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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0:27:22 作者: 草莓味果醬
    林熙按住酸痛的太陽穴,疲憊道:「我並不認為他被蟲族入侵過,化驗結果出來了,江陵的體內沒有任何Alpha的信息素,除了精神問題,血檢和體檢一切正常。」

    「可是,江陵為什麼會認為那隻蟲族已經把他……」

    心理輔導師卻正色道:「很大部分精神受創的患者會忘掉或者扭曲那段令他痛苦的經歷,甚至把虛幻當做現實,並且深信不疑。」

    「舉個例子,兩年前有個士兵差點葬身蟲族之口,好不容易救回來,卻精神混亂,把那隻蟲族當做了他的妻子,並且要返回蟲巢舉行婚禮。」

    精神混亂……

    林熙聲音隱隱含著怒氣,「就沒有什麼快一點的辦法嗎,他又瘦了。」

    心理輔導師沉默了一會:「倒是有個激進的辦法。」

    「什麼。」

    「夫人恐懼任何的觸碰,那是因為他潛意識中覺得,任何觸碰都會通向痛苦,所以才會無比的抗拒。」

    「只要您能讓他明白,那種魚水交歡的事情是很歡愉的,抗拒自然迎刃而解。」

    思緒回到現在,林熙看著陷在睡夢中的少年,喉結滾了滾。

    或許,他可以試試。

    第59章 懷疑

    江陵發現林熙在床邊看著自己。

    不慌,繼續裝睡就行。次數一多,他也明白了,林熙半夜過來,只是看看而已,並不會動手。

    這都要得益於白天自己精湛的演技啊,秘訣很簡單,少吃少喝裝深沉,一碰就哭,哭不出來也要硬哭。

    江陵從未覺得自己的淚腺如此發達過。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最大的可能,是學長對他失去興趣了,他可是被蟲族淦過的小抹布,這幾天,他一而再再而三強化這一點,就差沒直接送一頂綠帽了。

    林熙表面沒表現出什麼,內心肯定膈應得慌。

    想到這裡,江陵更心安理得地閉著眼睛,就等林熙一走,他可以把壓在枕頭下的小說拿出來,接著看。

    剛剛看到哪裡了,哦,落難女主被帝國皇子相救,皇子一見鍾情,強取豪奪……

    還挺刺激的。

    江陵想得心猿意馬,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然驚醒,悄悄睜開眼睛一看,林熙居然還站在床邊。

    停留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江陵偷偷攥緊床單,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林熙的眼神越來越熾熱,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樣。

    身邊的床鋪突然下陷了一些,江陵閉著眼睛,呼吸陡然一顫,林熙怎麼坐下來了。

    微涼的指腹突然點在眉心,順著鼻樑往下滑,撩過唇瓣,下巴,鎖骨。

    好癢。

    林熙的觸碰並不重,若有若無的,像一片羽毛輕輕搔著心尖,江陵癢的受不了,強忍著打噴嚏的欲望,就在指尖落到睡衣的衣領,倏地停住了。

    江陵警鈴大作,現在醒來,應該不過分吧。

    他矯揉造作地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地睜開眼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愣了幾秒鐘,看到林熙小小地被嚇了一跳。

    「……學長?」

    少年睡眼惺忪,聲音也迷迷糊糊的,似乎剛從一個填滿了蜂蜜糖漿的美夢中醒來,還沒有想起那些不堪的記憶。

    太美好了。

    「學長,你在幹什麼呀。」

    林熙收回手,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江陵剛準備表演痛不欲生,沒想到林熙起身,就這麼,走了?

    看著銀髮青年有些落寞的背影,江陵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喜極而泣,差點在床上打滾。

    不枉費這幾天他把自己硬生生餓瘦,林熙,他真的膈應啦!

    你看,他剛剛碰了,沒完全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就是膈應了,又不好意思說。

    江陵太懂了,他用被子蒙住頭,笑得停不下來。

    沒關係的學長,你失去的只是我這一株小草,即將收穫的可是禁慾系冰山大美人啊。

    唉,也不知道謝星燃在祁修那邊過得怎麼樣,想到謝星燃腹部,被蟲肢划過的傷口可不小,那個時候也流了不少血。

    他有點擔憂,萬一運動的過程中,傷口撕裂了怎麼辦。

    嘶,浴血奮戰?

    算了,反正主角光環硬的很,當年謝星燃一個半大的孩子,胸口中了一槍都沒死,現在怎麼可能出得了事。

    江陵頓時放心了。

    嗯,今天獎勵自己不用假裝睡不著,實則熬夜看小說啦。

    他舒舒服服入睡了,殊不知門沒有光嚴實,林熙也並沒有走遠,他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自己走後,江陵又藏進被子,小被團瑟瑟發抖,很顯然,江陵想起來了,又偷偷在哭。

    林熙默然轉身,走廊盡頭,銀白色的月光穿過拱形花窗灑了一地,籠成薄薄的紗,他打開光腦,調出明天的日程。

    上一次在基地差點與祁修交火,留下了一點後遺症,議會有人公開彈劾他無視軍部,無視帝國憲法。

    有點麻煩,林家主派系也趁機打壓他,但諾瑞星無端出現的高等蟲族,同樣是軍部監察不力的把柄。

    至於林家的那些跳樑小丑,他還沒放在心上。現在,只有一個人值得他放在心上,那就是江陵。

    這幾天,他的痛苦不比江陵少半分,心臟好像爬滿了疥蟲,細細的,綿長的撕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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