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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8:45:47 作者: 嗟鴉
而且,葉梨畢竟是皇后,很多人雖覺她出身不顯,這個皇后亦來的不明不白,但是李茂已經越來越穩住朝局,因而即便是為了家族和夫婿兒孫,也都不會惹了葉梨不喜。
但是亦有那些又蠢又刺頭的。
有位長臉的中年夫人,就突然出來道:「怎麼不見太后娘娘?您雖貴為皇后,但是我朝以孝悌為先,可不能忽略了太后娘娘,落人閒話。」
雍親王王妃皺眉,辛姑小聲對葉梨道:「永安侯的大兒媳程夫人。」
葉梨記起,這位程夫人,祖母曾封過郡主,娘家與太后有姻親關係。
葉梨就笑著道:「程夫人難道不知,太后因為嫌棄京中聒噪,不利休養,去驪山了。夫人若是想見太后,倒也簡單。白夢,讓人準備車馬,白靈,快送程夫人去驪山。」
她這麼說,被她吩咐的宮人,竟就各自去準備,白靈亦是很快來到程夫人面前,客客氣氣恭請。但是,白靈卻不只是來請,她身後還帶著宮人,不免讓人感覺,這哪裡是請,分明是要強送。
程夫人見此臉色大變。
她敢出言說,是因著聽聞,葉梨性情懦弱,上不得台面,誰也能欺負。又兼太后一黨勢弱後,她娘家受了影響,又與夫君不和,婆媳妯娌不睦,因而一肚子怨氣,見葉梨一直笑面示人,對人客氣,就忍不住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卻沒想到,葉梨仍是笑著,竟就這樣對她。
白靈又催:「程夫人,快些走吧。京里去驪山,且還有些遠,若是出門晚了,晚上說不定都沒個歇腳的地方。」
程夫人臉色煞白,她的性子,尖酸刻薄,若是尋常人,定要跳起來罵的,可是她方才也是一時衝動,卻也記得,這是皇宮。
心裡一急,竟是都沒了回應的話,臉漲得通紅,怔在了當地。
還是雍親王王妃打了圓場,道:「一年一次的春日宴,程夫人怎麼捨得離開?娘娘莫要管她,還施捨她車馬。只管讓她自己改日再去就是了。」
葉梨於是從善如流道:「我聽皇嬸的。」
對白靈揮揮手,白靈方帶人離開程夫人處。葉梨轉頭又笑著對雍親王王妃道:「皇嬸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我,陛下希望宮裡多多節儉呢,送程夫人來回一次,車馬也要多耗費。」
程夫人之後就如避難的蚌殼,緊閉了嘴。原本想要試探葉梨的,也皆稱了稱自己的斤兩。
葉梨耐著心,又按著座位,看著面善的都問了一遍。
春日宴的名單,其實每年都差不多,主要是各家的誥命夫人、老夫人以及管事夫人。除此之外,每家皆可提前給出要帶的閨閣小姐和其他人。這些小姐,大多並不在座位中,而是侯在一旁。
辛姑說,「以前春日宴,其實是為了給皇親國戚尋覓親事,因而,每家皆帶女兒來,倒是兒孫來的少。不過皇親國戚沒那麼多,後來就也不限了,倒是各家主事的夫人來看看其他家的女兒,為本家相相兒媳。」
葉梨想到此處,就道:「園裡早花都已開了,大家只管各處去賞花。我與老王妃說說話就走了,莫要管我。」
她生的極為面嫩,但是說話卻有些老成持重,倒是惹得老王妃多看了幾眼,等人走了,小聲問:「娘娘芳齡幾歲了?」
葉梨也未想到,今日來春日宴,能與雍親王王妃相談甚歡。她難得認識新的人,倒是有些新鮮,一邊望著花園對面,一邊與老王妃閒敘交談。
因著這邊是女眷,梅廳為了避嫌,窗簾紗帳皆垂落著,但是女眷們還是繞在西荷廳附近,三五成群,看似閒話,實則各有緣由。
葉梨與幾位留在荷廳內的老夫人喝了會子茶,看到對面梅廳走出了人,很快,李茂亦走出門,朝這邊看了眼,走了過來。
他們說了要一起走,葉梨不欲李茂特意過來叫她,就與幾位夫人起身告辭,要往外走。
可是,尚未走出去,就聽到了爭執之聲。
葉梨加快了步伐,走出西荷廳,遠遠就瞧見幾個人跪在李茂跟前,說著什麼。
葉梨掃了眼那幾個人,暗暗嘆口氣,李茂卻已看到她,揚了下手,鳳眸含笑。
待她走進,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小聲道:「梓童操持春日宴,辛苦了。」
周圍皆是人呢,葉梨挑目嗔他。看到容嬤嬤帶著葉芷渲走過來,葉芷渲給葉梨和李茂行禮,又驚訝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怯生生喚:「芷凝姐姐?」
地上跪著的正有葉芷凝。
葉芷凝瞪了眼葉芷渲,又繼續道:「聖上,她竟敢出言詆毀皇后娘娘,小女實在聽不過去,才上前與她爭執。」
正說著,有幾位中年夫人跑了過來,其中一位,聽到此話,跪到地上另外一位小姐身邊,辯解道:「我女迅迅,向來行事規矩,定不會胡說,迅迅,你快與聖上和娘娘說清楚。」
另外一位小姐,乃是平安侯陶家的女兒,小名迅迅。她噘著嘴,卻是一聲不吭,她母親再問,她才道:「又不是我說的,是大家皆說的話,我也沒說娘娘就是,不過是,不過是……正巧說起。我們幾個人湊在一起說閨房私話,她專意躲過來偷聽,這豈非閨閣女兒所為,做錯事的難道不是她?」
她倒是個老實,並未拒不承認,只不過,她老實,亦可能是因為真的覺得自己沒錯。
葉芷凝在旁又道:「可知我沒有胡說,她就是污言穢語詆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