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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0:27:22 作者: 草莓味果醬
    「是!」

    被指到青年立刻站直了回應,沒走了幾步,他摸了摸頭,疑惑道:「爸,為什麼要去蟲籠拿鞭子。」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祁明遠向來嚴厲,在場的一半人挨過鞭子,祁修這一次算真真正正惹了大禍,祁明遠若是抽祁修一頓鞭子,算輕罰了。

    可為什麼要去蟲籠拿鞭子,蟲籠,顧名思義,是看管捕捉過來用於科研的低等蟲族的地方。

    「你哥是蠢貨,你也是嗎?」祁明遠冷冷地說,「我要你拿的,當然是用來訓蟲族的鞭子。」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蟲族的非擬態防禦性極強,為了讓他們配合實驗,科研處便專門研發了一種足以令蟲族破防的鞭子。

    蟲族都受不了,那抽到人身上,即便是Alpha也得痛不欲生吧。

    「爸,這是不是不太……」

    「你要是心疼他,等會連你一起抽。」

    青年立刻閉了嘴,很快,鞭子被取了回來,祁明遠握住鞭子,沉著臉看了過去:「你還有什麼,要為自己辯解的嗎?」

    祁修面色如常,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輕柔的撫了撫第一顆扣子,把軍裝上衣脫了下來。

    「我沒有要辯解的。」

    「哦對了,三天之後,我會和江陵的舉行婚禮,希望您能來參加。」

    眾人暗道不妙,祁明遠那句話擺明了給雙方一個台階,祁修這話說的,是把台階一腳踩爛了啊,果然此話一出,祁明遠稍緩的臉色又難看起來。

    「婚禮?我不介意去,只要你還能站得起來!」

    冷冽的空氣被撕碎,第一鞭落在祁修的背上,發出一聲令人骨頭縫裡都生出寒意的巨響。

    啪——

    僅僅一鞭,皮開肉綻,密密麻麻的倒刺勾起皮肉,旋即,第二鞭,第三鞭,如狂風暴雨一般抽了下來。

    祁修咬緊了牙關,很快,嘴裡充滿了血腥氣,鞭子似乎塗了會放大痛覺的毒素,每一下粘連皮肉,好像有人一層層撕開他的皮肉。

    也似乎有一條毒蛇,一邊噬咬著要往軀幹裡面鑽。可即便痛到了極點,祁修還是一聲不吭,把那顆少年觸碰過的扣子,緊緊攥在了掌心。

    祁明遠一連抽了十幾鞭,原本幽藍色的鞭子已經全被鮮血染紅了,滴滴答答的淌到了地板上。

    周圍全是祁修的血,連小輩們都未能倖免,站在最前面的劈頭蓋臉的濺上一些。他們不是不勸,而是不能勸,多年來的經驗告訴他們。

    他們是被迫來看殺雞儆猴的,只會越勸越糟糕,

    「祁煜,你可真他媽實誠啊,讓你取抽蟲族的鞭子,你不會換一根啊。」

    「你當他看不出啊,我來之前灑了一點止血的藥粉,應該……有點用吧……」

    「夫人呢。」

    「已經找人去通知了,快來了吧。」

    最後一鞭落在了肩膀上,祁修一下子沒抗住,雙手撐著伏在了地上,嘔出一口烏黑的血,本該痛到了極點,他卻反常的笑了。

    「你笑什麼。」

    「我在想……」祁修低笑出聲,「我和江陵,要不要三年抱倆。」

    祁明遠本想抽完這一頓就算了,沒想到祁修非但不反省,還想著什麼三年抱倆,他深吸一口氣,再一次舉起了鞭子。

    「祁明遠!」

    一聲厲喝讓祁明遠動作一頓,只見一個穿著長睡袍的女人走了進來,祁明遠有些無奈道:「嵐淑……」

    祁修扶起身體,咳了一聲:「叔母。」

    啪——

    祁夫人轉身,利落的扇了祁修一個耳光,然後看向祁明遠,一字一個重音道:「我說,夠了。」

    須臾,祁明遠嘆了一口氣:「行,你說夠,就夠了吧。」他扔下鞭子,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走出書房,與此同時,等候多時的醫療官沖了進來。

    饒是經驗豐富,見到祁修後背的縱橫交錯,深可見骨的鞭傷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刻進行止血。

    祁夫人看了一眼滿地的鮮血,眼神複雜,話到嘴邊什麼都沒說出來,最終也嘆了一口氣,小輩們一擁而上,想問些什麼,被祁夫人用眼神威逼著,一同離開了書房。

    只留下祁修和那個醫療官,大約過了十分鐘,血是勉強止住了,可這只是第一步,祁修必須進醫療室,否則極大概率會留下後遺症。

    可是醫療官一轉頭,表情仿佛見鬼。

    只見祁修扶著書房的桌子,頗為艱難的站了起來。

    「您……「

    「我一會再過去。」祁修痛苦的喘了一口氣,提起少年,唇角卻是上揚的,「我去看看,我好不容易拐來的乖乖老婆。「

    第100章 老婆,讓我進來好不好

    雖然與江陵說的是,明天再去找他,祁修也明白,他應該去接受治療,而不是讓江陵看到現在他這副糟糕的樣子。

    可祁修還是等不及了。

    這一晚上,太多波折了,可結果是好的,這一頓鞭子抽完,祁明遠算默認了他和江陵的婚事,江陵已經是他的人了,是他的老婆。

    誰來都搶不走。

    少年在他離開之前,乖乖的躺在他的懷裡接吻,祁修便覺得每分每秒都在侵蝕骨髓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麼。

    他穿上軍裝,在神經毒素的干擾下,扣扣子這種簡單的動作,他都完成的無比艱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又滲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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