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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3:28:52 作者: 覺覺今天也想睡覺
他把被子往上拉,擋住自己的下巴和鼻子。這樣發了會呆,紀樂瑾的眼淚又在眼眶匯聚。
不過紀樂瑾這次憋住了,他忍住不哭,覺得自己都堅強了不少。
紀樂瑾發著呆,又想起來樓野。樓野也跟他表過白,只不過被秦歲銘乾脆利落地處理掉了。
明明都是喜歡他,可他們的表達方式與執著程度全完全不一樣。樓野被他徹底拒絕之後,主動退到了朋友的安全範圍,沒有再做糾纏。
秦歲銘的態度卻很堅定,他就是要和紀樂瑾在一起,溫和地告白也要,不擇手段也有。
紀樂瑾翻了個身,他心裡有道不明的情緒在積攢、翻湧。他其實一直沒問過秦歲銘喜歡了他多久。
是多久,是有多久?
而且秦歲銘和樓野對他的感覺有一點不一樣,或許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過特殊,不是真正的親人但很親人一樣的相熟。
秦歲銘跟他表白的時候,他除了震驚之外,牴觸感沒有樓野跟他表白時那麼強,更多的是一種違德感。
紀樂瑾在床上翻來覆去三十分鐘,他都沒睡著,不過秦歲銘還沒有回來。
他閉上眼,小聲地自言自語:「我才不會擔心他。」
繼續躺了十分鐘,紀樂瑾吃力地爬起來,踩著拖鞋去窗邊看了看,看到外面景象時他才愣住。
紀樂瑾是南方人,他在冬天沒去過北方。他見過最大的雪是零八年那場鵝毛大雪,但依舊比不上現在外面正在下的那場。
地面上已經積了厚厚的雪,雖然有專門的環衛工人鏟雪,但這雪真的太大,鏟掉之後又很快在地面上覆上薄薄一層。
路上都沒有多少人,紀樂瑾在窗台站了五分鐘,只看到一個人路過。
這個鬼天氣,秦歲銘能跑去哪裡買藥?
紀樂瑾突然有點後悔,他忍不住地轉身,想要出去找人,房間的門在這一刻開了。
秦歲銘走進來的瞬間,房間裡的空氣都冷了半截。他的肩膀和身上還掛著沒化開的雪花,鞋子看起來都已經濕透。
他凍得冰紅的手指勾著裝藥的袋子,往前走,沒提外面的環境有多惡劣。
秦歲銘問道:「看著外面是在等我嗎?」
「不是!」 紀樂瑾立馬扭頭否認,他悶著聲音道,「只是看看我的藥來了沒,頭很暈。」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吃多了藥,紀樂瑾一直很討厭藥味,除非到了非吃藥不可的地步,他喝起藥來都是磨磨蹭蹭。
尤其是那種苦得要死的沖劑,他捏著鼻子都要分三四口喝。今天卻不一樣,紀樂瑾拿著紙杯,裡面是秦歲銘剛給他泡的藥。
他這次喝藥的時候很安靜,只是被苦到的時候皺一下眉,然後繼續往下咽。
喝完以後紀樂瑾把杯子一放,秦歲銘卻突然走了過來,他往紀樂瑾的嘴裡塞了塊糖。
紀樂瑾下意識地咬住,口腔里苦澀的味道很快被糖味替代。
甜的,草莓味。
紀樂瑾知道他喝的水有問題,他不知道秦歲銘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他知道的只是秦歲銘的那單合作黃了。
他躲在套房房間的時候,看著上次見過的那個人被他爸壓著來道歉。都已經鼻青臉腫了,秦歲銘的語氣還是沒鬆動下。
事情都已經解決,秦歲銘依舊沒帶他回國。他帶著紀樂瑾住到了收拾出來的小別墅,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人,連飯都是秦歲銘做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很僵,紀樂瑾不願意跟他講話,每天的交流不超過十句話。紀樂瑾表面冷靜,心裡卻很忐忑。
他很擔心秦歲銘是徹底變態了,他要像小說里和電視裡一樣真的把他關起來,可秦歲銘什麼都沒做,連親吻都沒有。
秦歲銘似乎只是想和紀樂瑾安靜地待幾天罷了。
直到一個禮拜,秦歲銘才第一次進紀樂瑾的房間。在他充滿警惕性的視線之下,秦歲銘單膝點地,然後捏住他的小腿。
秦歲銘拽過來,讓紀樂瑾把腳踩到自己的膝蓋上。他打開手裡的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根腳鏈,替他戴上。
腳鏈很細,綴著幾顆鑽石,掛在紀樂瑾的腳脖上,踩下去的時候仿佛會讓人有脆響發出的錯覺。
「手鐲被我丟掉了,賠你一根腳鏈好不好?」
「比那根手鐲貴。」
紀樂瑾垂眸盯著腳踝上的腳鏈,他終於把困擾自己好幾天的問題問出來:「秦歲銘……」 他停頓了下,改口道:「哥、哥哥。」
他沒頭沒尾地問道:「是你對我好的代價嗎?」
「不是。」 秦歲銘否認道,「是我貪心。」
對紀樂瑾好本來就是他心甘情願,沒有什麼回報好求。是他太貪心,現在這個局面都是他一手促成。紀樂瑾沒有錯,這全是他的錯。
秦歲銘想。
再對紀樂瑾好一點,再愛他一點,如果付出能與這些後果相抵,如果可以讓紀樂瑾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
人都有執念與欲望,秦歲銘願意付出。
第34章 「你怎麼才來啊?」
前不久剛下過大雪,天氣還沒回溫。紀樂瑾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外套,脖子上繫著條格子圍巾,他戴圍巾的時候希望把半張臉都埋在裡面。
紀樂瑾轉著臉看向窗弦外,等著飛機起飛。
飛機跑過跑道,直衝雲霄時紀樂瑾感覺到陣失重感。也不知道秦歲銘是什麼時候學的做飯,他做出來的東西不難吃,有幾道紀樂瑾最喜歡的菜還做得超出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