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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8:45:47 作者: 嗟鴉
他這才鬆了手,伸手扶起葉梨,沙啞著嗓子說:「那就進屋……」
說著又湊過來在葉梨臉頰邊親了一口,順勢湊到她耳邊,貼耳道:「我這麼久沒來,你不想我嗎?狠心腸的小道姑……可知我如何夜夜難眠想著你。」
聽了這話,葉梨就有些心軟,因為每次他將走,都很不舍,要試探著葉梨會否願意同他離去。而每次隔日子回來,都要念著心肝,要尋活覓死般兇狠。葉梨暗暗就信了,他沒來這裡的時候,確實是想她想的要命。
他說完這些話,再不逼迫,只盯著葉梨看。大抵也是篤定,每回葉梨聽了這些軟言秘語,就軟了心腸,羞答答露了嬌容。
可是今日不行,葉梨低頭為難半天,似是發狠罵道:「你是想我嗎?不過是想做那些事罷了!」
她原本是想假作惱怒,讓他有所顧忌,暫時不再糾纏要做那種事。可是卻突然覺得,似乎就是這樣,這才是所謂的真相。這麼一想,她竟然真情實感地難過了,眼淚似斷了線淌下。
「你把我當什麼,若是對我有半分尊重,就不會想在這青天白日的道院裡……侮辱我!」
本只是嫌他故意在這院裡作弄,讓她羞臊,但是話一出口,自己也覺得有些嚴重。
葉梨心裡愈發煩亂起來,她原本沒這麼想的,可是今日不知為何,就覺得滿腹全是委屈,只想痛哭一場。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待我的!」
若是阿茂一開始便對她這般「無禮」,葉梨怕是寧死也不會從。即便被他強迫屈從,過後也會一死了之。
可是偏偏不是這樣的,他最初來時,待葉梨,規規矩矩,溫柔而無壓迫,親密卻不逾越……才會一點一點,蠶食了葉梨的心,令她這般小心謹慎的人,也全然不顧臉面,把清白全拋給了他。
葉梨哀哀切切哭著,被他摟在懷中開始溫柔拍哄,卻越發覺得心裡的委屈,似開了閘的洪水,止也止不住。直哭了個昏昏沉沉,被他抱在懷裡度過了黃昏,才終於冷靜了下來,又是羞臊又是不解:她這是怎麼了?
道院並無人伺候葉梨,是他,又恢復了最初溫柔又體貼的的謙謙君子模樣,與她打水洗臉,給她通發綁髻。
然後仍抱她進懷裡,絮絮安慰:「都怪我,太久不來,惹小梨兒傷心了?」
葉梨靠著他堅實又溫暖的胸膛,舒服的像一隻貓,一動也不想動,暗暗想:他會是個好父親的,這般有力,肯定能好好抱著孩子……
不由羞臊起來,貼的愈發緊。
「我想好了,再不能由你,再過……幾月,就娶你回去。可好?」
往日他說這種話,葉梨要麼堅決拒絕,要麼就會打岔過去。
她雖拋棄了貞潔恥辱,把什麼都給了他,但是畢竟只有他們二人知道。若是真的嫁給他,卻就不只是兩個人的事,涉及到娘家葉家,她未曾入門的夫家蘭家,還有阿茂所在的奉國將軍府。
她愛阿茂,所以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與他暗暗私通;可是,她不願阿茂為了她,違背倫常,被人發現與一位在道觀守貞的女人有染。更遑論,阿茂畢竟是奉國將軍之子,如何能娶一個望門寡的道姑。
還有蘭家,乃是比奉國將軍更為位高權重的鎮國將軍,既讓她為蘭九守貞,自然不會接受此事。
可是現在,為了腹中可能已經有了的嬌兒,她想自私一回。
葉梨的沉默,卻令阿茂有些不滿。可是他才惹過葉梨哭泣,不敢再亂來,就只在她發上親吻,瞧著她沒生氣,漸漸吻到了鬢邊,順著啄下去,把葉梨的臉從懷裡捧出來,輕輕安撫絲絨般的櫻桃花瓣。
看她掙紮起來,又忙挪開,把她的頭仍按回懷裡,深深呼吸。長長嘆了口氣,說:「要不我們下……六月就成親吧。勉強也來得及。」
現今是四月,下月是五月,下下月是六月。
葉梨算了下自己最後一次癸水,以及阿茂來這裡的日子,估摸著這孩子怕是已經懷了近兩個月了,等到六月,就有四個月。據說三月後,孩子就坐穩了,且不會肚子太凸顯,倒是成親的好時機。
她在阿茂懷裡偷偷地溢了滿臉笑意,卻不做聲,只伸了手攬在他的腰間,讓兩個人抱了個更緊。
等晚上躺在床上,阿茂才說:「明日一早我就要走。」
隔了這麼久才來,卻不多留一兩日嗎?
葉梨有些不舍,往他懷裡鑽了鑽,沒有說什麼,只發出語音不明的嬌嗔之聲。
即便兩個人都有了裸裎相抱的時候,只要脫了身,葉梨就仍是有些害羞,儘量遠著他,說他太熱,讓人睡不舒服,還很少這樣主動黏進他懷裡。
阿茂愣了一下,喚了聲「小梨……兒」,最後的兒化音被他含糊在唇齒間,卷進了喉嚨。方才在院子裡,他便親了很久,卻並沒做別的,葉梨就放鬆了警惕,任他黏黏糊糊親來親去,雙手也亂放了位置。
其實也是很想他的,特別是猜測自己有了孩子後,每日想起他,就愈發脆弱,很想要多依賴他,恨不能做他的衣服,貼在身上,一分一刻也不離開。
葉梨輕輕喚了一聲,「茂郎……」
他常逼葉梨這樣喚他,但是這個稱呼在這個道院裡喚,又背德又羞恥,若非被逼到不行,葉梨輕易不會喚出口。可是以後就不同了,兩人成親後,他就真的是她的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