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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34:50 作者: 提酒覓
    這麼想著, 姜萊準備開口試探他一下。

    靳言竹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開口強調:「姜萊,那是訂婚的戒指, 要戴在左手的中指上。」

    ??

    姜萊懵了一下, 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

    她把手裡開了擴音放在桌上,又把戒指從無名指上摘下來,順著中指推進去。

    這回是正正好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甩了下手, 戒指卡在了指根, 像是量身定做般的契合。

    不合適其實是很正常的,這麼合適才奇怪。

    姜萊清了清嗓子, 問他:「是訂婚戒指, 所以……要戴在中指上?」

    「是啊,」他笑了下,「你不知道?」

    她怔了怔,隨後小聲嘟囔著:「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我又沒有經驗。」

    「你不是很喜歡看八點檔麼?」靳言竹狀似輕鬆地開著玩笑,「婚禮的時候要交換戒指, 那個才是要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

    姜萊聽著,低著頭認真打量自己的左手,大概再過一個月,或者更早,現在空蕩蕩的無名指上就會出現屬於她和靳言竹的婚戒。

    是對戒中的一個,而另一個,會戴在那個她喜歡了很多年的人的手上。

    想到這裡,她很難不去腦補靳言竹修長的手指戴上戒指的樣子。

    「想什麼呢,出神了。」

    仿佛藏著勾子的嗓音輕飄飄地就將她的神勾了過去,她「啊」了聲,「沒什麼,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知道我的指圍?」

    不可能是在她醒著的時候量的,如果是那樣,她一定注意得到。

    難道是在他們剛搬來婚房的那個晚上?

    那樣倒是說得通。

    「上次媽生日那天量的。」他調笑著打斷姜萊的猜測,「睡覺的時候記得關好門。」

    ??

    姜萊反應過來了,那天他確實在她那兒留宿,但是……

    「我開玩笑呢,」猜到姜萊又在胡思亂想了,他說:「是那天回家的路上,你說生理期不舒服,躺在我腿上睡覺的時候。」

    「哦。」

    她悶悶地答著,忽然想到了遊輪舞會的那天晚上,她把靳言竹打發走,聽著姜寧她們問自己為什麼沒有戴戒指的事情。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量過了她的指圍,直到今天才送出。

    「你別『哦』啊,」靳言竹有些無奈,他鋪墊了這麼久,馬上就要直截了當地說出口了。

    男人的聲音有些緊繃,卻還帶著些脈脈的柔情,他問:「你記得你不喜歡戒指這類的首飾,對嗎?」

    「對。」

    姜萊答得很利索,卻莫名覺得這個問題不止這麼簡單。

    「為什麼?」

    「覺得不舒服呀。」她實話實說,「雖然很漂亮很精緻,但卡在指根上,我總覺得被箍著,很難受。」

    靳言竹「嗯」了聲:「其實就是這樣,一定要說的話,愛情是不需要婚戒來表示的。婚戒代表的是忠誠,卡在你的手上,像一道戒律一樣。」

    他意識到了自己無意識敲桌子的動作,把手收了回來,接著問:「這一點也不浪漫,是吧?」

    姜萊怔住。

    「我……」

    他笑了:「所以,姜小姐,你願意為了我戴上它嗎?」

    「當然了,」姜萊回神,聽見了自己輕聲卻篤定的回答。

    「如果看著這個戒指就能想到你的話,怎麼會不浪漫呢?」

    -

    掛掉電話之前,靳言竹和她說,「不許再偷著跑了」,還以感冒沒有痊癒為名禁止她今天出去玩。

    姜萊從來就不是乖學生,陽奉陰違有一套,她乖乖地答著知道了,吃了飯又吃過藥之後轉頭就跑去了裴知諾那裡。

    到達美術館的時候剛過中午十二點,她繞了個遠,買了裴知諾最愛的那家海鮮面給她帶去。

    順著門前鋪了紅毯的台階走到門口時,姜萊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側影。

    裴知諾穿著襯衫牛仔褲,一手拿著咖啡,另只手抬著,正在指揮他們把畫擺到正確的位置。

    「左邊再低一些,對,很好很好,就這樣。」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她後退了幾步,像是在確認那個位置的合理性。

    姜萊試探著叫了一聲:「裴老闆?」

    聽到了這個聲音,她轉頭看了過來。

    「我說是誰呢,回來了也不說一聲,昨晚發的簡訊隔了十個小時才回,我讓你過來了麼?」

    姜萊沒接她的茬,她小幅度地揮了下拳頭,示意她自己買了海鮮面。

    「快點來吃飯。」姜萊留下了一句話,轉身就上了二樓。

    二樓有一間靠里的屋子,是一間會客室,如果裴知諾記得吃飯的話就會去那兒。

    過了大約兩三分鐘,門被推開。

    裴老闆拿過紙巾擦了擦沾了水的手,很興奮地接過了筷子。掀開蓋子的瞬間,一陣香味撲鼻而來。

    「我就知道你又忘記了吃飯。」

    姜萊看著她吃得開心,心裡倒是很高興,但又免不了地想到她的胃病,對她不按時吃飯的行為簡直是無可奈何到極點。

    她吃了個蝦仁,在享受的間隙回答道:「最近太忙了,我也不想的,這裡什麼事情都要我操心。」

    姜萊開玩笑道:「有沒有後悔?」

    「當然沒有,」想了想自己在法國的這兩年,裴知諾感嘆道:「我一個學雕塑的,去搞什麼服裝設計啊,人生這麼短,當然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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