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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8:45:47 作者: 嗟鴉
    她來不及譴責李茂,紅羅飛馳,感覺空氣在臉上刷過,有點兒涼爽, 卻還不冷, 極為暢快。她亦伸手,同李茂一起抓了紅羅的韁繩,催著馬兒更快些。

    葉梨膽小, 自己騎馬, 雖能騎了, 亦可以跑動,卻還不敢跑的太快。如今李茂在身後,就放了心,大著膽子感受疾馳的微妙快樂。

    紅羅很快跑出很遠,因著再往前就是山坡了,才慢下腳步,繞了個彎,然後往回跑動。葉梨放開握在韁繩上的手,伸在紅羅鬃毛上,感受她慢慢跑動時,似軟刷刷過手心的癢意,咯咯笑,又忽然止住笑。

    腰間的胳膊勒得愈發緊,頸上也一陣濕熱酥癢。

    「你做什麼!」葉梨輕斥。

    李茂卻不吭聲,愈發俯下身,緊攬住她不放,連握著韁繩的手,亦隱隱暴起青筋。

    葉梨被蹭的脖子又癢又難受,忍不住閉目,卻又忙睜開,輕輕拍打他攬在腰間的胳膊。

    這裡雖沒人,但畢竟是外面,萬一有巡邏的兵將,豈不要羞死。

    好在,快要接近道觀,李茂終於放開了她。

    葉梨有些生氣,又使勁拍了幾下他的胳膊,罵道:「你若老這樣,以後再也不同你騎馬了。寧願再也不騎馬了!」

    李茂卻仍是沒反應,也不知道是否聽清了話。

    葉梨正惱著,卻發現這麼繞了一圈,竟是走到了之前她把蘭九推下來的山坡下。而蘭九,正站在他之前躺著的地方。

    葉梨心裡一慌。

    上次的事,她不覺得自己錯,亦不覺得對不起誰,不過,畢竟是對李茂撒了謊。

    李茂大抵也發現了蘭九,拽著紅羅,踢踢踏踏走了過去,躍身下馬,又把葉梨抱下來攬在身側,才問:「蘭公子為何還在這裡?」

    有幾位護衛,正站在坡上,忙搶著答:「蘭公子說,他之前掉了東西在這裡,要找一找。」

    「正是。」

    蘭九抬頭看了眼李茂和葉梨,面露笑容,道:「六小姐,你為何幫我?」

    「我……」

    葉梨想問蘭九這是什麼意思,聽得他又道。

    「若不是你幫我說了好話,李將軍只怕早要了我性命,談何幫我治病。」

    葉梨猛然醒悟,蘭九應該也明白,那日蘭九劫持她的事情,若被李茂得知,李茂定不會善罷甘休。因而,他應該早就猜到,葉梨並未向別人說出實情。

    可是他這話出口,葉梨只覺身側都有點發冷,忙道:「李將軍都說了,救你,是因了蘭將軍曾保衛大葪,我又不懂這些,如何會亂和他說什麼?你若是知道感恩,就該謝謝他。是他給了你解藥,亦通知你來給花神醫診治。」

    蘭九笑著聽完,方道:「我還當是六小姐憐我,替我求過情,那倒是我誤會了。」

    說著向這邊拱手行了個禮,對李茂道:「那就多謝您了。」

    李茂不置可否。

    這時蘭家有人也跑了過來,在坡上催促蘭九:「夫人問公子,可是找到了,若沒找到就算了。」

    蘭九臉上的笑立時沒了,道:「我這就走了。」

    他上去也要從旁邊坡上走,就向著李茂和葉梨走過來。

    葉梨忽而有些緊張。

    原本李茂站在靠近坡道的這邊,她忙向著坡道跨了一步,整個擋在李茂身前。

    蘭九已經近在咫尺,看著葉梨的動作和姿勢,笑著道:「莫非六小姐害怕我要刺他一刀嗎?竟是要這般護著。」

    葉梨卻有此種擔憂。她原本以為,蘭九是最溫和無害的性格,卻沒想到,重生之後,已經見到蘭九在她面前兩次持了匕首發瘋。第一次還是以自裁威脅,第二次匕首就已經到了葉梨的脖子上。

    誰能保證,不會再有第三次呢,且更加變本加厲呢。

    她本欲敷衍過去,想了想,卻道:「蘭公子誤會了,我手無縛雞之力,若是護,也只有他護我,我如何能護他。不過是正好也要從此上坡罷了。」

    李茂挪了一步,伸手拽她,葉梨卻也挪了半步,但在李茂和蘭九之間。

    蘭九哈哈笑,從葉梨身邊走過,上了坡道,走了幾步,又側頭,說:「其實我知道,你看似護他,亦是護我。六小姐慈悲心腸,怕我對他不利,也怕他殺了我……真是用心良苦。我心領了!」

    說完,他快去向上,和蘭家的僕從去與蘭夫人會和。

    葉梨放開韁繩,拍了拍紅羅。它當先順著坡往上走,葉梨亦跟上。走了一小段,卻發覺李茂並沒跟上來,於是停步,轉頭等他。

    李茂終於跟了上來,葉梨卻敏感地發現,他有些不高興,方才因著騎馬終於舒展一點的臉色,又黑成了烏雲。

    兩人一路回了□□的院子,李茂黑著臉,跟著葉梨進了房內。才一進去就闔上了門,把葉梨壓在桌上去親。葉梨伸手打他,反把桌上的茶碗失手揮在了地上。

    因著窗還大開著,葉梨不敢大聲,只得默不作聲推拒。可是她的那點兒氣力,哪裡撼得動李茂,反因著伸出兩手去推他,被鑽了空子,衣服領口也被親得散了一點。

    這些日子,李茂再無這麼魯莽過,她以為他改了呢。立時又氣又惱,加上羞憤,滴滴答答眼淚涌個不停。

    李茂這才放開她。

    她來不及理衣服,趴在桌上壓低聲音啜泣。

    李茂雖鬆了手,卻仍是鐵青著臉,問話都是惡聲惡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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