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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

    諾斯醫生說，「沒事，小瓷，去上課吧！」

    她只來得及說這一句，車門就關上了。

    「陳如實真是無法無天！」顧瓷心裡很不安，陳如實和諾斯醫生這事已糾葛一段時間，兩人的耐心都要耗盡了，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顧瓷查了救護車，是中心醫院的救護車，她給院長打電話，讓他留意一下陳如實和諾斯醫生，有什麼事趕緊通知她。

    顧瓷上課心不在焉的，諾斯醫生的助教給她請了假，助教在上課，顧瓷筆記寫得亂七八糟，一直在等院長的消息。

    一節大課結束後，醫院沒什麼消息，顧瓷也就安心。

    應該沒什麼事。

    可她的眼皮一直跳，顧瓷在這方面的直覺，一直都很敏感，在上課前收到院長的電話，「顧醫生，出事了。」

    顧瓷到醫院時，意外地看到了陸知淵，晨光中，他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手腕上還戴著和她同款的情侶手鍊，襯得他手腕白，且性感。

    狼頭項鍊藏於運動衫里，不見蹤影，自海城一別後，顧瓷已有半個月沒見到陸知淵，他瘦了一些，輪廓更立體，運動員的身體線條仍是漂亮，且迷人。

    顧瓷看到他，仍是感覺到一陣心跳加速，一寸相思一寸灰，她想陸知淵，想到發瘋，卻又不敢相見，怕聽到他絕情的話。

    陸知淵看到顧瓷，眼神微深，也一眼看到了顧瓷手腕上的手鍊，他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拉著袖子，藏住了手鍊。

    「院長，怎麼回事？」

    院長說，「陳如實傷了諾斯醫生的手。」

    顧瓷大驚，如諾斯醫生對她的告誡，外科醫生的手非常珍貴，傷了手，是怎麼樣的傷法？陸知淵也因這事來的醫院。

    中心醫院是陸氏財閥旗下的醫院，陸澤還在養病，這些事都丟給陸知淵來管，本來他也不想管，可諾斯醫生是顧瓷的師父，他就親自跑一趟了。

    第159章 因果循環

    諾斯醫生在給陳如實做完檢查後，兩人也不知道談了什麼，只聽到諾斯醫生慘叫，等醫生們進去時就發現諾斯醫生右手手背上，插了一把手術刀。

    手術刀，直接穿透了她的掌心。

    陳如實的白衣上，鮮血點點，像是兇案現場。

    這事震驚所有的科室，諾斯醫生的手是心臟外科最寶貴的一雙手，被一把手術刀，釘在桌上，她本人滿臉冷汗，卻笑容溫潤地看著陳如實。

    「陳如實，認命吧！」諾斯醫生說，「自陳耿後，我最痛恨被人要挾。」

    拿不了手術刀的她，於他就是廢人，殺了她，小櫻桃就安全了。

    諾斯醫生，終究是打破了這一僵局，只要陳如實需要她動手術，就不會放過她，若有一天追查到小櫻桃身上，她輸不起。

    陳如實暴怒，「你……」

    幸運的是，人在醫院，陳如實再暴怒，也克制脾氣。陳如實早上一場心臟病發作，刺激了他心底的虐殺感，也讓他感到焦慮，死裡逃生的感覺並不好受，他終究是沒了耐心和諾斯醫生周旋，圖窮匕見。

    顧瓷看到一把手術刀穿透了諾斯醫生的掌心時，眼前一片昏眩。

    諾斯醫生臉色蒼白，冷汗津津，也看到顧瓷的眼底震驚和痛楚，她反而笑了，「塵埃落定，我反而鬆了一口氣。」

    她的手痊癒後，再難提重物，日後再也拿不了手術刀。

    「師父……」顧瓷眼睛微紅，這一幕和當年廢她右手時太像了。她比誰都能感受到，一名外科醫生被廢掉手的痛。

    「沒事。」諾斯醫生輕笑，「拿不了手術刀，我可以做學術，教書育人，也很好。」

    醫院給諾斯醫生安排了手術室，陸知淵看著顧瓷眼底的紅，「報警吧！」

    這事發生在醫院，算是事故了。

    諾斯醫生抬手，「陸三少，這是私人恩怨，我不追究，不必報警。」

    陸知淵皺了皺眉，她的手被陳如實廢了，就這麼輕描淡寫地過了？諾斯醫生說，「就這麼定了！」

    諾斯醫生被推到手術室里，顧瓷滿腔怒火，想去找陳如實算帳，她想殺了陳如實，陸知淵拉住她的手腕，「冷靜點！」

    「師父，再也拿不動手術刀了。」

    她心疼，且遺憾，這是心臟外科巨大的損失。

    「我們會盡力救治。」陸知淵想擦她的淚，手在半空，又收了回去，小瓷為何如此難過？顧瓷哭的是上輩子，她失去的手。

    這算是一報還一報，顧瓷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醫院出這麼大的事情，雖然不報警，也要謹慎處理，陸知淵帶院長去會議室，研究怎麼擺平這件事。

    顧瓷在手術室外，等著諾斯醫生，沒想到被陳如實的安保隊，帶到了陳如實面前，陳如實的白襯衫上，鮮血點點，他眼底一片微紅，癲狂且殘忍，他正看著一部錄像，看到顧瓷時，竟笑起來，「小瓷，原來你深得諾斯姐真傳啊。」

    顧瓷看了一眼他手裡的錄像，背脊微涼，那是她為奶奶動手術的錄像，陳如實怎麼拿到手了？

    「真是令人意外。」陳如實沒想到來醫院，還有收穫，他在廢掉諾斯醫生的手後，聽到了醫生們的對話，才知道那一場震動全球的手術，是顧瓷主刀，因她沒有醫師執照，推給了諾斯。

    「小瓷，我的手術，你能做嗎？」陳如實溫柔地看著她，笑意遮不住眼底的癲狂和殘忍，他是忍耐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