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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20:10:43 作者: 川不辭盈
還有,你可能是誤會了。我結婚的原因,我承認有落水的關係在。但如果那個人不是我的愛人,我不會立馬就同意的。
我喜歡他,和你一樣時間地點無法界定。你可能不知道,你前年給我寄過一封信,因為那封信我們大吵一架。我外出採訪了,在我回來的冬日凌晨里,看到他來接我,我心裡跳的厲害、跳的疼。曾經以為不能忍受的,可以為了他忍讓、遷就。我現在過得很好,也很幸福。」
顧景江緊緊攥拳,聽著林青禾平靜地和他表達對另一個男人的愛意。他想解釋,想……
「我這三年也認識到一點,互相的喜歡才能長久。祝你能找到和你互相喜歡的那個人,也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聯繫了。」
林青禾自認這一回她已經把話都說得清楚明白了。她轉身走向孩子們,步伐堅定、踏實。
顧景江卻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他清楚,他們是真的沒有以後,林青禾也是真的覺得他的出現只會給她帶來困擾。
他失魂落魄的向反方向倒退著,他還想再看看林青禾的背影……
……
遇到顧景江的事沒在林青禾的心裡留下一點漣漪,過去就是過去了。她抱著閨女,牽著侄子走進校園,已經十一點了,她媽估計都已經來了。
帶著孩子一起到楊弘儒宿舍的時候,方秀珍果然已經來了。
看到孩子們,她就寶啊貝的去抱兩個孩子。林青禾則被楊弘儒叫進了書房。
「青禾,大學生活感覺怎麼樣?和你想像中的一樣嗎?」楊弘儒和林青禾並排坐在書房的沙發上。
「好極了,比我想像得更好!老師、同學還有圖書館,一切都很好。」林青禾回憶著這兩周的點滴,面上帶笑地說道。
「那就好。我聽你們系的老陳說,想要創辦一本雜誌。估計馬上就會找你了,你做個心理準備。」楊弘儒剛才辦公室回來的路上就碰到中文系的陳教授,他們都知道林青禾和他的關係。
「好的楊爺爺。」
「我聽你嫂子說你最近都去了外語學院上英語課是吧?」
「是的,楊爺爺。我是這麼想的,主席同志重視教育,重視發展,想要改革的心思眾人皆知。未來我還是想在新聞這個行業發展。隨著我們的發展,外語在未來一定很重要,不管是走進來,還是走出去。現在的報紙氛圍都輕鬆了很多,那麼以後的新聞媒體也肯定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所以……」
書房裡,林青禾和楊弘儒在聊著未來、聊著夢想。
「爺爺,小禾吃飯啦!」楊素筠的聲音傳進書房。
中午給安安還有小旻兒吃的是雞蛋面。
小旻兒正學著用筷子呢,安安看著小哥哥用筷子纏啊纏的,她也眼熱了,推開要餵麵條的姥姥。拿起桌上的筷子,學著小哥哥的動作。然後那筷子長,安安一雙小肉手壓根拿不了,一會就掉。她咿咿呀呀地比劃,意思是她也要那種短短的。
「寶兒,你還小。姥姥先餵安安,等你長大了,也給你買哥哥這種小筷子。聽話,來長嘴。」方秀珍耐心地哄著安安。
安安吸溜著麵條,「嗯。」她放下了筷子,卻見對面的林喻旻,或許是用筷子不靈活,他直接用手扒拉麵條。
「林喻旻,媽媽說過多少次不能用手拿飯。慢慢吃,又沒人和你搶。」楊素筠拿帕子給兒子擦手,「你看妹妹都學你的壞習慣了!你要給妹妹做個好榜樣,對不對?」
沒錯,安安再次有樣學樣,也伸手去扒拉麵條。坐在旁邊的林青禾,伸手阻止。
一頓飯就在兩個孩子攪合中過去了。
飯後,方秀珍抱著安安準備回家了,小丫頭自是不肯離開,她看著林青禾,喊著媽媽。眼淚鼻涕一大堆。林青禾忍著心疼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下午,林青禾有專業課,她沒有多留,直接就去了上課的教室。等到課程開始後,她就沒有心思再去想安安哭沒哭了。
……
林青禾的大學生活就這樣徹底拉開序幕。
上課、下課、圖書館、跑步、宿舍、回家,如此循環。眨眼間,同學們都脫下了厚重的外套,未名湖邊的花呀樹呀的都已經盛開,開學已兩月有餘。
在這兩個半月里,林青禾在忙什麼呢?
她忙學習,忙系裡報刊,忙著一周一天回家陪閨女。
這兩個月文學社遍地開花,京都各所大學都興起辦報、辦刊的熱潮。北大自然也不例外,林青禾他們新聞專業辦了一張《實報》,取新聞報導要「實事求是」之意,報紙內容以新聞評論為主,國內國外的都有。最近的話題是整個社會都在關注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這話,林青禾算的上是第二批聽到的人。因為她是看到了盧向陽從黨校拿回來的內部報刊《理論動態》上刊登的主席的文章。過了幾天之後,那篇文章才在《人民日報》等主流媒體上出現。
好像過了那十年,所有人的思想都迫不及待,有一種語言越尖銳就越能表達的自己的意味。
開學兩個月的77級學生與社會共同感受著思想解凍、理想重建的衝擊。當然還有和75級、76級工農兵學員的衝突。
《未名湖》有一期刊登了77級的一個學生寫了一首詩,其中有兩句,大意是:運動橫行時,我上不了大學,因為我頭上沒長角,身上沒有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