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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0:29:31 作者: 狗柱
談及此要事,雲烈很快稟報導:「王爺料事如神,岳珉此番被當做替罪羊牽扯進此事來,果然是道文家想要借他帶去一部分注意力,他根本抗不了幾下打,很快就全招了,只是道文家既然是能放心讓岳珉來頂替此事,自是不擔心被他供出,岳珉口說無憑,即使是招了,也定不了那邊的罪。」
江妄淡著神色冷笑了一聲:「岳珉的招供定不了罪,那太子的呢?」
話音落下,雲烈怔愣抬頭,眸底閃著久久無法平息的顫動,好似在昭示著這歷時數年,一直牽扯著眾人心弦的大事,終是要有了結了。
而一直以來背負著這沉重過往的江妄,是否也終於能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坦誠而又肆意地去擁抱屬於他自己的幸福了。
第70章 我們和離吧
一則廣臨侯府小侯爺陳堰獲罪入獄的消息在京都傳開, 謠言四起,議論不止。
最令人轟動的,是在陳小侯爺背後連帶著一併挖掘出來的陰謀逐漸浮出水面。
聽說, 當朝太子, 竟也是其中一員。
「荒唐!」
大殿中,周圍空蕩一片,僅有皇上負手背對著跪倒在地的太子。
一聲怒極呵斥令太子渾身一顫, 像是再也扛不住那層層壓力一般, 傾倒了身子就情緒失控了。
「不,父皇, 您聽兒臣解釋,兒臣只是鬼迷心竅了,兒臣是被陷害的啊,您要為兒臣做主,您要幫幫兒臣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乞求聲迴蕩在大殿中,皇上卻仍舊面色沉冷,像是沒有分毫情緒變化。
褲腿被太子緊緊攥住,拉扯得皇上終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一腳將其踹開, 等著他厲聲責罵道:「陷害?若非你自覺自愿往那裡面湊,有誰能這般把當朝太子殿下陷害至這淌渾水當中,你太令朕失望了。」
太子痛哭流涕, 被淚水積滿的眸底,卻並不是閃著悔恨的目光。
他艱難地咬了咬牙, 面對皇上的指責, 他沉重得抬不起頭來, 抽泣著低聲道:「失望, 呵,父皇何時又對我有過信心呢,即使是這太子之位,也是母后以死相逼才讓父皇不情不願賜予我的,不論我怎麼努力,怎麼努力將一切做得更好……」
說到這,太子突然猛地抬起頭來,一雙眼中布滿血絲,情緒再次失控地大吼出聲:「父皇眼裡,永遠都只看得到江妄!」
「混帳!你在說什麼胡話!」
「兒臣說錯了嗎?父皇一直沒能放下心中對長公主殿下的愧疚,一直念及著她的離去,所以何事都偏袒著江妄,何事都以他為優先,即使他離得千萬里之遠,您心中掛念的,也永遠只有江妄一個人,但他不是你的兒子,我才是啊!」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皇上掌心傳來刺痛,難穩氣息地上下起伏著胸膛,太子則被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打小你便是朕最中意的太子人選,你天資聰慧,勤奮刻苦,骨子裡有一股韌勁,在諸多艱難時刻都有著能堅持下去的拼勁,你所獲得的一切,皆與你母后沒有任何關係,朕卻沒想到你錯意至此,竟還一步步走上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路。」
這一把掌扇得太子耳根嗡嗡作響,但皇上渾厚的嗓音仍是清晰入耳,一字一句敲打著他的胸腔,令他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來。
「你難道不知阿妄這些年待在邊北在幹什麼嗎,而他又為何做到如此地步,你身為太子,身為大夏的繼承人,你本應最該清楚此事,可誰能想到,你竟是和那些叛臣賊黨同流合污。」
「不、不是的……父皇……我不知道他們……」
「當年皇姐與將軍為何會戰敗葬身,而導致江妄從矜持尊貴的京都貴公子流落至無家可歸的又是為何?你所聽從的,幫扶的道文家,從那一年就開始向敵軍販賣我軍的情報,臥底潛伏,背國賣國,我們輾轉調查追蹤他們數年,竟然是我大夏的太子,一直在幫其掩藏蹤跡,包庇他們,助紂為虐!」
「不!父皇!兒臣知錯,兒臣知錯了!父皇,您再給兒臣一次機會,兒臣斷不會再聽信奸人之言,定只為大夏百姓,只為大夏江山,父皇!」
所有罪惡之事之後的求饒,聽起來,都只會叫人覺得厭煩。
皇上沉重地闔了一瞬眼,搖了搖頭,拔高嗓音下令道:「來人,把太子打入宗人府。」
*
晃眼過去一個月,年關將至。
在這件事終是告下一段落後,江妄也逐漸能夠得閒休停片刻了。
只是在年前江妄休沐的這段時日中,整個晉越王府好似瀰漫上了一股奇怪又詭異的氣氛。
那兩人,顯而易見的各自都懷揣著什麼隱秘的心思,躊躇著,等待著,打算尋得一個合適的時機將這股心思道出來。
宋知渺自然是注意到了江妄的異樣,甚還揣摩著他這是要打算同她說些什麼呢。
思來想去,心中不由得出一套結論來。
起初她便是因為那次的受險遇害,以及陳堰對她一直以來追逼和壓迫,這才走投無路地找上了江妄。
可現在,陳堰獲罪入獄,下場興許就和她夢中的那般一樣,那日加害與她的人也查了個水落石出,太子和陳堰都將得到應有的懲處,於她而言,似乎就已是沒有威脅了。
如若他們當真是做戲的合作對象,她大抵是沒必要再費心思將這段關係進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