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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34:50 作者: 提酒覓
「……」
姜萊想反駁他關於「睡過」的言論,總不能是同床共枕後就可以稱之為睡過吧,這樣太草率了。
靳言竹理都不理她的反應,繼續問:「出國也不說,不舒服也自己撐著,怎麼,咱們兩個網戀呢?」
姜萊簡直啞口無言。
前一陣不是很好麼?誤會了都知道直接說,現在怎麼又這樣了。
靳言竹微嘆,拉著她走到桌邊,又問她現在還想不想吐。姜萊實話實說:「好些了,但是頭還是很暈。」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自己感冒還沒痊癒,那個吻又加深了她的症狀。
靳言竹伸手貼了貼她的額頭,把人按到床邊做坐好。
他把那個托盤放到了床頭櫃處,昏暗燈光下,姜萊看到了瓷碗裡的白粥和鹹菜,仿佛靜物油畫般被擱置在深木櫃面上。
他伸手拿起勺子,又像她剛剛在車上那樣細心都吹了吹勺里的粥。粥煮的糯糯的,很適合病人吃。
姜萊身子微微斜著,靳言竹垂著頭,動作細緻,帶了些他不自知的溫柔。在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睫毛很長,用心做一件事的時候偶爾顫動,像輕柔的羽毛。
即便如此,姜萊咽下第一口粥的時候還是十分勉強。
一勺沒滿的粥,她只抿了一小口,然後秀氣的眉毛皺起,開始抱怨著不好吃。
靳言竹對她沒轍,在使用強制措施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之間徘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覺得應該先講道理。
姜萊可不聽他的道理。
「你自己嘗一下啊,」她掙扎道:「真的不好吃,我討厭喝粥。」
靳言竹瞥了她一眼,重複:「你真的要我嘗?」
姜萊被這眼神瞥得怔了一下,反應過來的時候靳言竹已經湊得很近了。她條件反射般地往後仰了下,卻聽見他笑了聲。
被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靳言竹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他很坦然地接受注視,又舀了一勺問她:「想怎麼吃,自己選吧?」
殊不知剛剛還決定要先講道理。
姜萊嘟囔著:「為什麼不直接吃藥啊?我的體溫還沒降下來呢,這個溫度會燒壞的吧。」
靳言竹只答了句「不會」,然後就認真地給她餵粥和小鹹菜了。姜萊皺著眉一直盯著他的臉,感慨著美色誤事的同時,一不小心就吃了小半碗。
靳言竹對自己的成果頗為滿意,過了好一陣才答道:「空腹吃藥不好。」
「哦,」她認真地點了點頭,一臉受教了的表情,「那我下次注意。」
靳言竹瞥了她一眼,氣笑了。
「你再說一遍?」
姜萊:「……」
聊天分散著她的注意力,過了十來分鐘,那碗粥終於在又哄又騙里吃完了,感冒藥要過一陣才能吃,靳言竹去浴室給她放水,回來之後叫姜萊去洗澡。
她把臉往靳言竹的手邊靠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蹭了蹭男人自然垂下的手。
靳言竹順勢托起她的臉,勾了下她的鼻尖。
「你過來。」
靳言竹聽話地俯身。
姜萊把頭偏了下,把自己的側臉和白皙的脖頸暴露在他眼前。
她輕輕晃了晃頭,把他又拉得近了些,這才說出自己的目的。
「來幫我摘耳環。」
第31章 耳朵 相濡以沫式的愛情
靳言竹彎腰看著她的耳朵。
她今天的耳環款式簡約, 長長的流蘇自然垂下,有幾顆粉鑽綴在上面。勾子穿過了耳洞,在她說話偏頭的時候調皮地晃動著。
一看就知道, 那顆粉鑽是她為了和衣服相配特意選擇的, 很特別, 很靈動。
在他現在的角度看下去, 姜萊的眼睫顫動著, 像無聲地催促。
他的視線集中在她耳朵上, 卻一直沒什麼動作。
姜萊等了一會兒, 耳朵處卻依然沒被觸碰,她只好仰頭看過去。男人流暢的下頜線條最先映入眼帘, 再偏一下頭就看到了他微皺的眉。
怎麼回事?
只是摘個耳環,怎麼為難成這樣了?
發燒的人總是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她懶倦地靠在那不想動, 只好使喚人來幫忙,原本沒有為難的意思,但看他現在的這個狀態……
姜萊眨了眨眼,小幅度地晃了下頭, 耳飾跟著她的動作像鞦韆一樣盪起。
她閉著眼指導:「你就直接伸手, 把它從耳洞裡拿出來就好了啊。」
靳言竹手指動了下,抬眸問她:「不會痛?」
哦, 原來是怕這個啊。
她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伸手和靳言竹十指相扣,又不老實地捏了兩下,開口的聲線像他平時那樣懶洋洋:「你覺得手疼嗎?」
「……」
靳言竹完全沒在意姜萊這個比喻的合理性,他滿心都在想著這姑娘都病成這樣了還放勾子撩他。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動作麻利地給姜萊摘下了耳環,又把她抱進了浴室里, 姜萊打著哈欠不想動,靳言竹抬了下胳膊,作勢要給她脫衣服。
「哎等會兒,你別動。」
靳言竹看向她。
姜萊訕訕道:「……我自己來。」
有意無意地撩了他一晚上,到了這會兒如他那般地開始不好意思了。
靳言竹眼尾挑著,帶了點淺淡的笑意,他後退一步,好整以暇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