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2023-09-09 22:50:12 作者: 霽光啊
庄司卻不配合,攔了工作人員的手,忙說,「沒多大事,待會反正是躺著的戲,拍完再去也沒事。」
「這,」江導有些遲疑,雖然他拍戲嚴厲是出了名的,可對不挑事認真的演員也是真的欣賞和愛惜的,庄司原先有過腰傷的事他自然清楚,剛才那一摔可是實打實的。
姜幼胭與庄司不熟路,可因為先前的見面相處,對他的印象卻是很好,見突生變故,雖然也有擔憂,卻也只是與席崎他們站在原地觀望著,眉心微蹙,目光關切。
江導遲疑時便看向了姜幼胭,也見到她的擔憂。
對於庄司的提議他雖然動心,卻還是有些擔心,庄司原本就不是很有機遇的演員,屬於厚積薄發的那種,敬業是出了名的,報喜不報憂的事也常有。即便傷得不重也肯定不像他自己說的雲淡風輕。
肯定是要去看看的。
至於姜幼胭畢竟是第一次拍戲,靈氣雖有,可到底不是科班出身,鏡頭感和走位難以一時間把握,如果效果不好,NG太多到底會耽誤時間。
可這戲的時間。
江導有些遲疑。
「都說久病成醫,摔摔打打的度我還是能掌握十之八九的。」知道江導的擔心,庄司又開口,見江導聽進去了,才笑了笑,開了句玩笑話緩解氣氛,「我相信小姑娘不會讓我疼太久的。」
髒兮兮的臉一笑起來,笑得牙齒愈發的白亮,也更英俊了。
江導最後還是應了庄司的建議。
不過為了降低NG的可能性,江導又特意跟姜幼胭把戲份和走位講解強調了一番。
流螢背著藥簍聞聲而來,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著她臥在地上的白馬,白馬的背脊上還插著好幾支羽剪,原本流光溢彩如上好雪緞的毛皮上凝結著一塊塊發黑的血痂,有些地方還在往外滲血。
與如雲如雪的毛色相比愈發惹人憐惜。
流螢原本疑惑的小臉上立刻就帶了些心疼之色,想上前為它療傷,但顧及著背簍里方才包紮好的兔子,她想了想便放下背簍重新將兔子抱回了懷裡,這才加快步伐小跑上前。
白馬卻是十分警惕,即便狼狽傷痕累累,依然戒備。
走了近了,流螢才發現白馬身後還護著一人,傷痕累累整一個血人。白馬方才便是為他舔舐著傷口。
頭朝下地趴在地上,小腿以下浸泡在水中,血跡被沖淡,而襤褸的衣袍隨著溪水的流動而浮動,不時地帶出幾絲血色。
而那些破口的衣服下可以看見泡得發白的傷口,見之可怖,而更讓人震驚的便是他後背還有半支箭,可以想像當時的場景有多麼兇險。
因為流螢的靠近,白馬試圖站立起來。
流螢立刻就停了步,與它對視,表情一再柔和,澄澈清亮的杏眼釋放著善意。
她身上沒有任何利器,懷中僅有一隻受傷的白兔,目光溫柔安寧。
對視間白馬漸漸放鬆了戒備,流螢這才放慢了步伐再次走近,身上的藥香絲絲縷縷讓白馬徹底放下戒備。
流螢取下藥簍,將白兔又放了回去。
知道躺著的那人便是白馬守護的人,流螢先是快速地觀察了一人一馬的傷勢,雖然血跡可怖,好在都不是要害之處。
流螢又伸手探了探血人的鼻息,氣若遊絲。
她微鬆了一口氣。
他背上的箭傷不能輕易翻動,便只輕輕移動他的腦袋,從背簍中取出補充氣血的藥劑送到他口中。
這才安撫一旁的白馬,「放心了,他沒事的。」
仿佛聽懂了她的話,白馬配合地嘶鳴了一聲。
流螢安撫地笑了笑,便又轉過臉去,為慕容長空清洗傷口,撒上金瘡藥包紮。
因為敬畏生命,她處理傷口的時候神情很是嚴肅認真,紅唇抿成了薄薄的紅線,微肉的粉腮陷下淺淺的窩。
這樣認真可愛的神情讓看見的人不由得心一軟。
她的包紮手法很是熟練,簡潔而幹練。
監控器後的江導詫異之後便是滿意地笑,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差錯。
待包紮到最後,她卻是習慣地打了個蝴蝶結,這才唇角微微彎了一下,眸中流光溢彩。
又連忙看向一旁的白馬,溫聲詢問,「我幫你包紮一下好不好?」
得到嘶鳴後,流螢才走上前用藥劑為它清洗塗抹包紮。
好在她原本就是為山林里的動物療傷帶的紗布和藥劑足夠多。
(至於拔箭這些動作是要後期補特寫的。)
在流螢撫摸著白馬的時候,慕容長空從昏迷中醒來。
五感遲緩地恢復著,密密麻麻的痛感漸漸甦醒。
眼前的光景漸漸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背對著他的少女身影,正側著臉低聲與白馬說著話。
聲音輕柔,一人一馬被霞光暈染,柔美安寧得恍若仙境幻覺。
聽見他的動靜,少女轉過身來,霞光中太過璀璨奪目,讓他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這才看清對方的模樣。
少女不過豆蔻年華,雖眉眼稚嫩,仍可窺見傾城風華。
目光清靈如最清澈的泉水,是世家最純淨的去處。
見他抬眸,那雙澄澈如洗的眸一彎,他眼前恍若雲開霧散,星河滿目。
一剎那間,他以為自己見到了小仙女,連呼吸都仿佛滯停,生怕驚動了下一秒她便飄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