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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9:17:50 作者: 逢星河
時安聳了聳肩:「未知全貌,不做評判。」
她心裡其實還是有些偏向牧遲青的,今日出行,大盛的國都比五年前繁華了不止一點,既然是他在攝政監國,那這也該算是他的功業。
系統被哽了一下,半晌,突然像是看到希冀。
它猶猶豫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宿主,你願不願意再做一遍任務?」
時安一秒都沒有猶豫,道:「不願意。」
系統急了:「為什麼,你剛才不是還願意幫他說話嗎?而且,他那麼在乎你,肯定願意變好的。」
時安垂眼,往上拉了拉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淤痕,問:「這就是你說的在乎?」
系統無言以對:「……」
時安盯著淤痕看了兩眼,癟了癟嘴,唰一下把袖子扯下來,眼不見為淨。
她喝了口溫茶,又冷靜了下來,道:「你所謂的變好,其實是讓他交權,若這五年真如你所說,那他定然樹敵眾多,交權與交命又有何異?若是易地而處,我也不會放權的。」
系統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它有點委屈,小聲反駁:「可,可是你不一樣啊……」
但它這句話說得太小聲了,時安沒有聽到。
見時安打定主意一定不肯重做任務,甚至連相認都不想,只想在遊戲裡吃喝玩樂,擺爛到手機恢復,系統一個轉身,自閉去了。
當日的動靜太大,沒能瞞住,但攝政王的事,也無人敢當面議論。
第二天請安後,老祖宗特意把蕭夫人留下來,商議道:「還是早日把宴會辦了,也好叫人知道咱們家三姑娘回來了,這事兒萬不可有下次。」
雖說是寧康王認錯人在先,沈時寒當時是為了護著妹妹,但當街對天家動刀,皇權專橫,寧康王若真計較起來,不是那麼好善了的。
於是,宴會的日子便定在了最近的吉日。
兩日之後,沈時寒下值。
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徑直往妹妹的院子裡跑,到屋裡先端了杯涼茶灌了下去,然後原地轉了兩圈,這才坐下,憤憤然道:「無恥之徒,欺人太甚!」
時安被他一連串動作弄得十分莫名,好奇問道:「怎麼了?」
沈時寒啪一下把茶杯重重拍在桌上,道:「那小子居然真的認錯了人!前幾日讓人不知從哪兒帶回來一個姑娘,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沈時寒說著又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氣喝完才覺得心頭那串火下去了一半,轉頭對時安道:「我特意讓人打聽過,那姑娘姓安,難怪那日他攔著你,喊你安安。」
他道:「真是豈有此理,我們相府的姑娘哪是一個隨便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能比得?」
沈時寒不帶停的說了一通,朝旁邊瞥了眼,才發現妹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對。
不知為何,後頸莫名一涼,他聲音不自覺矮了下去:「妹、妹妹?」
時安長睫微垂,語氣有些冷淡:「一模一樣?」
第29章
◎寧康王府牧遲青◎
沈時寒沒親眼見過, 哪知道是不是一模一樣。
他胡亂一點頭,又說了幾句話,重點無外乎就是寧康王這個人非常不可信, 不過虛有其表,最後摸著後脖頸子走了。
時安送完這個便宜大哥回來, 才剛坐下,系統就冒了出來。
它像是終於逮到了時安口是心非的證據, 興奮地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系統興致勃勃, 滿面紅光,猶如猛灌了一斤老白乾:「你是不是打算跑過去告訴他,那是個冒牌貨?」
它叉著腰——如果系統有腰的話,指天畫地:「哈!我就知道,沒有人能容忍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存在的!」
時安聽它發表了一通高談闊論後, 剛才那點兒不快都沒了, 她從博古架上拿了本話本,撐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
系統記吃不記打,總算察覺出了不對勁, 又懵了:「你怎麼不著急?」
時安理所當然道:「我不想認, 將錯就錯不是正正好麼。」
系統幾乎無能狂怒, 在心裡咆哮:這算什麼將錯就錯,牧遲青怎麼可能認錯人, 它又不是沒試過, 每次都會被一眼識破!
每一次!!
但它不敢把這句話當著時安的面說出來,只好自己跟自己憋氣。
偏偏這時候, 時安還問它:「還要多久能殺完毒?」
過分, 簡直殺人誅心!
系統悶悶道:「還要再等上一陣子。」
桂月初十, 相府設宴。
煙翠天還未亮就忙了起來, 今兒是姑娘的大日子,被邀之人皆是交往頗深的親朋,與相府門楣先當的更是不在少數,可不能馬虎。
時安淺淺的打了個哈氣,一臉睏倦,淚眼婆娑,她昨晚有點沒睡好,今日又早起,好在梳發有煙翠,她坐在妝奩前偷空打了會兒盹,清醒了些。
她在妝奩旁看見了個名冊,記得昨兒還沒有的:「翠娘,這是什麼?」
煙翠笑盈盈道:「這是今日要來的賓客名單,夫人說讓您先認個眼熟,姑娘隨便瞧一瞧就行,到時候認不出來也沒關係。」
時安點頭,拉開名冊上的綢帶,剛攤開第一頁,就在上面看到了個眼熟的名字——寧康王府牧遲青。
寧康王府和相府平日幾乎沒有往來,按理說本不在相邀之列,但因為之前的事,所以沈家特意添上了牧遲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