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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3:03:32 作者: 不知道第幾個筆名
    陽光太亮,流滿了地毯,銀色的打火機和煙盒閃著光,沈放看著天花板上反射的光暈,說:「要抱,」他想了下,又說:「還要臨時標記。」

    光暈從他視線里消失了,黑暗籠罩,謝驚寒捂住了他的眼睛,熟悉的信息素和懷抱包圍了沈放。

    謝驚寒側著臉吻了下沈放發燙的腺體,他今天的吻和擁抱和平時很不一樣,帶著點很柔的憐惜感,冷冽的酒味好像都變纏綿了;沈放在這樣溫水般的愛意里感到痛苦又愉悅,他看著璀璨流淌的陽光落在了灰色的床鋪上,晚香玉的花香和他的信息素一起浮動,淚水模糊的視線里,謝驚寒親吻晚香玉的花蕊,臉上的表情讓沈放想起昨晚Alpha咬破爆珠時的模樣,流淌的光如水似蜜,犬牙在此刻刺破腺體。

    謝驚寒用指腹擦掉他的眼淚,明明身體那麼熱,聲音卻還是很涼:「我昨天看你哭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

    沈放眼睫上掛著淚珠懵懂地看著他,謝驚寒親了下他眼睫,說:「以後只能在床上哭。」

    沈放:「......你變態。」

    「太可憐了乖寶。」謝驚寒啄吻他側臉,「罵人都只會這幾句話。」

    沈放一口咬在謝驚寒肩上,謝驚寒像撫摸小動物那樣摸他的頭,說:「明明說要抱的是你,要臨時標記的是你,咬我的還是你。」

    沈放鬆開了牙,悶悶地將臉埋在他頸窩,突然說:「這是等你的第七年。」

    謝驚寒嗯了聲。沈放伸出手去觸摸流淌的璀璨,溫暖舔舐著他的手,「第八年,如果你還沒有來,我會申請去F國讀博。」

    「所以你很混蛋。」沈放的聲音裡帶著點哭腔:「你他媽是聖父嗎?憑什麼讓別人來愛我,你是死了嗎?」

    「我是大混蛋。」謝驚寒從善如流,吻去他的眼淚,沈放氣不過,避開他的親吻,說:「你潔癖呢?你還我高冷的謝驚寒。」

    「你幫我他就出來了。」謝驚寒抱住他翻了個身,哄他說:「幫個忙乖寶。」

    沈放罵了無數遍混蛋。

    中午十二點,謝驚寒從李嵐風那要了他社交帳號的密碼,在對方無數次你怎麼又忘了的譴責以及不要崩人設的念叨中登錄了帳號。

    【謝驚寒V】:分享我的生活狀態:正在戀愛。

    第61章 「我懷不了小孩。」

    ============================沈放和謝驚寒在江城度過了悠閒的元旦假期,最後念念不舍地踏上了回首都的航班。

    機票是謝驚寒買的,頭等艙,還有固定的通道,沈放再次長了見識。

    頭等艙座位相對寬闊,沈放手臂搭在扶手上,枕著下巴看謝驚寒手裡的書,說:「來的時候坐經濟艙可把謝少爺委屈壞了。」

    謝少爺捏了捏他的鼻尖,老神在在地看他的書,沈放總愛促狹地叫他謝少爺或是謝總,他已經習慣了,不搭理就好,不然越搭理沈放越起勁兒。

    謝驚寒在看加繆的《異鄉人》,沈放陪他看了兩頁,說:「其實比起加繆,我更喜歡薩特。」

    謝驚寒挑了下眉,將他滑落在背部的小毛毯拉到肩上,很有興趣地問:「為什麼?」

    「其實我不太愛討論這個,哲學問題討論討論著我總會走進溝里去。」沈放握住謝驚寒放在他肩上的手,想了下,還是說:「薩特和加繆都認為這個世界是荒謬的,人生是痛苦的——哎,我就是瞎說,也不是更喜歡薩特,只是更贊同薩特的方式。」

    謝驚寒合上了書,靠著椅背,手指輕輕撥弄著沈放的頭髮,帶著笑意看著皺著眉頭認真思考的沈放。

    「加繆面對虛無的方式是反抗,他明白失敗是必然的,因此接受黑暗,蔑視真實,認清人生沒有意義和希望,於是就可以不受宏大的目標和希望的限制,拒絕道德綁架,活在當下。」沈放說:「但薩特更積極,人生沒有希望和意義,但你認清這一現實的瞬間就是覺醒的瞬間,我們可以行動,創造自己的希望。」

    沈放說完停頓了幾秒,有些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臉,說:「我好像沒講明白。」

    「講明白了。」謝驚寒手指摸了摸沈放的發尾,掐著沈放的下巴捏了捏,說:「大概就是他們一個努力地活在當下,一個帶著痛苦追尋希望。」

    「對,」沈放一拍手,「我就想表達這個意思。」

    「小乖,我其實沒想到你有一天會和我討論加繆和薩特。」謝驚寒笑了下,說:「你高中看玄幻小說都會困。」

    沈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握住了謝驚寒的手指把玩,說:「你睡我房間時看到書架上的書了嗎?」

    謝驚寒動作一頓,「看到了,我沒想到你會把書帶回去。」

    「你走時留在座位上的東西我全帶走了。」沈放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就是留個念想,也不知道怎麼就靜下心來了,然後就開始看你留下來的書。」

    沈放抬起臉對他笑,「別說你,其實我也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跟你討論這個。」

    他湊上去親謝驚寒的酒窩,「你呢,」他聲音有些軟:「你喜歡加繆還是薩特?」

    「談不上更喜歡誰。」謝驚寒攬住他的肩,說:「沒有絕對,大多數時候我是結合兩人觀點來看,或許會對人生更清晰一點。」

    「天哪寒哥。」沈放說:「我倆討論得好哲學啊,都上升到人生了。」

    兩人同時開始笑,不知抽到了哪根筋,沈放笑到最後都有些發軟,笑夠後沈放困意來襲,謝驚寒關閉了閱讀燈,給他調整了椅背,又將耳塞給他戴上,服務得比空姐還要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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