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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1:09:24 作者: 好大一隻猹
    這是賀凌雲在這個中,除了四象亭,見過的第二種建築。其衝擊力超過想像,幾乎令她失語。

    隨著帶路的小童穿過鵝卵石鋪成的蜿蜒小路,路過幾座假山,越過一汪寒潭,賀凌雲來到了一處風景秀麗的小院。

    院中飄過幾聲女子的嬉笑聲,想來這裡便是這新入門弟子的臨時住所。

    「姑娘,我便送到這兒了,房中被褥吃食一應俱全,明日的拜師禮過後再為姑娘們重新劃分住所,暫時先委屈你們在這擠一擠了。」小童說完這句話,便沖賀凌雲拱了拱手,轉身離開小院。

    賀凌雲定了定心,便往院內走去。

    院中有處花壇,中央的月季鮮艷奪目,路過這處的時候,一股幽香飄進鼻腔。

    正欲推開房門的動作一滯,賀凌雲側過頭來看著那株月季,用神識傳音道:「是又如何?你還能阻攔我不成?」

    她做凌霄花的時日,與她同為花草的精靈總會同她說話,因此賀凌雲化成人形後依舊保留了這個技能。

    而這院中的月季,或許是受著宗門內浩然正氣的影響,竟多了好為人師的臭毛病,看見同為花草的賀凌雲混入玄明宗,心中大為不滿,方才多嘴了兩句。

    「你一界花靈不好好在土地里修煉,扮作人跑來玄明宗做什麼?你心術不正!」月季依舊不依不饒。

    恐嚇無果,賀凌雲掏了掏耳朵,無視月季花的咆哮,自顧自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的三個姑娘正在嬉笑,見房門被打開,手下鋪被褥的動作一滯,接著齊齊望了過來。

    「呀。」綿軟的驚嘆聲自房屋東南角響起,聞寧寧看著忽然闖進房間的女孩,心臟砰砰直跳。

    好一個嬌花似的女孩子。

    賀凌雲歪了下頭,不解於聞寧寧的反應,「打擾了,我也住在這裡。」

    聞寧寧緩緩眨著葡萄似的大眼睛,很快反應過來,極快地搖著頭到:「不打擾,不打擾。」

    另外兩個女生沖賀凌雲和善地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賀凌雲看著屋內的大通鋪,回憶起引路小童在門口說的那句「委屈」,心想這住宿條件果真委屈,四個姑娘睡這麼點地方,也太擠了些。

    還不等收拾被褥,聞寧寧便湊了過來,臉上笑意盈盈,十分可愛。

    「姑娘芳齡幾何?姓甚名誰?」

    這聊天方式有些許的急切,賀凌雲看著面前發問的女孩,眼神中有茫然閃過。

    年齡……

    她在前世時剛好23歲,如今在這異世界生活了一年有餘,理應24歲了。

    「二……」

    「滴——」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正欲開口的賀凌雲。

    「宿主,您如今所處的世界裡,24歲已是大齡,請妥當塑造新人設,避免引起OOC。」

    賀凌云:「……」她忽然有些頭疼。思考片刻,她不答反問:「不如……你猜猜?」

    出乎意料的,聞寧寧並未發覺異常,反而極為配合地思索著,很快,她便眼睛發亮,語氣中透出興奮,「你看起來比我小一點,今年應當十五歲?」

    聞言,賀凌雲的表情險些當場垮掉。

    她想過自己會年輕幾歲,可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小上九歲啊。

    「我猜的不對麼?」見賀凌雲臉色不對勁,聞寧寧面露疑惑。

    「不,姑娘真聰明,竟猜得一歲不差。」賀凌雲艱難地擠出笑容,努力維持小姑娘的天真人設,「我叫賀凌雲,凌霄花的凌,雲彩的雲。」

    聞寧寧的臉上瞬間綻開了笑容,她拉過賀凌雲的雙手,自來熟道:「凌雲妹妹,我對你一見如故,心中十分歡喜,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們以後便以姐妹相稱如何?」

    看著面前熱情的女孩,賀凌雲感到一個頭有兩個大。

    她似乎,遇見了棘手的人物。

    「好,好。」

    拒無可拒,她只能慌亂應下。

    *

    初入玄明宗,眾人無一不興奮得無法入眠,賀凌雲聽著耳畔嘰嘰喳喳的聲音,睜著眼看著窗外的月亮高懸,逐漸往天邊落去,直到東方亮起了魚肚白。

    一夜未眠。

    隨著公雞悽厲的打鳴聲,賀凌雲頂著烏青的黑眼圈,掀開被子跳下了床。

    「你說夠了沒有?」賀凌雲盯著花壇里那株月季,目光幽深。

    這朵月季當真是愛管閒事,嘰嘰喳喳說了一夜,歸納成一句話就是讓她滾出玄明宗。

    「玄明宗乃名門正派,豈是你一個妖邪之物能混進來的?」月季嘴不饒人。

    賀凌雲皺起了眉頭,她在識海中敲了敲系統,「我不是一隻普通的花靈麼?為什麼她說我是妖邪之物?」

    【回宿主,你的設定過於強大,導致宿主的修煉速度遠高於同類花草,被視為妖邪之物純屬於她的個人揣測,無需放在心上。】

    賀凌雲點點頭,瞥了眼那隻月季,悄無聲息地回到房中。

    第5章 師弟

    天色尚青,玄明宗這一批新招收的弟子們便隨引路小童一同趕赴吾岳台。

    按照玄明宗的規矩,凡入宗門者,必須通過明鏡台,最後經門中長老點頭,方有資格成為玄明宗真正的弟子。

    這也是正經的拜師典禮。

    山中的風很大,卷攜著濕漉漉的霧氣,將整座吾岳台包裹其中,遠遠望去,台上的長老及弟子如同剛出籠的包子,白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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