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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2:50:12 作者: 霽光啊
    她的手揪得愈發緊了,除了痛還有冷,還有深深的無力,姜幼胭揪著心口,短短的指甲撓在輕薄的裙裳上,有些刺痛,卻仍是隔靴搔癢。

    「心疼嗎?」陸嶼的心沉得厲害。

    姜幼胭點頭,又是一串淚落了下來。

    這天下午的戲是沒拍了的。

    好在姜幼胭先前拍的那場戲不止拍了一次,保留下的也有兩條,拼起來便是過了的。

    江導便放了行,還囑咐姜幼胭好好休息平復一下心情。

    姜幼胭醒來時是在車上,身上披著薄毯,身側有溫暖熱度源源不斷的傳來。

    「醒了?」

    姜幼胭愣了一下,仰起臉便看到了線條凜冽而優美的下巴,還有一雙如點漆的眸子。

    「大哥哥?」

    是席崎。

    「嗯。」席崎點頭,扶著小姑娘坐了起來,車裡是打了低溫的,怕姜幼胭醒來受涼把薄毯又裹近了些。

    「胭胭妹妹就看到老大,怎麼沒瞧見我?」

    姜幼胭回頭,就看見眨著狐狸眼的趙瑚珊笑著調侃她。

    「三哥哥,」姜幼胭呢喃。

    「妹妹。」

    他們是在后座的,三哥哥開著車,四哥哥先前喊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一直巴巴看著後視鏡的裴金虎。

    「怎麼都來了?」

    窗外下著綿綿細雨,天昏沉沉的,但並不妨礙他們將車內看得清楚。

    姜幼胭哭久了有些紅腫的眼眶也被看得一清二楚。

    趙瑚珊眯了眯眼睛,抬手把姜幼胭睡亂的發給別在了耳後,語若嘆息,「胭胭妹妹今天在劇組哭了。」

    「哭了。」姜幼胭複述了一遍,恍然想起她下午是哭得厲害,莫名其妙地難過。

    「為什麼哭呢?」趙瑚珊伸手指輕輕地碰了碰姜幼胭的眼瞼。

    「嘶~」

    姜幼胭這才注意到眼睛又干又澀,好像以前看的範圍也小了些,她小聲地回答,「不記得了。」不記得為什麼會那樣難過,就是很突然的。

    「腫成兔子了。」趙瑚珊輕嘆,「來,我給你滴點藥水。」

    姜幼胭睜著眼睛由著趙瑚珊滴眼藥水,睫毛忍不住輕顫。

    窗外的路不是姜幼胭熟悉的回家的路線,姜幼胭望著紛紛揚揚而落的雨和撐著傘行色匆匆的行人,「我們要去哪裡呀?」

    「醫院。」

    「是受傷了嗎?」聞言,姜幼胭立刻擔憂地看著他們,上下打量著席崎和趙瑚珊,畢竟那天庄司受傷住院的事還是給了她些陰影。

    「沒有,」席崎搖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眸里溫柔關切,「我們都做個身體檢查。」

    「哦。」姜幼胭點頭,抱著毯子繼續看窗外。

    好奇怪啊,今天哥哥們好安靜,車裡氣氛也怪怪的。

    席崎幾人不動聲色地看著姜幼胭,眉宇划過一縷憂思。

    希望只是他們的猜測。

    第128章

    慶幸的是,姜幼胭身上是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健康的很。

    反倒是席崎和趙瑚珊因為這段時間作息不規律,醫生給下了體虛的結論,更是囑咐兩人少喝酒,少熬夜。

    一行人拿著體檢報告上了車,陸嶼輕輕地揉了揉姜幼胭的發坐會了副駕駛。

    車內安靜無言,能聽見窗外徐徐風聲和人車經過的喧囂。

    姜幼胭看著印著XX醫院字樣的便利袋,這才明白他們是為了自己下午突然的心悸。

    姜幼胭感動於他們對自己身體狀況的擔憂,可體檢出來無礙,不是好事嗎?

    哥哥們卻還是那麼嚴肅,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姜幼胭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的燈光色彩斑斕,映在窗上便是一團團斑駁的光暈,清晰地映著車裡正襟危坐的五人,面上都沒什麼笑意,與往日裡幾人聚在一塊兒便是一派溫馨歡悅的場景完全不同。

    姜幼胭低著頭,雪白的貝齒無意間將唇畔咬得發白。

    趙瑚珊輕笑了一下,打破了沉默,「怎麼了,這是件好事,別那麼沉默,嚇到胭胭妹妹了。」

    儘管他的眼中沒有多少笑意,自己也是沉默不語嚴肅臉中的一員。

    「呼――」

    裴金虎側著臉看了一眼彎著狐狸眼的趙瑚珊,又抬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席崎和陸嶼兩人,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的膝蓋上是自己的那份體檢報告,健康極了。

    他扭過臉,低頭看著端端正正地坐著,神態茫然而無措的姜幼胭,問出了所有人想問的問題,「胭胭為什麼會突然心口疼呢?」

    話一出來,另外三人的目光便若有似無地落在了姜幼胭的身上。

    姜幼胭抬頭,灰暗的車廂里,斑斕的光暈映在她的眸中,杏眸盈盈如水,她眉宇微蹙抿了抿唇,輕輕搖頭,「不記得了。」

    「就是很突然的,很難過,難過,心都被揪起來了似的,刺痛著,可難過的原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姜幼胭捏著裙子,紗制的布料被揪起了一個個褶皺,她回憶著白日裡自己無法抑制的眼淚,那一瞬間她的心仿佛是空的,突然間就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著落。

    這麼想著,姜幼胭下意識地便撫上了心口,一種莫名的情緒開始滋生。

    未知的可怕在於不確定性。

    席崎他們都是無神論者,信奉科學。

    但姜幼胭的存在已經打破了這種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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