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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29:50 作者: 月尋星
    慕伯山很少在家裡抽菸,但眼下,他需要一根煙才能冷靜下來跟她談。

    「你現在還不能體會那種感覺,戀人跟夫妻是不一樣的。」

    是從兩個人的事情變成了兩個家庭的事情。

    慕伯山跟安雅竹兩人雖然是商政聯姻,但不是完全沒有感情基礎的那種。

    年輕時的慕伯山英俊帥氣,家裡又有錢,為人紳士;安雅竹漂亮,有才,又是名校的法學高材生。

    初次相親後,兩人對對方都很滿意,之後便順理成章地結婚。

    婚後慕伯山就正式接手了慕氏集團,安雅竹也很快懷孕,生下了慕霜。

    休完產假後,安雅竹重新回到律師事務所上班,但是她產後的第一場官司就打輸了。

    甚至不知道是誰,借著這個機會就大肆宣揚,網絡媒體紛紛有人爆料,說她是無良律師,收了被告的錢才輸的官司;有的說她跟高官上過床,年紀輕輕就爬上了高院一把手的位置……

    還有很多難聽的話。

    這些事情後來闢謠過,澄清過,但是網際網路的鍵盤俠充耳不聞。

    安雅竹本就是好勝心和好面子的人,她在這個時候患上了產後抑鬱症,辭去了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在家當起了全職太太。

    沒有了事業,她的重心都在家庭上,控制欲跟著變強。一方面費盡心思地培養慕霜,另一方面跟慕伯山的矛盾也變多。

    慕伯山常常要外出談生意,安雅竹時不時就要查崗。

    剛開始慕伯山都會順著她的意,可她後來查崗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不講道理。

    有時候是突然打一個視頻電話過來,慕伯山掛了,事後跟她說自己在開會,不方便接。

    可安雅竹不信,說就算是開會也要接自己的電話。

    「我開會怎麼接你電話,我在談生意。」

    「生意重要還是我重要,我現在跟你說話你都這麼不耐煩了嗎。」

    安雅竹還猜測慕伯山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每次他一回家,就開始檢查他的衣服,檢查他全身上下。

    甚至還想辦法在他的手機裝了定位,在他辦公室和車裡都安裝了監控。

    慕伯山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被人監視著,回到家跟安雅竹大吵了一架。

    「你這是侵犯我隱私,你不相信我。」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我之前給你打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

    「那是我秘書,你又不是沒見過。」

    「秘書就可以接你電話了嗎,你是看到是我打來的不想接所以才給秘書接的吧。」

    慕伯山煩透了兩人這種一天一小吵,兩三天一大吵的狀態,加上工作上的事,讓他整個人都很疲憊。

    「對,我就是不想接你的電話。」他語氣不耐煩地留下一句話就走人。

    而這一次,任憑安雅竹再怎麼哭鬧,他也沒有回頭去哄她。

    出門後,因為司機的不小心駕駛,發生了車禍。

    慕伯山因為不想回家,在那家私人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其間,認識了在那裡當護士的宋淑雲。

    宋淑雲早就知道慕伯山的身份,也知道他已婚,有老婆有孩子,他說她不介意。

    慕伯山:「可是我介意。」

    安雅竹產得知慕伯山車禍住院去醫院探望他的時候,發現了宋淑雲的存在。

    當時宋淑雲在給慕伯山換藥,趁著他睡著的時候,親了他。

    安雅竹在醫院大鬧,不小心捅了宋淑雲一刀。

    後來這件事私下解決了。

    可安雅竹死了,她是自殺的。

    她是在房間的浴室里割腕死的,當時慕霜放學回家想找媽媽,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

    一根煙抽完,慕伯山將菸蒂捏熄在菸灰缸里。

    「宋淑雲當時因為用手擋刀,傷口太深,留下了一些後遺症,就辭了職。」

    成了慕伯山養在外面的女人。

    慕霜霜冷笑了一聲:「宋淑雲明知道你有老婆有孩子,還能說出不介意這種話。一個當小三當得這麼心甘情願的,這個女人不簡單。」

    宋淑雲,宋清柔,不愧是兩母女。

    慕霜問:「你以後,會不會……」

    「不會。」慕伯山猜到她後面要說的是什麼,「失敗的婚姻一次就夠了。」

    他跟安雅竹這場失敗的婚姻里,誰都有錯。

    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慕霜對他的話有所懷疑,「如果她哪天有了呢?」

    「不會。」慕伯山還是那兩個字,「你是我唯一的女兒,這點永遠都不會變。」

    意思是他以後不會再有另外的孩子。

    慕伯山:「問完了?」

    他言歸正傳:「現在該談談你的事情了。」

    「這個月中你就要和明朗訂婚了,這段時間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哪裡都不准去。」

    慕伯山像是還有其他工作要去處理,站起身來,將西服上面的一粒扣子扣上。

    慕霜看著他的身影,知道他又要走了,自嘲般地低喃著:「所以我一定要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訂婚?我以後的日子也只能這樣了嗎?」

    「那你想和誰,那個保鏢嗎?他一無所有,還有一個病重在床的母親,他能給你什麼?」慕伯山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在提醒著她,「難道你以後要過這樣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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