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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3:03:32 作者: 不知道第幾個筆名
    風雪被隔絕,沈放雙手摟著謝驚寒的肩打量他,不是昨晚的楊成,稍微年輕一些,面上很淡定,只是看到沈放時眼裡有無法掩飾的驚訝,似乎對謝驚寒背他這件事有些接受不良。

    男人打著傘護送兩人走到車前,連忙打開了車門,在看見謝驚寒輕柔地將沈放放進車內,並且細心地將手搭在車沿上防止沈放撞到頭時他面上的淡定崩了不少,沈放看得十分有趣,笑說:「你好。」

    Beta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謝驚寒揉了揉他凍紅的耳朵,說:「他是我秘書,趙邢。」

    沈放點了點頭,說:「我是沈放,嗯,」沈放好像想了一下,看了眼謝驚寒,說:「你老闆的男朋友。」

    第50章 初吻。

    ================車內溫暖舒適,速度平緩,沒有任何香薰的味道。

    沈放的手被謝驚寒握在手裡,沈放沒敢用力,虛虛地搭著;謝驚寒輕輕地揉捏著沈放的指腹,他脫下了大衣,量身定製的西裝勾勒出Alpha的好身材,高挑而性感,胸肌健美腰腹緊實,被嚴謹的西裝包裹,有種含蓄的禁慾感。

    其實從謝驚寒昨天抱他時沈放就發現了,謝驚寒好像長高了,而且,沈放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胸腹上,謝驚寒這些年應該在有意識地健身。沈放心下嘆了口氣,心想自己也應該練練的,這些年學業過重,游泳鍛鍊的時間過少,他明顯的六塊腹肌都開始緩慢消退了。

    「在想什麼?」謝驚寒看他,大手將沈放的整個手掌包圍。

    沈放低著頭看自己穿著白色運動鞋的腳,因為剛剛踩的雪,已經在地毯上留下了一片暗色的水漬。

    謝驚寒穿的是切爾西靴,乾淨而程亮,質感的西裝褲自然垂落,因為男人的閒適的動作褲腿微收,露出了和靴子交界處的小腿肌膚,腳下地毯上,也有暗色的水痕。

    沈放和他對視,說:「我好像是第一次坐這種豪車誒。」

    前排的趙邢聞言從視鏡里看了他一眼。

    謝驚寒動作一頓,「你不喜歡嗎?是不喜歡我帶人還是不喜歡車。」謝驚寒直起身,皺了皺眉,「抱歉,因為剛從公司趕過來,帶趙邢是因為有個資料要他送,不喜歡的話——」「別別別,」沈放嚇到了,湊近謝驚寒,相握的手用了點力,「我就是隨口感嘆一下。」

    沈放心想,你秘書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什麼紅顏禍水。

    分別的時間太長,當初隨心所欲的親昵和相處已經消失。沈放能感覺到謝驚寒的試探和不安,因為他也是這樣,甚至會因上車前調侃的一句「你老闆男朋友」而心懷揣測。

    這是必須要面對的,沈放小心地抱住了謝驚寒的腰,感受到Alpha的腹部用力,又很快放鬆下來,沈放將頭埋進了謝驚寒的懷裡,心想,沒關係,只要謝驚寒回來就好了。

    只要謝驚寒在就好,他們會有很多時間。

    謝驚寒訂的地方叫蜀味,在一市井巷子裡,設計古色古香,紅檐青瓦,大紅的燈籠上墜滿了雪。

    這個地方沈放聽余覃提過幾次,但因為消費水平過高,好幾次都望而卻步,更別提沈放這種土鱉,在首都求學的這些年,他物慾和食慾都極低,清心寡欲,一心撲在學業上,這種高級的地方,沈放還是第一次來。

    車童上前開了車門,侍者笑著將兩人往裡迎。

    室內別有洞天,水池面積占了大半,因為下雪,一片霧靄般的雪白,池邊紅梅怒放,怪石嶙峋,綠植、橋廊與假山相互依存,越往裡走越靜,竹葉瀟瀟,偶爾有積雪壓彎樹枝的清脆聲響。

    沈放為這幅景色心折,腳步漸緩,謝驚寒頗為克制地攬了下他,握住了沈放的手,說:「等會兒去二樓能從窗戶看到,先上去,外面太冷了。」

    沈放搖了搖他的手,兩人走上了木台階,他笑說:「不愧是你選的地方。」

    謝驚寒有些疑惑地嗯了聲。

    沈放手指轉著謝驚寒食指上的戒指,說:「越安靜越好,你就喜歡安靜的。」

    謝驚寒訂的包間倚窗,大紅燈籠高掛,紅梅蜿蜒到窗邊,落著雪,已經有要化的趨勢。沈放走進這別致的雅間,心想不愧是謝驚寒啊。

    謝驚寒的教養極好,在吃食方面更是挑得厲害,一身大少爺的金貴毛病;高中時期和沈放薛策一行人吃飯時從不說話,後來和沈放在一起後,也多半是沈放在講,謝驚寒默默地聽。

    沈放已經做好一頓飯都在沉默的準備了。

    隔閡不是說消就能消,高考分別後他們各自的人生軌跡迥然不同,相逢後彼此含著年少的情相互試探,七年的未知橫跨其間,擁抱和牽手笨拙又力圖不動聲色;沈放心下不止一次地暗暗告誡自己,慢慢來,別急。

    但出乎意料的是,主動的卻是謝驚寒,他語氣溫和平緩,引導著沈放多說話,話題兩人都有意識地繞過沒有對方的七年空白,聊的大多是近況,倒是也和諧——至少沈放是這樣認為的。

    吃完飯上了熱茶,謝驚寒剛給沈放倒完茶趙邢就敲門了。

    窗外的積雪已經開始化了,積雪從青瓦楞間滴落,怒放的紅梅嬌艷欲滴;沈放開了窗,撲面而來的冷氣帶著梅香吹散了屋裡的溫暖,沈放伸出手摘了朵梅。

    謝驚寒下樓打電話去了,沈放拿著梅花下了台階。

    他站在第一台木階上等謝驚寒,謝驚寒背對著他在廊下打電話,聲音比將要化的積雪還冷,沒什麼起伏,仿佛剛才在包間裡溫柔平緩和他說話的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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