著,靳言竹在她身前半蹲下,脫掉她的鞋幫她揉了揉腳。
姜萊驚了一下,這才恍然想起自己十幾分鐘前隨口抱怨過,說這個高跟鞋穿久了感覺有些累,大概是自己太久沒穿高跟鞋的緣故。
正式的儀式快要開始了,她垂眸看著靳言竹的左手,不知不覺就入了神。這麼好看的一雙手,他的無名指上馬上就會出現一枚戒指,那枚戒指代表著已婚。
儀式結束之後,姜萊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靳言竹戴了婚戒的修長手指。他曾經告訴過姜萊,婚戒代表著束縛,姜萊也深以為然。但在轉身扔了捧花後,靳言竹忽然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說:「我會讓你的婚戒代表愛情,相信我。」
頭上的白紗在南半球的微風下輕輕飄動,她點了下頭,眼神一如在說「我願意」那般虔誠。
她媽媽收到了婚禮請柬,卻依然沒有來這裡。或許在姜萊看來,那個詞語是應該是「果然」。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但事情未發生時卻還是不能免俗地帶了點期望。期望落空後,她心裡卻意外地沒什麼起伏,那種被拋棄的感覺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她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期望落空了,但有人接住她了。
前些年在歐洲旅行的時候,她路過書店隨手翻過一本暢銷書,很多情節都已經沒印象了,那本書也沒有看完,但她還依稀記得一句話。
我們會成為我們所愛的那樣,是愛成就了我們。*
從紐西蘭回來之後,她和靳言竹一起去墓園看過姥姥,她講了很多和姥姥的故事,最後還坦白,在清吧遇到他的那天其實是姥姥的忌日。
還有就是,她其實不怎麼會做飯,做得唯一好吃些的兩道菜——也就是那次為了感謝靳言竹做的那兩道,都是因為姥姥愛吃。
靳言竹以前沒聽過這些,他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了姜萊在墓碑前說過的話。
她說:「您還記得靳言竹嗎?我嫁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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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寧城或許真的沒有雪,直到十二月中旬,天氣還是一片寒冷乾燥,沒有一點下雪的徵兆,冬天的溫度更低了。
這邊的天氣很奇怪,早上十點多往往是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她一直都不懂為什麼,後來隨口和靳言竹提了一句,他說是因為上午風大。
姜萊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
從十月末開始,她就徹底變成了無業游民,養病、結婚這些大事結束之後,她幾乎是完全閒了下來。靳言竹卻比以前還要忙,婚禮之後一直都是早出晚歸的狀態。
陶李進入了期末周,每天複習趕論文,也是忙到腳不沾地,聊天都找不到人。從紐西蘭回來之後,他欠了不少「債務」要還。
裴知諾倒是比秋天時輕鬆了很多,她要去巴黎過新年。婚禮的時候她和姜萊提過,說最近忽然有了想去北歐看極光的想法,但不知道會不會去、或者什麼時候會去。
來寧街15號,是那家畫室的地址。她在家裡閒不住,除了騷擾裴知諾外,她就去畫室坐著。在那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沒有消磨或者浪費的感覺,陽光照在玻璃門上的時候她走進去,太陽西沉時靳言竹來接她回家。
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姜萊忽然對未來有了一些新的規劃。
大概是十二月二十號那天,靳言竹在餐桌上狀似無意地和她提了一句,他說:「姜萊,你想不想去有雪的地方過聖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