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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01:29:50 作者: 月尋星
入目是淺紫色的裝飾,床幔和窗簾都是,典雅乾淨。
中間的大床上,被子拱起,明顯有人躺著,卻一動不動的。
周姨走過去查看,摸到慕霜的額頭一片滾燙,臉蛋泛著不正常的紅。
「小姐發燒了,我去打電話叫醫生來。」她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畢竟是女生的臥室,謝易臣不方便進去。
他就站在門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影,又收回目光。
家庭醫生很快趕到,是一個中年男人,姓徐。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手上提著一個醫藥箱出現。
先是測了給慕霜□□溫,三十九度,屬於高燒了,要馬上輸液。
「輸完液後記得給她拔針,別讓血倒流。」
徐醫生叮囑著,他知道周姨以前學過一些基本的護理操作。
他把自己帶過來的醫藥箱裡拿出兩盒藥,放到床頭櫃,卻眼尖地瞥到旁邊還放著一瓶安眠藥。
「小姐現在還有吃安眠藥的習慣?」
徐醫生是六年前開始在慕家當家庭醫生的,那段時間剛好是慕霜讀高三的時候,她跟自己說最近睡眠不好,想開點安眠藥。
安眠藥是處方藥,不能隨便開。
加上那時候慕家的少奶奶就是吃安眠藥去世的,所以徐醫生沒給她開。
在慕霜再三保證她只是因為學習壓力大睡不著,徐醫生保守地給她了開了點褪黑素。
後來慕霜出國讀書,徐醫生也沒有再負責她,所以不知道這些年來她有沒有還再繼續吃著這些治療失眠的藥物。
周姨囁嚅著,也回答不上來,「我不知道……」
門口站著的謝易臣也聽到了醫生的這句話。
她睡眠不好?她不是一天到晚的都在房間裡睡覺?
徐醫生讓周姨那瓶安眠藥收好,叮囑著:「退燒藥不要跟安眠藥一起吃,等小姐醒來後提醒一下她。」
「如果她現在還有失眠的情況,最好去醫院看看,順便檢查一下身體。」
長期失眠帶來的影響有很多,而且都是不好的後果。
徐醫生讓周姨這幾天在飲食上注意清淡點,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才發現門口處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這位是?」
周姨回答道:「是先生給小姐請來的保鏢。」
徐醫生點點頭,沒再多問。
周姨送完人後,打算去廚房煮點粥,等慕霜醒來之後可以喝。
但又怕慕霜突然哪裡不舒服,所以拜託謝易臣先待著這裡看著,有什麼事再喊她。
陳助理在這時候打了個電話過來。
謝易臣接起:「餵。」
「小謝啊,我找大小姐有點事,剛才打她電話沒接,你能幫我問問……」
謝易臣實話實說:「她生病了。」
陳助理:「怎麼生病了?醫生來看過了嗎?」
「嗯,剛走。」
「好,那麻煩讓家裡的阿姨好好照顧她。」
陳助理那邊輕嘆了一口氣,說完就要掛,謝易臣忍不住開口:「慕先生……不回來看看他女兒嗎?」
他來慕家都兩個多星期了,只是第一天看見慕伯山出現過,每次吃飯也是她一個人吃。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卻要通過謝易臣這個保鏢來了解她的情況。
陳助理:「慕總他工作忙,加上他現在人在國外談生意,……估計趕不回來。」
趕不趕得回來,還是要看人有沒有心思的。
謝易臣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把電話掛了。
他身子靠著門框,目光落到那個躺在床上安靜的女人身上。
她閉著眼,秀眉蹙著,像是感覺有點熱,從被子裡露出來一條藕白的手臂,隨意地搭在被子上。
身子骨纖細,整個人有種安靜又破碎的美感。
眼前這個白天鵝昨晚還炸毛了,現在就像被打濕了羽毛一樣,變得脆弱,需要人保護。
「白天鵝」剛才就被他打電話的聲音吵醒了,慢慢睜開眼睛,聲音沙啞,對著那個站在門邊的男人說了一句。
「謝易臣,別用那種看死人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謝易臣:「……」
「發燒而已,又不是快死了。」
慕霜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枕頭墊在身後,抬了下打著吊針的左手,手臂處微麻。
其實剛才醫生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有些意識了,沒睡死,只是眼皮沉重,睜不開。
她隱約聽到醫生跟周姨的對話,但是真正吵醒她的是謝易臣的電話鈴聲,一聽就是那種自帶鈴聲,一點都不好聽。
結果剛張開眼,就看到他那種表情,像憐憫東西什麼一樣。
慕霜的嗓子幹得很,渾身又沒力氣,想起門口那裡還站著一個木頭人,喊了他一聲。
「幫我倒杯水。」
謝易臣轉身就要下樓,被慕霜叫住:「回來。」
她沒打針的那隻手指了下自己房間裡的飲水機,「這裡有。」
等他下樓她都要渴死了,慕霜選擇就近原則。
男人站在那裡沒動,好像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慕霜偏頭看他,像是發現了些什麼,「怎麼,沒進過女孩子的房間,害羞了?」
她房間乾乾淨淨的,該收拾的已經收拾了,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