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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9:17:50 作者: 逢星河
    可惜沒等來什麼反應,安安只是收回了視線,平淡的眉眼讓他一時有些心慌,把握不准安安的想法。

    牧遲青舔了下薄唇,說道:「安安,我們喝合卺酒吧。」

    十八年的女兒紅,香氣四溢。

    時安在酒香中終於有了反應,她蹙著眉看了眼被端到面前的小酒杯,沒有接,瞥開了視線。

    原來這才是牧遲青口中的王府的喜事,確實是喜事,若不是她一無所知,又毫無所覺地被換上喜服。

    她聽自己聲音冷靜地問道:「為什麼改成了今天?」

    牧遲青頓了下,答非所問地道:「安安,今天也是吉日。」

    時安看了他幾眼,收回了視線,她生氣時會比尋常更加冷靜,剛醒來時的低氣壓還未完全散去,眩暈和反胃,以及突然起來的失望,一時間悉數爆發了出來。

    她聲音依舊十分平淡,只是裡面夾雜著毫不掩飾的厭倦,她問:「牧遲青,這算什麼成婚之禮?」

    「安安!」

    牧遲青慌亂地阻止她繼續往下說,他急切地解釋:「安安,我等不下去。」

    他多一日也等不下去,自那日知道安安來自另一個世界後,便控制不住地心慌,午夜夢醒,皆是他被拋下的景象。

    安安在那個世界有家,有願意等安安回去的人,疊在一起便是舍不掉的牽掛。

    安安說因為他所以才沒法離開,可是在文淵時,每一次離開,他都在,他承受不起安安再一次的不告而別。

    等喝了合卺酒,結了青絲,他和安安就是夫妻了,那一紙婚書攔不住安安轉身離開的想法,只有真切的有過肌膚之親,安安才會把他放在天秤的另一端。

    牧遲青十分用力地掐著掌心,明日大約會留下淤痕,他看著安安眉眼間的疏離,心慌達到了頂點,好似下一刻安安就會消失在眼前,再也不見。

    盛滿醇酒的酒盅被冷落在了桌上,無人在意。

    牧遲青急急俯身,伸手抱住時安,懷中有了實感,劇烈跳動的胸腔才稍微平復了半刻。

    他垂著頭,將臉埋在懷中人的肩頸處,感受著脈搏跳動的活力,呼出了氣息一聲比一聲凌亂,只想把人抱得更緊一些。

    第85章

    ◎安安,我錯了◎

    時安感受到了一抹溫熱的濕意。

    她錯愕了半刻, 有些反應不過來,牧遲青這是哭了?

    震驚一時蓋過了倦意,她遲疑地抬起手, 在半空中頓了下,最後落在牧遲青的身上, 高挺的身形此刻半蜷著,實在有些可憐。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動作激起了對方的凶性, 脖頸處陡然傳來一陣鈍痛, 方才還溫濕的地方被咬住了一小塊皮肉,牙齒碾動,留下了兩道鮮紅的齒痕。

    時安吃痛地唔了一聲,兩道好看的纖眉擰了起來,皺著臉道:「牧遲青!」

    她伸手拉扯了下牧遲青的衣服, 想讓他鬆開, 卻再次被叼住了那塊肌膚,牙尖細細聳動,像是在找尋下口的地方, 令人毛骨悚然。

    時安瞪圓了眼睛, 喊道:「牧遲青, 你瘋了?」

    幾息後,牧遲青終於鬆口, 舌尖在齒痕處輕輕舔舐著, 仿佛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正在悔過自新。

    他往後退了一點, 看向懷裡的人, 紅著眼眶哀哀叫了一聲:「安安。」

    他眼眶濕漉漉的, 水痕還未乾, 痛苦極了,捧著時安的手,把自己埋了進去,低著頭道歉:「安安,對不起,我錯了。」

    時安的手心被他眼睫掃過,徒生一股癢意,她偏過頭,看到了桌上的酒杯,狠了狠心抽回了手,沒有去看牧遲青,依舊偏著頭:「我不會喝那杯合卺酒的。」

    牧遲青承受不住般喊道:「安安!」

    他慌亂不已,緊緊抱著時安的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半跪了下來,仰著頭看她:「安安,今天是我們的大婚的日子。」

    他喘著粗氣,眼眶愈發的紅:「安安,過了今日我們就是夫妻了。」

    時安把視線移了回來,搖頭道:「不,不是。」

    她語氣有些輕,在牧遲青繼續發瘋前,說道:「沒有拜過天地高堂,王爺連沈家都沒有告知,這樣怎麼能算成婚呢?」

    她垂眼,看著牧遲青殷紅的眼尾,頸側被咬的地方還泛著絲絲的疼,她道:「王爺是王爺,我是我。」

    一瞬間,牧遲青的眼睛更紅了,像是在滴血,他拼命地喘了幾口氣,唇角咧開,露出一抹不正常的笑來:「沈家怎麼會知道,他們又不是你的身生父母,何況安安姓時,與沈家有什麼關係?」

    時安掐了掐手心:「在這個世界,我便是沈家三姑娘。」

    牧遲青笑容收了收,他騰出一隻手,想要碰一碰時安的唇瓣,被偏頭躲開了,臉上頓時流出受傷的表情,他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道:「沈府的三姑娘南下遊玩了,安安,你不是什麼三姑娘,你是我的王妃。」

    時安默不作聲地送了口氣,還好,沈家不知情就還好,這樣大哥應該也不會亂來。

    她走神了一瞬,便被牧遲青掐住的下頜,青白修長的手指碰上了她的唇瓣,似乎打了個抖,牧遲青道:「安安,我們成親吧。」

    時安不可能答應,只是牧遲青這一次不是在問她,而是告知她,含著酒香的薄唇覆了上來,環在腰間的手死死鉗制著她,另一隻手捏開她的唇瓣,醇厚的酒水被一點點度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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