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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9:17:50 作者: 逢星河
一回頭,便看見牧遲青在看她,大約是沒料到她會突然回頭,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失儀,但很快就被遮蓋了過去。
牧遲青道:「下午會有人來量身。」
時安應了一聲,便沒了下文,她這幾日一直都很乖,吃飯喝藥皆十分配合,那天晚上的事沒有再發生過,牧遲青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不少。但這只是表象,時安敢肯定,一旦她表現出半點想要離開的心思,牧遲青一定會發瘋的。
時安無意義地翻了一頁書,其實根本沒有看上面寫了什麼,在想剛才對方說的量身的事。
這間大殿裡的東西幾乎都是她的,平日裡她的吃穿用度更是什麼都不缺,尤其是衣物首飾,更是繁多,甚至比起蕭夫人為女兒攢了十幾來的還要多。
這般如此,她實在覺得沒什麼好再添置的。
等到了下午,繡娘過來,在牧遲青的視線下,全程戰戰兢兢地完成了量身的工作。
直到談論花樣時,時安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牧遲青讓繡娘做的是一件嫁衣,她猛地朝牧遲青看去,對方對上她的視線,直白得近乎侵略。
時安張了張口,吞下要說的話。
「安安想說什麼?」
牧遲青走近,隨意從旁勾出一根軟尺,一寸寸地貼在她的腰間,重複著剛才繡娘的動作,只是指尖勾起時,動作中帶著幾分強勢,像是意圖覆蓋掉旁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繡娘為王府做事,十分有眼力見,早就在他走近的時候就退了出去,此刻殿中只剩她與牧遲青兩人。
時安僵著身子,任他動作。
「安安想說什麼?」牧遲青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這次手指從腰間移到了身前。
時安朝他看去,兩人站得很近,她幾乎能看清牧遲青瞳孔中的自己,其實剛才她只是一瞬間被驚到了,並沒有什麼具體要說的話,但現在有了。
時安抬了抬唇邊,問道:「王爺寫好婚書了嗎?」
牧遲青愣住了,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他原以為會聽到安安的質問,又或者是被斷然拒絕,卻不曾想……
他發愣的表情過於明顯,她就在他眼前,根本無從掩飾。
時安看著他眼睫突然落下,心頭一動,按著本能伸手拉過牧遲青的衣襟,拉得對方微微俯身,而後揚起下巴,吻了上去。
那一瞬間,她甚至感覺到牧遲青慌張得掙動了一下。
前幾日晚上被欺負時的委屈突然得到了宣洩,蔥白的手指用上了些力,另一隻手臂勾過牧遲青的脖頸,不許對方逃離。
反正初吻已經沒了,這張臉親了不虧,而且她也是有點喜歡的,只是在回家面前,這點喜歡並不會讓她動搖。
時安心不在焉地感受著唇瓣上的溫熱乾燥,貼了一貼便退開了。
她只被吻過那麼一回,半點經驗都沒有,故而這個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離。
但牧遲青沒有讓她退開,方才那一瞬的驚慌褪去,便迅速反客為主,纖細的腰肢被一把捉住,堅實的手臂一帶,最後那半步距離也跟著消失了,身軀徹底貼合在了一起。
這個吻灼熱滾燙,帶著一點不為人知的歡愉。
牧遲青眼眶發紅,扣住她身軀的手掌愈發用力,幾乎想要把這具身軀揉碎在懷中。
時安只覺得按著自己的掌心滾熱,哪怕隔著幾層衣服,依然被燙到了,她難耐地發出了幾聲嗚咽,擁著她的人卻充耳不聞,似乎又更用力了。
在窒息前,綿長滾燙的吻終於結束了。
她被吻得手腳發軟,倒在牧遲青的懷中,明明是她主動的一個吻,此刻卻任由對方擺弄。
牧遲青輕鬆地將軟倒在懷的人抱起,朝床榻走去。
時安菱唇微張,小口喘著氣,粉色的唇瓣被染上了一層胭脂色,是花開到最盛之時。
後背觸到一片柔軟,她被人放到了塌上,仰面便看到牧遲青俯身壓下,那張昳麗漂亮的臉此刻就在眼前。
時安索性放棄了掙動,泛著水光的杏眼輕輕轉動了下,動情之時,修長白皙脖頸往後攀折出一道優美的弧度,衣襟下的一顆小痣隨著動作若隱若現。
牧遲青幾乎將所有的慾念都發泄在了這個深吻中,才讓自己不至於失控。
時安的縱容讓他無端生出一種此刻的歡愉皆是假象的慌亂感,他用力按住身下的人,感受著安安的存在,指尖自衣擺探入一點又止住,在極力克制中發出一陣輕顫。
大殿的溫度節節攀升,連呼出的鼻息都是滾燙灼人的,他喉間克制不住地上下滾動了下,一顆汗珠沿著脖頸處的筋脈滑過,滴在衣襟上,轉瞬消失。
在忍耐到極限前,他鬆開了身下的人。
幾息之後,殿內便只剩一人。
時安輕喘了幾口氣,側過頭,將臉埋在了被衾中,鬢間的髮絲纏繞在一起,帶著點兒濕意。
良久,臉上的熱意退去,她才撥開被子,把自己拯救出來。
這一回的吻與上次完全不同,是她主動的,亦是她默許的,她碰了碰自己的唇瓣,上面泛著細細密密的酥麻,似乎剛才的觸覺還在。
時安照例在腦中喚了一聲系統,依舊沒得到回應。
只是剛剛才吻過牧遲青,便計算著回去的辦法,她唇角微微抽動了下,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像拋妻棄子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