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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29:50 作者: 月尋星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逾越了。

    「慕霜,我……」

    「我有點困了。」慕霜截住他的話,把那個被他咬過的烤紅薯放回袋子裡。

    她應該是看出來了。

    但是她沒有給他機會說出口。

    最恰當的時機已經錯過,謝易臣看著閉上眼睛裝睡的她,終究什麼也沒說。

    臨近十二點,原本應該安靜的街道卻人流不減。

    車內暖氣太足,慕霜剛才吃了點東西,現在有點暈車,胸口悶悶的。

    她無法再繼續裝睡,開口讓謝易臣把車停下來。

    謝易臣踩下剎車,停在一間超市的門口,慕霜降下車窗透著氣。

    突然發現人群行走的方向,好像都往同一邊。

    慕霜正心生疑惑,有一對情侶從車子旁邊走過,女生拉著自己男朋友的手,一臉興奮:「走快點啦,不然待會看不到煙花了。」

    煙花?慕霜聽到後,視線跟隨著他們的背影。

    謝易臣留意到她臉上的表情,提議:「要不要下車走走?」

    慕霜正有此意。

    謝易臣將車門鎖好,走在慕霜的旁邊,兩人順著人流量多的地方走。

    有個男生從他們身邊經過時,不小心撞了一下慕霜,她差點摔倒,還好被謝易臣及時扶住腰身。

    他很快又鬆開,怕她再被別人撞到,始終伸著手護在她身後。

    他們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跟著那群人停了下來,圍在了江邊,大家正翹首以盼著什麼。

    慕霜和謝易臣來得晚了些,站在靠後的位置,融在這個圈子裡,前面都是烏泱泱的人群。

    十二月的天,北城晝夜溫差比較大,夜晚的風更是帶著冷意,絲絲入骨。

    慕霜肩上的秀髮揚起,撩人的發尾擦過謝易臣裸露在外的脖子。

    他垂眸,看到慕霜雙手環著臂,手指握緊了衣服,骨節那裡泛著點白,帶著微不可察的抖。

    謝易臣將自己身上的這件黑色外套脫下,從後面披在她的身上。

    帶著溫度的衣服從背後包裹著自己,有股暖意升起,還帶著男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慕霜愣愣地抬起頭,一張俊臉放大在她的面前。

    謝易臣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冷漠臉,眉峰凌厲,但是細看會發現,他的眼神裡帶著柔光,如墨的眸深不見底。

    慕霜看到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想要拒絕,「不用,我不冷……」

    「穿著,別感冒了。」

    謝易臣壓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背也是冰涼涼的。

    「手怎麼這麼冰?」

    下一秒,她的手被他圈住,往那溫熱寬大的掌心包裹著。

    天空適時響起煙花的聲音,周圍的人群在吶喊著:「新年快樂!」

    慕霜的心跳聲跟著那一遍一遍響起的煙花聲重疊,如雷震耳。

    *

    回到慕家已是深夜,萬籟俱寂。

    慕霜走到玄關處,將身上披著的那件黑色外套脫下來。

    「我洗過了再還給你吧。」

    「不用。」

    謝易臣拿回自己的外套,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碰到她的。

    慕霜手一縮,反應有點大。

    謝易臣察覺到了,眼眸垂下,掩蓋住了他此刻的情緒。

    他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去,留給她一句話。

    「晚安。」

    ……

    這一晚謝易臣是不可能睡著的,他腦子裡全是慕霜的身影。

    過了一會後,他耳尖地聽到外面傳來的一些動靜,猶豫片刻後,還是起身走了出去。

    客廳的落地燈開著,橘黃的燈投落在地上,慕霜抱著個酒瓶坐在地毯上。

    她低著頭,正在用開瓶器插入木塞的中間。

    有腳步聲越傳越近,她抬起頭時,謝易臣剛好走到她面前。

    他直接坐在了她的旁邊,抽走那個酒瓶,轉了一兩下,木塞就出來了。

    開好的酒瓶遞到她手裡,慕霜呆呆地接過,「謝謝。」

    她將紅酒倒入高腳杯中,聞了聞,抿了一口後再一口悶,白皙纖長的脖頸上揚,液體順著她的喉嚨往下灌入。

    她開始喝第二杯,第三杯。

    慕霜一直在那裡喝,謝易臣就一直看著她,看著她那酒瓶已經沒了二分之一。

    喝了酒後的她,小臉酡紅,一雙氤氳的美眸泛著迷霧,眸光瀲灩,長睫撲閃著。

    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慕霜朝他晃了晃酒瓶,「要不要來一點?」

    謝易臣沒說話,眼神依舊看著她。

    「不喝就算了。」慕霜的語氣隨意,好像也只是逗逗他而已,根本沒當真。

    她作勢收回自己的手,手腕卻突然被抓住。她鬆了下手上的力道,酒瓶繼而被他的虎口圈住。

    謝易臣看著自己手裡拿著的紅酒瓶,好半晌都沒有動作。

    他從來,都沒有喝過酒。

    抽菸也只是在梁秀茹病了之後學會的。

    是他心煩的時候用來解愁的。

    那時候好像只有煙能短暫麻痹他的神經,讓他平靜下來思考事情。

    慕霜看著他這般猶豫不決的樣子,作勢要拿回那瓶酒,手剛碰到瓶身,謝易臣擋了一下,瓶口對準嘴唇,往裡灌。

    他完全是新手,喝得很急,像喝水一樣,不是喝一口,是連續地喝。

    一瓶酒一下子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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