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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一臉質問的看著我，是你昨天自己，纏著我不要走。」

    「我纏著你？」

    「對啊。」祁修支起手臂，另一隻手搭在少年纖細的腕骨，輕輕摩挲著，「你一邊說熱，一邊一個勁的往我懷裡鑽。」

    「啊？」

    「後來你一直喊疼，又纏著不讓我走，讓我輕一點……」

    江陵越聽越離譜，可祁修說的一本正經，身體又很酸軟，腰也很疼，似乎真的被碾過一樣。他伸手去摸腺體，那個從來被忽視的部位也散發著滾滾燙意。

    自己不會，真的被……

    祁修見少年一幅恍恍惚惚，靈魂被抽空的樣子，才嗤笑了一聲：「好了，你昨天發燒了。」

    前半夜一直喊熱踢被子，他本來想用束縛帶把江陵的腿捆起來，但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正人君子。

    既然江陵要踢被子，那就把他抱緊，不就不踢了。後半夜江陵又喊冷，確實一個勁的往他懷裡縮。

    祁修抱得很滿足。

    思緒回到現在，祁修趁著少年愣神，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差不多退下來了，便起了身。

    窗戶上的遮光板自動掀開，燦爛的陽光照射進來。

    江陵忍不住遮了遮眼睛，往外一看，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你把我，帶到軍區了。」

    「不然呢，帶你去林熙那裡，讓你把真相告訴他，然後看著你被、輪嗎？」

    祁修說的很難聽，江陵像被人扇了一巴掌，難堪的咬了咬唇，想到了什麼神情又落寞了下來。

    他昨天是真的想把真相告訴林學長，本以為最糟糕的結果就是沒了這條命，可祁修的一番話，算點醒他了。

    林熙不會放過他的，之前越喜歡，現在就越恨之入骨，一旦說出口，那些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很顯然，他如果想好好活下去，必須什麼都不說。

    可是……

    祁修翻看著冰箱裡的東西，食材還是去前線之前的，大多過期了，他正要讓人送點過來，一轉頭，便看見少年垂著眸子，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他最討厭眼淚，特別是之前有個Omega衝著他掉眼淚，一邊黏糊的撒嬌，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江陵哭起來，他只想哄人。

    「哭什麼。」祁修走了過去，托起少年的小臉，「你怕沒地方去嗎？」

    江陵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最終只說出一句：「我想，洗個澡。」出汗了，襯衣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祁修聞言，瞥了一眼江陵身上，只剩下下面一半排扣子的襯衫，打開衣櫃，拿了一件自己的。

    「穿這件。」

    三分鐘後，江陵抱著毛巾進了浴室，他開了熱水，浴室立刻變得熱氣騰騰。熱水沖刷走汗意，因為發燒而酸痛的肌肉漸漸舒緩下來。

    耳邊迴蕩起昨晚祁修的話。

    「林熙會把你按在床上C爛，你下半輩子就是被鎖在床上，張開腿，等著他C你。」

    「等林熙玩膩你了，會把你賞給下屬，等下屬玩膩了，還有很多人等著你。」

    在一片奶白色的霧氣中，江陵咬了咬唇，閉起眼睛，手指漸漸下移。過了一會，他崩潰的捂住臉，真的好痛，不可能進去的……

    浴室外——

    祁修把新送來的營養液溫了一下，再遵從醫囑，接了一杯微燙的熱水，等著少年出來喝。

    在暗無天日的前線，每天絞盡腦汁和蟲族廝殺，唯一的好玩的，就是聽江陵在帝國的動向，聽著聽著，就很想趕回去，把人帶走。

    陽光如碎金一般，祁修托著下巴，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洗澡的嘩啦聲中，一點點鬆弛下來。

    昨晚睡了個好覺，沒有腥臭的蟲族，也沒有呼嘯而過的戰火，只有少年甜軟的擁抱。

    祁修突然很想，每一天都這樣。

    不知道多久，嘩啦啦的水聲終於停了，浴室門打開，少年走了出來，頭髮濕漉漉的，蒼白的臉頰被熱氣熏紅，過大的襯衫穿在身上，遮住了一部分大腿根。

    祁修眼眸微暗，說了一聲：「過來。」

    少年乖得離譜，居然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祁修取了一條毛巾，揉了揉濕漉漉的頭髮，這麼濕，也不怕再發燒。

    祁修擦完了頭髮，把少年抱回了床上，隨口道：「要喝熱水嗎？」

    少年坐在床上，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祁修眯起眼眸，指尖提起下巴，赫然對上了一雙毫無焦點的眸子。

    原來不是乖，是在想別的東西。

    「你在想什麼？」

    江陵如夢初醒，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對上祁修暗紫色的眸子，「其實，我第一次見你，說我是林熙的情人，都是騙你的。」

    祁修眸光微沉：「什麼？」

    「我當時被你莫名其妙帶上星艦，怕你殺我，才騙你說是林熙的情人，謝先生也不是我的什麼前任金、主，我只是覺得，多一個人你就不會動我了……」

    祁修聽完少年的話，沉默了一會，才神色古怪道：「原來你腦子，幾個月之前就有問題了。」

    搞了半天，不是愛慕虛榮的狐狸精，原來是貪生怕死的小騙子。

    「你現在突然坦白幹什麼。」祁修眯著眼眸，意識到了什麼，「你不會還想回林熙身邊，然後告訴他真相吧。」

    「我……」

    江陵像被戳中了心思，羽睫紛亂的顫動著，終於，他下定了決定，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