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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9:01:42 作者: 暗墨沉香
    因為分家的事,孟瑞山和他大嫂的愁也結下了,這要不是孟瑞山長得高,長得壯,一瞪眼有點嚇人,估計孟家大嫂能把孟瑞山的日子攪翻天,就算這樣,孟家大嫂也經常找茬。

    其實,孟瑞山去從軍的原因是這樣的:

    那時,孟瑞山的大嫂整天指使他幹活,還不讓他吃飽(好像他倆的遭遇一樣)。都說「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本身長得就高大,飯量也大,他大嫂每次叫他吃倆窩頭就不給飯吃了。好心的李大爺經常偷著塞給他點東西吃。後來趁冬天沒事的時候,他跟李大爺學打獵,他也滑頭,有點心眼,知道自己在外面烤著吃完了再回來,這才沒餓死。

    不知道誰在孟家大嫂跟前嚼舌頭,說看到孟瑞山在山裡偷著吃肉,氣得彪悍大嫂罵了他三天,什麼「家賊難防」「吃裡扒外」等等莫名其妙地罵名,那聲音大的隔一條街都聽見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都心裡明白,可是沒人給孟瑞山說句公道話。

    孟家地里有了收成,賣了糧食得了錢,都叫孟家大嫂拿起來了,孟瑞山一個子都撈不著,倒是活沒少干。他都十六七了,長得人高馬大的,比他哥都能幹,已經到了成親的年齡。可他嫂子愣是當沒這回事,只是留他在家幹活,管他口飯吃。當然,自打孟瑞山能當個整勞力幹活,他大嫂基本都叫他吃個飽飯,要是吃不飽,哪有力氣幹活呢?

    有媒婆給孟家大嫂說親,她都把人罵出去,說人家是吃飽了撐的閒得沒事幹。孟家大嫂認為,她要是幫孟瑞山成親,不得花錢麼,這是其一;其二,這些年她對孟瑞山啥樣,她自己心裡門清,她覺得要是孟瑞山娶了媳婦,肯定沒現在這麼聽話,不會幫她幹活了。俗話說得好:娶了媳婦忘了娘,何況是她這個對他不好的嫂子。所以她死死把這錢,說啥也不給孟瑞山成親。

    孟瑞山知道,自己手裡沒錢,他提分家也沒什麼依仗,說不定嫂子會罵他「狼心狗肺」「忘恩負義」,要是鬧開了,他肯定得不到什麼好處;可要這麼稀里糊塗地跟大哥一家過下去,指定不行,他的日子連長工都不如,也就能混口飯吃,再這麼下去,也沒什麼前途,說不定連媳婦都娶不上。

    恰好,此時朝廷徵兵,他聽說鎮上貼了徵兵布告,就偷偷去報了名。等孟瑞山走的時候,他哥嫂才才知道,氣得他嫂子大罵「養不熟的白眼狼」,「最好一輩子別回來」。她生氣的是,從此家裡少了個大勞力;他大哥則覺得他弟弟什麼都不拿走了很好,因為這樣他們兄弟倆就不用鬧分家,他可以自己占有這那些田地和房屋。

    孟瑞山分去邊防駐守邊疆。當時朝廷有個很人性化的制度,長期駐守邊疆地的官兵,可以帶家人同去,還可以分到田地和房屋。當然,這些東西是朝廷根據駐守年限和官銜大小分配的。

    孟瑞山去當兵時刻沒想那麼多,他一個鄉村少年,沒多大抱負理想,就想著出來能混出點什麼來,就是叫他自己說,他也說不清。

    孟瑞山身強體壯,還有點小機靈,一點就透,所以很快就得到上頭的賞識,當眾誇獎了他。孟瑞山覺得很有成就感,訓練,勞動等越發賣力,後來因為騎射訓練的好,還做了騎兵。

    漸漸地,孟瑞山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這時他已經二十有三了,在那些同僚的眼中,他已經到了必須成親的年齡。像他這個年齡的同僚,有的孩子都六七歲了。

    某天,孟瑞山一個很好的同僚一提這事,其他人開始起鬨:「這事交給你嫂子了,保准給你找個滿意的。」

    「是啊,咱們這幫人,就你沒成親了,這麼多嫂子,肯定能給你找個好的。」

    孟瑞山在眾人的起鬨調侃中同意了找媳婦這事。

    8、吃麵 ...

    作者有話要說:新坑求收藏,O(∩_∩)O謝謝

    孟瑞山年齡大點,合適地不太好找,到了成親年齡的姑娘一般都定親了,沒定親的姑娘除了年紀小的,不是歪瓜裂棗,就是心高氣傲的。在眾多熱心大嫂的幫助下,孟瑞山終於找到一個本分老實的孤女秀玉。

    當時秀玉的老爹快不行了,想在臨死之前看到女兒嫁人,他知道自己的病拖累了唯一的閨女,要是閨女不成親,他死不瞑目……

    恰好,有人給孟瑞山說親,媒人就把他的情況給秀玉她爹說了。秀玉他爹聽說是一個當兵的,上進認真,還當了個小官,上無公婆約束,下午家人拖累,而且孟瑞山那時答應生活在本地,不回老家,所以,秀玉他爹答應了這門親事。

    兩人成親後還算不錯,男耕女織,家裡有幾畝薄田,孟瑞山還有軍餉可拿,不缺銀兩花。軍中忙時,孟瑞山就忙軍中之事;不忙時,他就幫家裡種田。這是孟瑞山這些年來生活的最為平靜愜意的幾年。

    一年以後,兩人得了個男娃,小名叫壯壯,大名孟安平。名字的寓意就是希望孩子能健康壯實,平安富順。孟瑞山得了兒子,心情好得不行,讓媳婦準備了酒菜,邀請同僚來家裡喝酒,當晚他就喝了個大醉,不住地念叨他有兒子了。

    就在孟瑞山春風得意的時候,不幸的事情再次降臨了,秀玉得了急症去了。孟瑞山為了兒子,不得不辭了官職,返鄉種田。

    話說回來,李梅坐在牛車上,背對著孟瑞山。孟瑞山牽著韁繩趕車,為了避嫌,他的頭一直向前看。兩人一個鰥夫,一個寡婦,誰都不說一句話。兩人的身體僅僅隔著一道縫隙,可兩人的身份卻像座山似的隔在他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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