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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3:28:52 作者: 覺覺今天也想睡覺
他本來是低著頭看手機,看到視野範圍內出現的鞋頭,樓野才抬起眼。
樓野看到面前站著的人之後,他迅速暴露出攻擊性來:「瑾寶呢?!」
秦歲銘沒有回答他,他慢條斯理地伸手整理了下衣領,成功讓樓野注意到他脖頸處的牙印。
看著樓野瞳孔驟然一縮,眼眶被氣得通紅,秦歲銘才冷著聲音道:「看見了嗎?」
「秦歲銘你他媽的幹什麼了?」
「什麼幹什麼?」 秦歲銘低聲地道,「首先謝謝你幫樂樂拿了這段時間的外賣,他比較懶,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才會麻煩到你,所以你想要什麼可以跟我說一聲,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能給你。」
樓野攥緊拳頭,瞪著他道:「誰他媽要你的東西,瑾寶呢,我要和他說話。」
「那你可能沒這個機會了。」
比起他的急躁,秦歲銘表現得非常遊刃有餘:「我過來只是告訴你,樂樂是我的男朋友,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不要對別人的男朋友抱有什麼想法。」
他這一句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樓野直接撲過去揪住他的衣領,他沒秦歲銘這個年紀的男人穩重,氣急敗壞地道:「你放什麼屁呢,瑾寶他說自己不喜歡男的,你就是看他單純好騙!」
秦歲銘微皺了下眉,掂量了下自己穿著大衣到底方不方便動手。他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冷靜地道:「他只是不喜歡男的,又沒說不喜歡我。」
他和樓野對峙著,氣氛太過僵硬,保安亭的保安都有那麼點要站起身勸架的架勢。
秦歲銘很久沒打架了,但一點也不虛樓野,已經抬手捏住了樓野的手腕,隨時準備著直接動手。
餘光卻是突然瞥見了從車裡跑下來的紀樂瑾,他驀地鬆了手,任由樓野攥著他領口的手越來越用力。
「別!」
紀樂瑾匆匆地跑下來,脖子上的圍巾都沒系好。樓野看到他過來,手足無措地放下手,支支吾吾地就要解釋:「我……」 我沒想打他。
結果他卻眼睜睜地看紀樂瑾撲到秦歲銘身上,他一臉緊張地道:「你別打人啊!」
紀樂瑾知道秦歲銘是練家子,他還見過秦歲銘打架的樣子。當時是他跟著秦歲銘一起在撞球廳玩。紀樂瑾出去買個飲料的工夫,碰到點不講道理的人把他堵在巷子裡。
他太久沒回來,秦歲銘出去找他就看到這一幕,直接一拳頭兇狠地砸下去,動作乾淨得不拖泥帶水,兩三下就把別人放倒。
秦歲銘平時看著斯文爾雅,心裡卻好像住著頭野獸,涉及他的邊限時,情緒就會被無限放大。
紀樂瑾到現在都記得當時的場面,陰冷濕暗的小巷子,秦歲銘把人壓在剛下過暴雨的地面上,面無表情地一拳一拳往下砸。
要不是當時他拉著秦歲銘,可能被揍的人就不是流個鼻血那麼簡單。
逃過一劫的樓野卻不自知,他吸了吸快要被凍得流出來的鼻涕,可憐地看著紀樂瑾問道:「秦歲銘說你們兩是一對。」
「……」
事情都發展到了這個境界,紀樂瑾硬著頭皮反手握住秦歲銘的手,他儘量做出自然的樣子,乾巴巴地道:「他說得不錯,他真是我男朋友。」
秦歲銘摟住他僵硬的腰,把人往懷裡一帶,他比束手束腳的紀樂瑾要來得熟練許多。
他似乎很討厭樓野盯著紀樂瑾的臉看,再次扣著人的後腦往懷裡壓。
秦歲銘抬眸看著樓野,問道:「怎麼還不走,需要親一下給你看?」
樓野在信與不信之間掙扎,最後一咬牙失魂落魄地走掉,不管他們是不是一對,紀樂瑾不可能喜歡他這件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秦歲銘這時候才鬆開懷抱,紀樂瑾被悶紅了一張臉,小聲地埋怨道:「你再憋我幾分鐘把我悶死算了。」
不過這也比直視樓野的表情會要來得好一點……
他站在原地看著秦歲銘給他系圍巾,紀樂瑾也吸了吸鼻子。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作為直男的尊嚴已經碎了一地。
*
樓野後面確實沒有再繼續找過他,他們的專業差得很遠,平時上課也碰不到一起。
時間久了之後,紀樂瑾也成功忘卻了這不堪的記憶。上完一天的課之後,紀樂瑾抱著書上了秦歲銘的車和他一起去吃晚飯。
這次包廂里多了一個人,紀樂瑾跟陳博濤點了下頭,就當是示意。
菜是陳博濤提前過來點的,紀樂瑾他們剛到,正好開始布餐。秦歲銘拿著單子看了一眼,低聲地又跟服務員加了道甜點。
紀樂瑾餓得慌,埋頭苦吃,完全沒注意到飯桌中陳博濤時不時看向秦歲銘的眼神。
飯吃到一半,秦歲銘的電話又響了。紀樂瑾對此習以為常,身邊的人走到外面接電話時他的腦袋也沒抬一下。
紀樂瑾吃飯每次都是剛開始吃得很多,飽得也非常快,飽了之後就又什麼都不吃。
陳博濤都沒什麼吃飯的心情,從秦歲銘跟他講了驚天秘密之後,他時時刻刻銘記著秦歲銘交代給他的事情。
今天秦歲銘突然喊他一起吃來吃飯,他第一念頭就是秦歲銘終於要用他了。
他是很講義氣的人,秦歲銘這幾年對紀樂瑾的好他也全看在眼裡,他能知道秦歲銘能有多喜歡紀樂瑾。陳博濤陷入一種極端的矛盾,一邊是需要他幫忙的秦歲銘,另一邊是紀樂瑾的親哥紀詠澤。無論他幫哪個,好像都對不起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