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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頁

2023-09-09 22:47:37 作者: 知酒仙
    要說呂家誰是笑面虎,李滿玉可是排名第一。

    她臉上永遠掛著笑容, 和人說話也是輕聲細語,還特別善解人意, 剛接觸時只會覺得她人好心善。可相處久了, 這人的真面目便會顯現出來, 她啊!挺會抓人弱點,使之為自己所用,然後像個旁觀者一樣坐收漁翁之利。

    用今天的話來說, 就是拿人當槍使。

    李滿玉能有今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其他的,就是呂育清是個實打實的情痴才會看不出他風光娶進門的妻子,是個手段殘忍,心機超重的老太太。

    思緒飄向遠方,姜柚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面。

    聲響不大, 倘若仔細聽來,卻有種擊潰人心的破敗感。

    沉默許久,沈老爺子忍不住幫腔:「這您就說錯了,咱們談的是柚柚的撫養權,她當然能說話了。」

    李滿玉面上帶著笑,同他打著馬虎眼:「可她也只是個小孩子,小孩子的話能有什麼分量呢?」

    「小孩子.....」

    姜柚聽到小孩子三個字, 忍不住發笑,嗓音帶著些冷意:「外婆,您怕是忘了我今年幾歲,就憑我現在的年紀上法院,法官也是要聽聽我的意見再做決定。」

    「我看您是年紀大了,不太清楚這些法律法規,還是不要攔事上身,免得傷人傷己。」

    「.......」

    李滿玉心陡然涼了一半,詫異地看向姜柚。

    她不願相信,以往在她面前乖乖巧巧的女孩兒,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還是說,姜柚這孩子一直是這樣,只是自己沒發現。

    「柚柚,你怎麼和你外婆說話的。」呂育清厲聲喊她。

    再怎麼說,李滿玉也是她長輩,怎麼能用這副懶散樣說話,一點規矩都不懂。

    姜柚淡淡瞥他一眼,便對著沈世彥道:「沈叔和沈爺爺可以迴避一下嗎?接下來的事,我想單獨和他們談。」

    沈老爺子和沈世彥對視一眼後,沈世彥點頭道:「行吧,你們慢談。」

    他扶著沈老爺子起身,對著李詳說:「你留在這兒陪她。」

    「好的,先生。」李詳應聲後,順勢站回到姜柚身後,儼然一副稱職保鏢摸樣。

    姜柚同顧陽點點頭,顧陽明了,喊上其他醫生跟著他們一起離開。

    一時間,客廳里就只剩他們五人。

    無關人員都走完後,呂雲之再也控制不了恨意和怒氣,猛地拍桌而起。

    指著姜柚吼道:「你到底想做什麼?真想鬧到兩家人都沒臉嗎?」

    「讓兩家人沒臉的,是你才對。」姜柚不帶怕的,對她抬了抬下頜:「都要離婚了,沈家的臉面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呂雲之咬牙,狠狠道:「姜柚你別忘了,我是你親媽,就算上了法庭,法官也只會把你判給我。他們是不會處理這些個家務事的。」

    只要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她就是姜柚的親媽,沒人能改變這個事實。

    「法院不處理家務事,那故意傷害,故意殺人,他們管不管?」

    「!!!」

    呂育清虛眯了下眼,緊盯著姜柚:「你說什麼?」

    「什麼故意傷害?什麼故意殺人?」他語調極低像是強壓著心中的怒氣。

    姜柚無所謂笑笑,轉而看向慌張的李滿玉和呂雲之:「這您就得問問外婆和您女兒了。」

    呂育清眼眸深沉,轉身怒視著她們二人,心裡開始忐忑不安。

    他太了解姜柚,要是沒有確切的證據,她是不會開這個口的。

    李滿玉對上呂育清滿是怒氣的眼眸,身子不由得顫了顫,把呂雲之抓得更緊了些。

    「十二年前,在某次頒獎典禮的後台發生了一件失足摔下樓當事人當場死亡的事件,那個時候,我這位親生母親恰巧在現場,也剛好成了第一目擊者。」

    姜柚點到為止,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呂育清面前。

    呂育清臉色極其難看,快速搶過文件,上面清楚寫著後腦勺遭劇烈撞擊,由於失血過多在去往醫院的車上離世。

    除了文字報告,還有監控拍下的照片,這些張照片清晰拍到了當時情況。

    呂育清拿著報告的手不禁顫抖起來,心裡像是有塊巨大的石頭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呼吸漸漸急促起來,怒氣沖沖的指著照片,吼著呂雲之:「這是真的嗎?你當真把人推下樓了?害的人白白丟了條命?」

    呂雲之看到照片上的自己,還有滿臉是血的江汐,巨大的衝擊讓嚇得她連忙跪下,她跪步到呂育清身前,死死拽住她衣服。

    「爸,爸,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我是不小心的.....」

    她哭得那叫一個可憐,眼眸紅腫,面色慘白。

    「是不小心的,是不小心的....」

    姜柚自動屏蔽了她膈應人的哭聲,直接打斷她:「要真是不小心,外婆就不會拿著五百萬去堵住對方母親的嘴,更不會拿著外公您參加比賽的畫去求人了。」

    李滿玉身子一僵,嚇得失了臉色。

    呂育清猛地捂住心口,神色怨憤地質問李滿玉:「是你把哪幅畫送給秦海的?」

    當年,呂育清還是畫聯主席,這是多麼風光的事啊!

    可就因一場作畫比賽害的他失去了主席位置,還落得個輸不起的名號,那段時日,他是走哪兒都被人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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