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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2:48:59 作者: 醉紅燭
原來他會做飯,看手法也不像才學的。
「你會做飯?」吃人家的嘴軟,聞了這誘人的香味兒後,她的火氣降了大半。,美色都有了,還有什麼不能臨時放一放。
「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會吧。」
周培深把碗盤擺好,「今天的事,不是你的原因,我可能對雞肉不適應。」
白真腦袋清明了些,「過敏麼?」
「不清楚。」
其實白真也不是真在生他的氣,只是不想讓他走,那隻雞隻是個催化劑。
「那雞蛋你也不能吃?」
「大概吧。」
「幸好沒給你吃過雞蛋。」
周培深卻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再說這種話我就真生氣了。」白真假裝撂下筷子。
周培深說:「不說了,吃麵吧。」
第二天清早,白真去地里摘完西紅柿回來,剛好碰到了才從她家出來的柱子,他怎麼來了?
白真難得對柱子主動說點什麼,「來了?」
柱子笑呵呵地,「啊,周培深說周末要走,讓我幫他聯繫車。——怎麼?他沒跟你說?」
白真扯謊道:「啊說了,我知道。那真是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的,都是鄰居嘛!」
「嗯,那我進去了。」
「好。」
白真剛要進門,柱子又問「你身體怎麼樣?昨天……沒事吧?」
柱子偶爾會流露出這種關心,鄰里鄰居的,互相幫助關心也沒什麼,但白真還是不太適應。
「沒事,謝謝關心。」
「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我還得多謝你幫我照看妍妍呢。」
「嗯,那我進去了。」
「哦。」柱子呵呵笑了一聲,「進去吧。」
她關了門柱子才走。
周培深正在晾衣杆上做引體向上。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能每天堅持做這些事,想來是個自律的人,表叔說過,自律的人很可怕,他們很不容易被外界左右。
所以,他要走,她留不住他。
白真默默來到他面前,仰頭看他在晾衣杆上上下。
「真要走?」
他一邊運動一邊回答,「嗯。」
「你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去哪兒啊?你出去能做什麼?做飯洗碗麼?」
「不用為我擔心。」
「你就不能為了我留下來嗎?」
第7章
周培深雙腳落地,看得出白真挺不高興的。
他用衣襟擦擦汗,「我在這對你不好。」
「有什麼不好?咱們倆作伴不是挺好嗎?」
「不一樣,你一個女孩子,我留下來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娶我不就行了?」
一句話,兩個人都愣住了。
白真也沒想到自己會冷不防出來這麼一句。
大太陽底下,白真卻感覺越來越冷,再更冷之前,她轉身走了。
怪不得昨天幫她把壞了的門帘給裝好了,晚上又給她做麵條。其實就是打定主意要走了。
白真一氣之下把門帘拽下來,再也沒有回頭。
兩人第一次不歡而散。
旺民山的夜很寂靜,白真很熟悉這種寂靜,半個多月前她與這寂靜為伴,她甚至不需要時鐘,看天就能知道幾點。
她也可以離開的,但她也不知道能去哪兒,況且表叔一直不同意她出去,說賺錢的事交給他,等他賺夠了,就供她繼續讀書。
白真一點都沒懷疑,老老實實在家裡等,這一等就是兩年。
表叔一直沒回來,也沒聯繫過她。
人人都說離開這裡的人不會再回來了,有志向的人都往大城市去,誰會那麼傻還跑回來呢!當初表叔離開的時候就有人提醒她,讓她別等,她不聽,說表叔不是那種人,結果呢,兩年過去了,表叔一點動靜都沒有。
原來都是騙她的。
表叔騙她,周培深也騙她。
不對,這話從何而來呢?周培深從來沒許諾過什麼,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這個晚上,白真失眠了。
周培深如往常一樣難以入眠,從來到這之後,他的睡眠就一直不好,即使白天做再多事讓身體疲勞也沒用。
凌晨三點鐘左右,周培深才終於有了睡意,漸漸入夢了。
相比於往常亂七八糟的夢,這個夢更詳實了,他夢見一些零散畫面。
他夢見大雨沖刷的石板路;一下一下扎在石頭縫兒里的傘尖;穿白色長裙長發飄飄女人的背影;停在雨中的黑色林肯;車裡走出來的穿黑色皮鞋的男人;男人轉頭看過來,周培深猛然睜開眼睛。
夢境的真實感讓他冒了一層冷汗,他不認得夢裡的男人,但他隱約覺得夢中穿白裙子的女人像白真。
不知道這是一段回憶還是一段亂七八糟的夢。
他在黑暗中坐起來。
「周……周培深?」
「誰?」他立刻警覺起來。白真怕挨揍,趕緊表明身份,「是我。」
周培深打開床頭燈,白真貼牆角站著,戰戰兢兢的。
「你怎麼在這裡?——我又說夢話了?」
白真點點頭,「嗯。」
他自己完全沒感覺,「我說什麼了?」
「聽不懂,亂七八糟的,我聽你喘得厲害就進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