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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1:56:50 作者: 古葳
    華崢冷眼注視著這場驚變,目光落到裴葉輕身上,他頭疼的扶額,也不知雲渡那老傢伙平日是怎麼教的,行事如此恣意,幸而沒有釀成大禍,待他把人交還給雲渡,定要好好刁難他一番。

    誅殺完□□精,裴葉輕滿身血污,另外幾人也不例外,他們就近到一窪池塘清洗。

    文如意狠狠地搓著衣袂,「真是奇怪,怎麼洗也洗不掉,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青綠色的血非常黏稠,黏在衣衫上像是死死地洇住,血跡一片片的化開直到浸潤整件衣服,哪怕她念清洗咒也弄不乾淨。

    裴葉輕拿出帕子輕輕擦拭紫煢,下山這麼些天,她的劍靈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今天誅殺□□精時她竟難得現身,雖說只是短短一瞬,可她斬下那一劍的剎那,感覺到了劍靈傳給她的靈力,好似在保護她。

    一行人重整旗鼓,再行出發,仿佛方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薄霧瀰漫,遮蔽山巒。

    祁邙山清虛宗宗門外,站著兩人,一人身著白衣仙風道骨,一人則穿著灰衣面容凝重。

    雲渡兩道眉皺得緊緊的,他負手踱步不耐煩道:「怎麼還沒回來,這都什麼時辰了。」

    御劍飛行至多半個時辰就能飛回來,莫非是華崢那臭小子忘記回清虛宗的路了。

    蕭硯波瀾不驚道:「雲師弟莫急。」

    雲渡眼眸稍垂,雖看不慣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但他畢竟是小裴兒的師尊,少不得要讓他幾分顏面,想到這他愈發不悅。

    索性他殷殷期盼的人,總算來到他身旁。

    雲渡一見到裴葉輕,立馬飛上前去迎她,他委屈的喊道:「小裴兒,我總算盼到你。」

    裴葉輕哭笑不得,她離開的日子並不長,認真算來連七天都沒有,但她還是溫聲道:「我回來了。」

    雲渡笑道:「好好好。」

    「先別太開心,你的小裴兒靈氣有損,且還染了不少魔氣。」蕭硯冷冷的出聲打斷他們久別重逢的喜悅。

    雲渡臉色驟變,語氣嚴厲道:「小裴兒,你沒有聽我的話?」

    裴葉輕低著頭緘默不言。

    蕭硯抬手點了點她眉心的硃砂痣,清冷如玉的臉倏然陰沉,殷紅的硃砂痣顏色鮮艷如血,似乎有著不祥之兆,他收回手淡聲道:「你的身體如何?」

    裴葉輕只以為是尋常問候,老老實實道:「勞師尊掛心,弟子身體無恙。」

    蕭硯卻道:「我不是問你這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裴葉輕詫異,這件事似乎只有華崢才知道,難道是他告訴師尊的???

    來不及等她多想,蕭硯道:「你先隨我來。」

    裴葉輕看了看雲渡,想來他還在氣頭上,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嘆了口氣她緊跟上蕭硯的步伐。

    蕭硯帶她來到重樓閣。

    再次踏足這裡,裴葉輕察覺到自己的靈力正大幅度的增長,她手握的紫煢也泛著點點紫光。

    蕭硯神情淡然,「果然是這樣。」

    「師尊,你要我來重樓閣,所謂何事?」裴葉輕不明所以。

    蕭硯頓了頓,素來言笑不苟的臉,忽然間一片陰翳,「姑且不說這些,你先坐到樹下,閉上眼。」

    裴葉輕依言照做,她盤腿坐在陰涼的樹底下雙眸緊閉,很快便陷入夢境,初時像是墜落進混沌眼前一片漆黑,慢慢地血腥味充斥著她的鼻息,仿佛清風縈繞在她身邊。

    睜開眼月色朦朧,蒼穹一輪圓月懸掛,再望向四周發覺她居然回到了清虛宗的院子。

    而門外站著一位少年,瞧見她眼眸里滿含震驚。怔了片刻他大步流星地走近她。

    第88章 搶白月光劇本八八天

    眼見少年離她越來越近, 裴葉輕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可架不住少年步步緊逼。

    直到她退無可退,才堪堪停下腳步, 「江師弟。」

    江宴蘅月白色的長袍沾滿了赤紅的鮮血,從前那雙燦亮深邃的眸子此刻布滿血絲,少年抬起修長的手, 輕緩地撫摸著她白嫩的脖頸。

    「師姐……」

    裴葉輕張了張唇,想說的話說不出口, 思忖半天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突然明白師尊的意圖,其實這裡是江宴蘅的夢境,而她絕對不能在這裡激怒江宴蘅, 更何況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少年似乎已經徹底地淪為魔修。

    倘若此事被清虛宗的幾位長老知曉,恐怕江宴蘅難逃一劫,或許他今後再也無法踏進清虛宗半步。

    江宴蘅那雙血紅的眼睛幽如寒潭,骨節分明的長指滑動,倏地一用力緊緊地掐住少女纖細的脖子。

    裴葉輕無法呼吸, 憋得滿臉通紅, 可江宴蘅像失了智般死命地掐她的脖子, 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少年冰冷的手宛如一條毒蛇緊緊地纏繞著她的脖頸,越纏越緊直到她眼神渙散,即將昏厥過去。

    眼看自己呼吸急促儼然招架不住,裴葉輕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但同時她心底莫名的鬆了口氣。

    好歹, 她這樣也算完成了任務。

    「裴葉輕!」

    「裴葉輕!」

    「裴葉輕!」

    一聲聲竭力的呼喊, 把裴葉輕拉回了現實,她陡然瞪大眼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拼命地呼吸,她喘著氣猛地咳了幾聲,嘴角溢出點點血絲。

    摸了摸脖頸,柔軟的指尖稍微觸及就疼得厲害,可見江宴蘅的確是下了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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