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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2:50:12 作者: 霽光啊
第185章 平反昭雪姜問之
一夜之間盛京城便變了天,黑壓壓的禁衛軍將太師府圍得水泄不通,在大臣們還在睡夢中,姜太師便入了獄,群臣措手不及。
第二日在眾人一臉懵逼中帝王甩出了通敵信,半尺高的一摞,措辭嚴謹,筆風華麗。
姜太師有一手好字是公認的風骨極佳,飄若浮雲,矯若游龍,先帝曾盛讚其書法為「古今盡善盡美第一人」,眾人如何認不出那些通敵信上的便是太師的字跡。
可姜太師是誰,三朝元老,少時便請為帝師,桃李滿天下,有「姜公在安國可安」之名。
他怎麼可能通敵叛國?
通敵一事本就疑點重重,然天子不信。
即便那是他昔日的老師,太師入獄前幾日,年少的帝王還曾捧著書恭敬地詢問策論。
群臣連跪了五日都不曾撼動帝王的決策,太師入獄,女眷送往教坊司。
帝心之冷可見一斑。
保帝黨縱然尊重帝王的決定,也不免心寒,他們不由得看向佇立的男人,那大逆不道不敬天子的攝政王,可攝政王神色淡淡沒有任何反應。
而後一個月中,正值壯年的陳將軍戰死,禹城大敗,城糧草押送不及的統領被處死,新封的將軍連夜上任卻又被送了人頭回來,回來的還有一封議和信。
「十萬兩黃金並割鳳、柳、幽三城池以償……」帝王還未看完奏摺便砸了硃筆,頭上的帝王十二旒冕叮噹作響。
群臣跪了一地。
有人想勸帝王暫時歇了和攝政王博弈的念頭,派攝政王去力挽狂瀾,只得了帝王的暴怒。
攝政王掀著那雙瑞鳳眼,淡淡地嘲諷地說說了一句「無能狂怒。」
少帝的涼薄群臣已知,但帝王之忍仍教人觸目驚心。
那句「無能狂怒」怎麼可能不曾傳入少帝的耳朵,可即便如此,當日少帝便屈膝請攝政王提點救急,肺腑之言,聲淚俱下。
大臣們第一次意識到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少年之狠。
文丞相和高太尉對視一眼,其中深意只有自己知道。
又一月,帝王朝間突然提到姜太師雲遊在外的長子姜沐笙至今未捉拿歸案。
攝政王一派開始沉寂,攝政王亦稱病少有上朝。
少帝尉遲儀昌以為自己拿捏了攝政王的痛處,開始了大施拳腳。
他已經習慣了這段時間自己發號施令,底下無所不從,這才讓他有了作為帝王的實質感,而不是只能屈居攝政王之下。
他已經將自己看好的臣子安插了官職,只待某日將攝政王的黨羽剔除。
這天下該是尉遲的天下,與他宇文何干!
可是今日。
「陛下,姜太傅謀逆一事另有蹊蹺,下臣和一眾同僚經過多方探查,如今已有證據,還望陛下明察。」面白蓄鬚為人老成的刑部尚書呈了奏摺。
這一行為讓少帝尉遲儀昌立刻看向了攝政王所在的位置,淡然的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淡漠神情。
這一眼卻讓尉遲儀昌惱羞成怒,從小到大他最厭惡的便是他這般高傲神態,只能讓自己仰望著。
就因為他是長公主和護國將軍的兒子,所有人都寵著他,愛著他。就連不假辭色的父王也對他誇讚有嘉。
明明自己才是皇子,他憑什麼過得比自己好?憑什麼比自己得寵?
護國將軍為國捐軀,長公主殉情而去,自己比誰都開心,他沒了庇佑,誰還會敬他愛他?
可是父王卻依舊看重他,看重這個紈絝。
而這個紈絝竟也一夜成長了起來,隻身去了軍營,和那些卑賤的貧民同吃同睡,竟打出了名聲得了戰神之名,班師回朝後更是被父皇盛讚南國有他可昌盛萬年。
更是將虎符給了他!那可是虎符!
他怎麼不死在邊外!
尉遲宜昌翻看著奏摺,厚厚一沓,牽扯甚廣,自己安插的人手也被揪出了大半,更是都認了罪。
準備何其充分,顯然並非一日之功,好得很,簡直好得很。
他咬著牙盯著宇文長崎,一字一句,「愛卿做得甚好。」
「宣!太傅姜問之謀逆一事實乃賊人構陷,即日歸還家產,官復原職。」
「陛下明察秋毫!」
「陛下,太傅蒙冤,多有蜚語,還望陛下屈尊親自前往,足見陛下大德。」
尉遲儀昌聞言眸光晦澀了一瞬,忽而低聲,語氣愧疚而鄭重,「愛卿所說極是,太傅亦為朕老師,理應前往。」
「陛下皇恩浩蕩。」
這一日,勤政殿碎了多少珍貴瓷器。
長樂宮內。
「母后,朕好恨!」尉遲儀昌伏在太后膝上,一張臉全是怒容,「他怎麼不去死,他怎麼不死!」
「吾兒。」太后憐惜地撫著尉遲儀昌的臉,她有張極美的臉,蒼白柔弱,可與她的樣貌不同,眸中的狠厲壞了那份美感。
護甲貼著少帝的臉,太后慈愛地看著他的眉眼,安慰,「那個賤種根基深厚,敏兒行事還是急了些。」
「關了姜問之三個月,也該放出來了。」
「母后,兒臣,朕不甘心。」尉遲儀昌擰著眉頭,那張唇肖極了太后。
「好孩子,再等等不遲。」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背,柳眉彎彎,「看不起吾兒的都該死。」
當日,帝王便換了朝衣,帝王轎攆聲勢浩大地向天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