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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2:50:12 作者: 霽光啊
    都是小秘密呢。

    儘管他有著姜暮笙的記憶,有著和小丫頭的默契和共同回憶,但小丫頭到了這裡便全是與他們相處。

    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而產生的依賴感,培養的習慣,她穿的衣服,說的話,那些語氣都與他們息息相關。

    又是挑釁,姜沐笙微微挑眉,對上趙瑚珊瞥來的狐狸眼,失笑。

    他微微挑眉,把空了的杯子放了下來,看向幾人,問。

    「我能借個廁所嗎?」

    「當然。」陸嶼點頭。

    「請便。」趙瑚珊攤手,狐狸眼彎彎,「就不招待了。」

    在姜沐笙離開後,席崎瞥了一眼他的方向。

    「你是不是知道鏡子在哪裡?」席崎等在轉角處看著迎面而來的男人。

    「什麼?」姜沐笙微笑頷首,正用紙巾拭去手上的水跡。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席崎不接受他的避而不談,表情寡淡語氣認真。

    與他對視了幾秒,姜沐笙把紙巾團成團丟進垃圾桶里,收斂了笑,點頭,「嗯,我知道。」

    「學長,」席崎皺了一下眉,還欲再說,

    姜沐笙卻打斷他,認真地問,「小崎,你希望她回去嗎?」

    席崎回答得並不遲疑,「如果胭胭想回去。」

    姜沐笙失笑,他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嘆息,「還真是一點兒也不坦誠。」

    即便被看透了心思,面無表情的席崎不知羞惱為何物,只看著他,目光不銳利卻分外執著。

    姜沐笙對他的表情並不陌生,在學生會時,每次自己的打趣便會迎來這麼有意思的回應,就像記憶里的某個少年,這麼想著,姜沐笙突然湊近了些。

    他的動作很突然,以至於席崎下意識地瞳孔一縮。

    姜沐笙細細打量著他,真的很像呢,尤其是這雙眼睛,不過,他搖頭笑了一下,笑自己想太多。

    他退開一步與席崎隔開距離,收回了目光,緩緩敘述,

    「我那時是在收藏室睡著了,睡著前,我曾見過一面銅鏡。」

    「是那面銅鏡。」席崎肯定。

    「是。」姜沐笙點頭,「上面刻著杜鵑喜鵲花紋,模樣很是精美。」

    「銅鏡還在收藏室嗎?」席崎又問。

    姜沐笙搖頭又點頭,「在也不在。」

    「?」席崎微蹙眉。

    「那面銅鏡碎了,碎成三份,偏生碎後的邊緣,圓潤光滑,背後額圖案亦是平整,就像本該是三份拼接而成的。」

    席崎有一種直覺,心跳徒然變緩。

    「因為是喜鵲纏枝圖案,又有著擋災避難的歷史,寓意極好,外公便將鏡子分別送了出去,一份給了我,」說到這裡,姜沐笙看向席崎,「另一份,便是給了他的老友。」

    第157章 不坦誠的人

    老友?

    席崎下意識握緊了掌心,心下震顫,他知道那個老友是外公。

    「小琦呀,喜歡這鏡子嗎?」席老先生對老友送來的巴掌大的古鏡愛不釋手,笑呵地看著自家外孫。

    「男孩子不喜歡鏡子。」年幼的席崎搖了搖頭,字正腔圓說得一本正經,可那雙圓圓的鳳眼分明是盯著銅鏡的,顯然喜歡得緊。

    而這,席老先生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有什麼,男孩子怎麼就不能喜歡鏡子,」席老先生笑了起來,「鏡子呀,是好東西,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明得失?」小席崎重複著老人的話語。

    「這鏡子送給你了,好好拿著。」說完席老先生就把銅鏡塞到了席崎懷裡,背著手離開了。

    彼時年幼的席崎似懂非懂,他抱著鏡子,低著頭看著裡頭不大明朗黃澄澄的自己,唇角翹起小小的弧度,一雙鳳眼亮晶晶的,對於那面銅鏡他分明是喜歡的。

    而後來長大逐漸明白了那句話的含義,他便用這枚銅鏡警醒自己,雖不是時時戴在身側,但卻也被裝進了行李箱放在定居之處。

    因而在他上大學時,銅鏡便也帶到了宿舍。

    對於席崎的神遊,姜沐笙恍若未見般依舊道,「她穿過來,應該與那面鏡子有所關聯。」

    應該有關聯?席崎在心中搖頭,不,是必然有關。

    席崎記得胭胭初來乍到那日,自己曾在上鋪撿到一根長發,胭胭矜持懂事,並不是會亂動旁人東西的性格,因而,她的落點便應是在那裡。

    那枚銅鏡,彼時便放在床頭的收納盒裡。

    所以,那枚銅鏡便是穿越的關鍵。

    只是不知銅鏡之所以能承載人穿越有什麼條件?

    「如果,」席崎薄唇未抿,對於那面銅鏡欲言又止。

    「小崎,你相信緣分嗎?」姜沐笙又問。

    「什麼?」話題一下子跳轉,席崎不明所以。

    「小丫頭能來到這裡,我能去小丫頭的時空,都是太緣分的事情不是嗎?」姜沐笙笑了一下,把那枚一直貼身放著的鏡子拿了出來,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細緻,紋路優美,喜鵲眸光清亮栩栩如生。

    的確是那枚銅鏡。

    席崎攢緊了掌心。

    他承認,自己並不坦誠,他不想交出銅鏡。

    姜沐笙看著銅鏡中輪廓並不明朗的自己,彎唇嘆息,「來,不可測;去,亦不可測。」

    一語成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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