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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8:59:29 作者: 暗墨沉香
李香菊性子急點,看了一眼正在皺眉看她的白玉蘭,連忙說道:「連翹大夫,我爹爹讓我來拿泡藥酒的藥材,就是可以祛風除濕,補氣活血,治療風寒所致的關節疼痛,手足麻木的那些藥材。家中所泡的藥酒已經用完了,爹爹說要再泡一些。」
李香菊記性不錯,嘴巴巧又快,把她來的目的稀里嘩啦跟倒豆子似的全倒出來了。
司連翹知道是那是他給李老爹單獨配的藥酒方子,不過上次她不是拿過一次,這還不到倆月,怎麼這會又拿。司連翹心裡這麼想著,依然回話:「你等等,我去給你把藥材包好。」
丁香注意到,李香菊和白玉蘭都用少女特有的痴迷眼光看著司連翹的背影,就和現代的追星粉絲一樣。
司連翹出了正廳,回到西屋配藥,進屋沒一會就把藥材包好,拿回來遞給了李香菊。
「香菊姑娘,你還有事嗎?」鎮上人都這麼叫李香菊。
李香菊看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小心肝撲通撲通跳著,臉上自然就泛起了紅霞。她平時招待客人可是很大方的,也就是見了司連翹才這樣。
李香菊抬頭看了一眼司連翹,又低頭扭扭捏捏低聲說道:「就是人家每個月那幾天會肚子疼,連翹大夫再給拿點藥吧。」她這話沒了剛才的爽快,聲音低的像蚊子哼哼,女子提這事羞澀也正常。
歷史經歷千餘年地演變,女子的地位也發生了不少變化。女子生病,也是需要給大夫看的,這也是正正噹噹的事情,不用遮掩藏擋,不用避人耳目,可能有的官家小姐更在乎這方面的禮儀,家裡會安排大夫給人看病,可是在這偏僻鄉鎮農村,人們也就不再講究那麼多規矩,只是有些私密病,女子不好意思給大夫說罷了。
李香菊這話讓丁香聽到,先是抱住肚子憋著偷笑,笑著笑著她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再也笑不出來了。為什麼,因為她想到了自己要是也來月經怎麼辦,這鬼地方肯定沒有什麼「蘇菲」、「益母草」的,這古代女人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難道真是像書上寫的,得用草木灰啥的,那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嗎,她可受不了使鍋底灰那些玩意兒。
丁香也不認識別的女人,這事她也沒法出去問。難道她跑到一個剛剛認識的姑娘面前說:「姑娘,你來月事時都用什麼東西?」這樣肯定會把人家姑娘嚇著的。丁香尋思,看來自己得趕緊製作特殊的衛生用品了。
司連翹可能早已習慣了有人問這事,再說這也不是香菊姑娘第一次拿藥,他處驚不變,就再次去藥房給香菊拿了治痛經的藥材,又給香菊講解一遍怎樣熬製藥材,這才作罷。
倒是一旁的白玉蘭看李香菊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不斷,竟然又和連翹大夫說了那麼私密的事,她有點坐不住了,只暗自咬牙,使勁在那裡絞著絲帕,恨不能把帕子當成李香菊給絞碎。
司連翹解決掉李香菊的問題,又轉過身詢問白玉蘭的情況。
「白姑娘,你呢,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姑娘看李香菊時,恨不得想用眼神殺死她,可她一發現司連翹轉過頭看她,她立即就變了一副臉色,都趕得上變臉的戲法了。丁香在一邊瞧得清清楚楚,她就給白玉蘭安插了個背地裡使壞的小人角色,還警覺地認識到這個女人不能深交。
白玉蘭溫柔地看著司連翹,輕聲鶯語道:「連翹大夫,我還是心口痛,你再幫我看看,吃過上次你開得藥,我覺得輕快了一些。」
按現代的話來說,白玉蘭就是輕微的先天性心臟病,這屬於身體器官的病變,中醫是沒辦法完全治好的,若是在現代,可以做手術治療;可在這古代,饒是大夫醫術再高明,也沒辦法給人補好心臟。司連翹給白玉蘭開的藥方,只能緩解她的症狀,是不可能根治的。
司連翹讓白玉蘭伸出手,又給她把了脈,才去給她配藥。
李香菊完事也沒挪動腳步,還是在一旁瞅著白玉蘭,這二人的心思彼此都早已明白,可偏偏她倆都覺得自己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姑娘,也是最能配上司連翹的,所以就每次必爭,互不相讓。
拿四國民風來講,若是一對男女互相愛慕,互生情愫,是可以回家徵得父母同意,去向女方家提親。司連翹是個大夫,這幾年,他接觸過的各個年齡段的女人也不少,不只有女童、年輕女子,還有些嬸子大媽,都經常開他玩笑,說要給他找個漂亮媳婦,
或許是見過的女子多了,司連翹一直心如止水,從沒對哪個女子動過心,更別提互訴衷腸這樣的事情了。他精明無比,自然知道一些未婚女子的心意(經常收到女子送的荷包、繡帕),可他不為所動。
可能這就是緣分未到,也許愛就在一瞬間出現,也許愛要經過考驗、歷經磨難,也許愛要相濡以沫,也許有人一輩子都無緣得到愛情。愛情,不管在哪個朝代,不管是古是今,都是個永恆的話題。
司連翹送走了兩位留戀不舍的姑娘,準備和師兄、丁香一起上山。
這邊走在回家路上的兩位姑娘,開始再一次鬥氣鬥嘴。
白玉蘭仰著高高的下巴,蔑視地看著李香菊說道:「香菊姐姐,連翹大夫俊逸猶若仙人,學識也高於常人,是不會看上你這種凡夫俗子的。你又沒讀過多少書,不過是個賣酒女,連翹大夫能看上你才怪,你就不用每次都巴巴著來獻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