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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34:50 作者: 提酒覓
    姜萊突然被提到,自然覺得當不起這句謝,忙去拿杯:「沒有沒有,都是她自己……」

    她杯子剛舉起來,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擋下。

    「姨夫,阿萊也不喝酒。」他給姜萊換了被白水,又半真半假地嘆了口氣,「您怎么喝個酒還非得找人一起?」

    話音剛落,他小姨就借著這個機會念叨了兩句,轉而還夸靳言竹結婚之後變得體貼了。

    說到了這個話題,大家還都表示很意外。

    或許是因為靳言竹那種天生的疏離感吧。

    姜萊也一直覺得奇怪。

    靳言竹又不是自己,他的家庭這麼幸福,又是妥妥的太子爺。會開玩笑,骨子裡卻帶著那種無法復刻的教養和溫柔。

    這樣的一個人,他身上卻一直存在著那種揮之不去的疏離感。

    她懂得萬事皆有因的道理,只是現在還不清楚那個「因」是什麼。

    -

    姜萊太久沒回話,靳言竹很自然地覺得她要睡了,他問:「要睡了麼?要不要蓋我的衣服?」

    姜萊皺了下鼻子,睜開眼睛看著他。

    她這樣子看著挺可愛的,靳言竹表情沒什麼變化,倒是無意識地放柔了聲音,「困了?」

    他這二十多年裡,別說讓女孩子躺在腿上了,就是親密接觸也沒有過。

    但這個感覺,真真切切的,倒是很熨帖。

    這時,大小姐卻突然開了口,換了個毫無關係的話題:「靳言竹,你看電影麼?」

    「嗯?」

    他這會兒也閉上了眼,神經放鬆地倚著靠背,音調變得懶懶的。

    現在氛圍依舊是溫情的,他們兩個還沒從「新婚夫婦」這個人設里脫身,這個時候問他看不看電影這種話,按照正常人說話的邏輯來說……

    這是問他要不要一起看電影的意思?

    靳言竹瞥了眼前面開車的司機,總覺得姜萊不像是在演戲。

    還沒等他回話,姜萊自顧自地繼續道:「電影裡的男主角都會直接把衣服披在女主角的身上,你為什麼還要問我??」

    「……」

    一時無話。

    靜默了一陣之後,靳言竹輕哂。

    他眼尾勾起,試圖曉之以理:「姜萊,我們現在是在車裡,不是在大街上。」

    「哪個男主角在這個溫度給女主角披衣服了,還是說,你看的不是愛情片?」

    姜萊:「……」

    「我不睡。」

    恨恨地回了一句後,她老老實實地閉嘴不說話了。

    靳言竹也閉眼假寐。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綿長的呼吸聲,大小姐說不睡覺,最後還是睡著了。

    他伸手把自己的大衣輕輕蓋在了她身上。

    -

    「少爺,到了。」

    車子在姜萊的別墅前穩穩停下。

    沒等靳言竹回話,姜萊先動了動身子,然後迅速伸了個懶腰。

    她睜眼,眼裡的睡意散得七七八八了。

    靳言竹有些意外地問道:「什麼時候醒的?」

    「幾分鐘前。」

    「怎麼沒動?」

    「你一直閉著眼,我以為你睡著了,我本來也不怎麼想動。」

    靳言竹全程閉眼,總給她一種這人很忙很累的錯覺。

    他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司機還在駕駛位坐著。靳言竹把鞋遞給姜萊之後,他好像終於想起了司機的存在,開口道:

    「車開回去吧,改天我叫林赫去取。」

    司機應了一聲,下了車,走到後邊幫姜萊拉開了車門。

    姜萊理了理在車上睡覺弄亂的頭髮,待司機把車開走之後才猛然反應過來什麼。

    她轉頭看向靳言竹:「你怎麼也下車了?那你要去哪住?」

    相比於她的反應,靳言竹顯得很淡然。

    他懶洋洋地站著,薄唇微抿:

    「姜小姐,你還記得你婆婆剛才說了什麼嗎?需要我提醒一下麼?」

    姜萊:「……」

    第14章 往事 怎麼連吃個冰淇淋都要被人管。……

    九月末的天氣自然說不上料峭,只是到了夜晚十點鐘,風卷著涼意直往衣服里吹,毫不客氣。

    剛才靳言竹說讓她看天氣預報,她沒理,現在摸出手機一看,才驚訝地發現現在室外溫度才十攝氏度,晝夜溫差接近二十。

    怪不得剛出門的時候覺得溫度剛剛好,現在卻被凍成這個樣子。

    姜萊這才意識到,今年的秋冬好像比每年都要冷一些。

    她無意識地把這話說了出去,靳言竹沒回話,只給了她一個眼神。姜萊不想體會,裝作無事發生般移開了目光。

    剛剛她準備把靳言竹的外套還回去,直接被拒絕了。

    她是那種可以為了美麗得體放棄一切的人,這大概也是她奶奶一直以來的教育理念。以前的秋冬時裝周和晚宴,即便是冷,她也會穿得漂漂亮亮,等結束了之後再瘋狂喝薑湯。

    在車上的那一覺睡得意外香甜,現在出來果然覺得比上車時更冷了。

    男人站在彩磚鋪就的路面上,街燈灑下柔和光輝,他的五官在光下顯得更加立體。工筆果然不比造物主,他站在那,有種藝術品無法達到的美感。

    他穿了身黑色的條紋襯衫,左手的袖子挽著,那塊表扣在腕上,手腕被黑金錶盤稱得冷白。

    這人還挺沉得住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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