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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晏澤終於被身後人不停的啃咬弄醒，他帶著些起床的倦意，懶懶地咕噥，「阿行，好癢，啊！別咬我啊你。」

    陸行抱著他，嘟囔著喊：「哥哥。」說話間，又在晏澤後頸吮吸了一口。

    晏澤被他徹底弄醒，倒也不惱，只覺得身後人像只調皮的大型犬。他轉過身，半是無奈半是笑意地瞪著陸行，假裝凶道：「亂啃什麼，我又不是大骨頭。」

    陸行眼睛亮晶晶，抱著他狠狠親了一口。兩人同居了大半年，這大半年來，陸行幾乎把他全身都親過了，在領教了陸行各種不要臉的親吻後，他現在已經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一個簡單的吻都能臉紅半天。

    但被親吻時，心中的那份喜悅，那種被愛意包圍滿的滿足感卻始終一分不減。

    他忍不住彎唇，嗔怪道：「小狗。」

    「小狗想要。」陸行壓到晏澤身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不行，今天要去買禮物，昨天說好了的。」晏澤笑吟吟把他從身上推開，迅速跑下床去穿衣服。

    陸行見他絲毫沒有安撫一下自己的打算，心酸地嘆了口氣，也只得跟著起床。

    他跟著晏澤一起擠到洗漱台，晏澤已經習慣陸行非要跟他湊一起刷牙了，給他的牙刷也擠了牙膏，然後遞給他。

    刷完牙洗好臉，陸行抽了洗臉巾給晏澤擦臉，擦完後他一手攬住晏澤的腰，壓身上去，一手將洗臉巾隨意往身後一扔，扔進垃圾桶里。

    晏澤像是習慣了，伸手抱住陸行，微微仰頭，冷白的下頜和頸項勾勒出漂亮的弧度。

    「唔……可，可以了。」今天的吻比平時的要久一些，晏澤想要呼吸空氣，含糊著聲音推了推陸行。

    「明天就見不到了。」陸行微微鬆開，給他留一絲喘息的空隙，然後有些委屈地低聲道。

    「四天後就見面啦。」晏澤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陸行悶著臉：「四天呢。」

    俊美面容和深邃眉眼在此刻看起來分外可憐，晏澤心軟，又將自己唇貼了上去，主動親吻他。

    「哥哥。」陸行啞聲，目光愈深。

    「好啦，小朋友，今天還要出門呢，乖。」晏澤腦袋微微離開，揉了揉他的頭髮。

    明天就是除夕夜，他們約好今天早點起床，去購置給長輩的禮物。

    晏澤父母在上海，陸行父親在北京，兩人平時和父母相處的時間不多，晏澤覺得春節期間，兩人各自陪自己父母幾天比兩人兩頭奔波要好些。

    兩人戴著口罩和棒球帽，來到一處人流較少的商圈，陸行一邊看著女性首飾，一邊嘟囔：「哥哥，叔叔阿姨難道不想見我嗎？」

    晏澤笑望他：「我媽都提到你好幾次了，你說呢？」

    「那我不去你家，叔叔阿姨豈不是會很難過，要不我們還是一起吧？」陸行道。

    晏澤笑吟吟伸手彈了下他腦門：「我就猜到你要說這個，如果你把後面的旅行退了，那可以考慮，但是你又要去旅行，那陪長輩的時間就只有四天，再來回兩邊跑，每邊就只能陪兩天。」

    黑色口罩將陸行下半張臉完全擋住，晏澤只能看見陸行有些那雙深黑的眼眸壓了壓，像有些不願，但又無法反駁。

    陸行確實無法反駁，因為他實在太想和晏澤去到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放肆地陽光下手牽手逛街、嬉鬧、吃飯、接吻。

    晏澤牽著他的手輕輕晃了晃，陸行彆扭的視線從珍珠項鍊上移到他臉上。

    「我非常期待這次旅遊。」晏澤明淨的鳳眼噙著笑意望著他。

    陸行深黑眼眸也跟著沾上笑意，一想到四天後兩人的「蜜月游」，他便將這四天要分開的低落給放下了。

    兩人給雙方長輩挑好禮物，然後驅車回家，到了家簡單吃了東西，陸行便開車送晏澤去了機場。

    到了機場，陸行借著分離的難受，在車裡委屈地壓著晏澤又啃又吻，直到臨近登機，才戀戀不捨將人放開。

    *

    大年三十，除夕夜，陸行家裡來了許多人，一頓年夜飯吃得極為熱鬧，也極為漫長。來的人很多都是長輩，陸行也不好自行隨意離開，等人群散去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了。

    送走了親友，又陪了會家人，等陸行回到臥室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四十了。

    陸行身上好些酒氣，但神志十分清醒，他靠在沙發上，右手隨意將頭髮往後攏了下，然後點開晏澤的微信，撥了視頻過去。

    然而沒有人接。

    陸行神色悶悶的，身體懶散地歪倒躺到了沙發上，他拿著手機給晏澤發微信：「哥哥，你在幹嘛呀。」

    那些酒沒讓他醉，但讓他有點睏倦，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周圍是他自己身上濃重的酒味。

    難聞，自己一點都不好聞，想念哥哥的味道。

    明明才分隔一天，陸行卻覺得分外想念。

    是太依戀了，還是被節日的特殊氣氛影響的？陸行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很想晏澤，而晏澤還不接他視頻，不回他消息。

    哥哥真過分，陸行在心裡小小地抱怨。

    他正漫無邊際地想著時，微信熟悉的叮鈴聲響了，他定睛一看，晏澤撥視頻過來了。

    他騰地坐起身，接了視頻。

    視頻里，晏澤穿著厚厚的居家服，頂著濕漉漉的頭髮和彎起的笑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