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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2:20:06 作者: 旄丘
    陳修遠又叫了一聲。

    周歲淮抬頭望去,陳修遠背著一個木吉他,站在路燈下,正神色晦暗地看著自己。

    應該說是旁邊站著陳晏的自己。

    第38章 回家再哄好不好

    預料之中的質問和惱火都沒有來臨,陳修遠這一刻表現得比誰都像一個成年人。

    他穩住肩上的吉他肩帶,然後朝周歲淮快步走去。

    「就知道你要喝酒,所以沒去跟他們聚餐,來給你當司機了。」

    周歲淮任由他牽起自己的手,把自己往車上帶。陳修遠還幫他拉開了車門,然後等周歲淮上了車之後,把門給關上了。

    做完這一切的陳修遠緩緩扭頭,看著身後的陳晏。

    他們隔著不遠的距離,一個冷著眼,一個叼著煙,無聲的鋒芒在對視中交織。半晌,陳修遠才沉默地把吉他放好,走上了駕駛座,插上鑰匙後打火,把車在陳晏面前給開走了。

    周歲淮倒是沒醉,就是有點頭暈,他看了眼后座上的吉他,問:「你們今天的表演怎麼樣?」

    陳修遠沒吭聲,周歲淮把身體立起來了些,又問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說的應酬是跟你前男友待在一塊。」

    陳修遠冷不丁道。

    周歲淮愣了一下,說:「我們公司跟他們公司之前合作了一個項目,所以老闆都認識,今天餐桌上很多人,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

    陳修遠深吸了一口氣:「難為你喝完酒了還有這麼清楚的邏輯。」

    周歲淮被他噎了一下,想起自己之前裝醉做過的事情,還是選擇了跳過這個話題。

    「能不能不說他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前頭正好紅燈結束,陳修遠猛地踩了一腳油門,周歲淮被慣性撞得朝靠椅上一砸,耳邊響起陳修遠冷冷的聲音:「每次一提他你就逃避,別這麼明顯行嗎?」

    周歲淮臉色冷了幾分,問:「你覺得以你現在的情緒適合跟我討論我前男友嗎?」

    「怎麼不合適?」陳修遠扭頭看了他一眼,周歲淮記憶里還沒見過陳修遠這樣劍拔弩張的神情,「在我抓到你跟他吃飯之後,不是你最好的解釋時機嗎?」

    周歲淮也來了幾分氣,這些話真是怎麼聽怎麼刺耳,他反問道:「抓到?我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你抓到什麼?」

    陳修遠腳下的油門越來越深,眼看車速要從八十飆升到一百,這裡車少,但是路曲曲折折的,總是有大急彎,這麼快的速度看得周歲淮心驚肉跳。

    「陳修遠,你現在開不了車就給我停下。」周歲淮緊抓著把手,厲聲道。

    陳修遠一個急剎把車停下,周歲淮緩了好一陣才按捺住胃部的難受。見周歲淮準備拉開車門下車,陳修遠冷冷道:「我不開,難不成讓你這個醉鬼來開?」

    周歲淮不由分說地開了車門,扶著車在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陳修遠從駕駛座下來,站在車的另一側,一言不發。

    周歲淮穩了會情緒,才拔腿朝他走去。陳修遠正靠著車抽電子菸,他神色黯然,半邊臉都陷在黑暗裡,有幾根髮絲被晚風隨意揚起,眸被垂下來的睫毛遮了大半,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頹喪的情緒。

    周歲淮捏了捏眉心,從口袋裡拿出好久沒抽的香菸,抽出一支後叼在唇瓣間,額前的發擋住了他的一部分視野,導致打火機的火焰還沒碰到煙,自己就被快步走過來的陳修遠粗暴地捏起下巴,渡了一口煙過來。

    實在是有點猝不及防,周歲淮被嗆得連連咳嗽,眼尾微紅,盯著罪魁禍首。

    陳修遠猛吸了一口電子菸,虛白的煙霧襯得他下唇飽滿又紅潤,他輕輕啟唇,道:「哥,我今天好生氣。」

    他滿懷欣喜想著周歲淮今天能來看自己演出,卻在正式表演前半小時收到了周歲淮的微信。擔心他喝了酒沒法開車,特地去問了他助理飯店的名字,打車過來接人,結果還見著他跟他前男友邊說話邊往外走。

    陳修遠當即就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但陳晏一身剪裁精細的黑西裝,看起來成熟穩重,陳修遠生生忍下情緒,怕自己在他的對比之下看起來像個小孩。陳修遠緊緊捏著拳,牙幾乎都要被咬碎。

    周歲淮輕嘆了一口氣,手向前伸去,用大拇指抹掉了他下唇的水漬,說:「我跟他真斷乾淨了,但是有公事,總免不了要碰上面的。」

    「但是你今天鴿了我。」沒了剛剛在車裡的魯莽和狂躁,陳修遠此刻看起來有點委屈,他頭髮剛剛被狠狠抓了兩把,現在看起來蓬鬆又凌亂,「而且我看你們倆並肩走過來……」

    陳修遠緊了一下腮幫子,後半句話壓得很低:「好像你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樣。」

    周歲淮用手把他翹起的頭髮給按了下去,那根頭髮就跟陳修遠這人似的,又彈了回來。

    「今天怪我臨時鴿了你,下次有這種情況我絕對能推就推。」

    陳修遠朝前走了兩步,低頭靠在他肩膀上。

    周歲淮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哥,你再哄哄我。」

    周歲淮側頭輕啄了一下他的耳朵,輕聲問:「回家再哄好不好?」

    周歲淮還真以為經過剛剛的冷靜,陳修遠消了點氣,結果到了床上才知道這崽子都憋著呢,粗魯地把他翻來覆去弄,連以往最漫長的前戲都在陳修遠聞著他身上的酒味後,被用驚人的力氣把襯衣扣子給全部崩開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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