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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9 18:12:27 作者: 魚游藻
澹臺玦握緊手中的「辟邪」劍,是真的起了殺心。謝其琛對池羽的占有欲強到可怕,為了擁有池羽竟能做出操縱池羽心神之事,這樣的人……這樣的禍害……
即使殺了謝其琛會讓池羽傷心,他也不得不下這樣的決心,否則將來不知還會釀成什麼大禍。
謝其琛感覺到了澹臺玦身上的殺意,不禁挑了挑眉:「原來你也會有這樣殺心甚重的時候。」
兩人瞬間打得天昏地暗,交手間,澹臺玦忍不住憤慨,說道:「謝其琛,你知道嗎?其實池羽她……」
然而謝其琛沒讓他把話說完,瞬間爆發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彈開,摔在地上嘔出一口血。
謝其琛面無表情地走到澹臺玦面前,低頭看著重傷的澹臺玦——他方才想說什麼?是想說池羽已經答應了隨他走嗎?
手緊緊握拳,渾身的戾氣又暴漲了數倍。
澹臺玦倒在地上,喘著氣瞪著謝其琛。他看不透這個人在想什麼,卻明白這個人如今已經等同於惡魔。
突然,謝其琛抬頭看了看天色,皺眉道:「吉時快要過去了,我不該與你糾纏。」
澹臺玦撐著劍要站起來,費力地說道:「那都是……假的……」
然而還沒說完,又被神情扭曲的謝其琛一掌擊飛。
澹臺玦整個人撞在粗壯的樹幹上,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碎了。怎麼回事?謝其琛的修為只剩一半,本不該還能凌駕在他之上的……
難道……
澹臺玦猛地抬頭看向謝其琛,果然,謝其琛寄出了自己僅剩的一半元神,用消耗生命的方式在戰鬥!
「瘋子……」澹臺玦喃喃。
謝其琛毫不在意謾罵聲,將離體的元神一扔,那元神便融入了幻境的屏障。
澹臺玦震驚地看著謝其琛的行為,謝其琛竟然用元神來加強了整個幻境,幾乎在說,這是他用全部生命守護的夢。
謝其琛轉身,似乎對幻境屏障的強度感到滿意:「不會再有人能打擾我了……」
澹臺玦被震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竟呆滯地看著謝其琛消失在幻境中。
謝其琛回到掛滿紅綢的小院,每走幾步,他便忍不住輕咳兩聲。元神盡數離體後,他的身體十分虛弱。
靈鴉已經放棄責罵了,它感到絕望:「主人,這樣下您會死的。」
謝其琛沒有說話,只溫柔微笑著,走向他與池羽的喜房。
靈鴉在絕望里又誕生一絲好奇:「您為何這樣愛她?即使以生命作為代價,也想擁有她?」
謝其琛走到喜房門前,抬手要推門進去:「如果你的一生從未得到過光,哪怕是夢也好,只要能擁有一次光,那這一生便似乎還不算壞到極致。」
靈鴉被阻止在喜房之外。
而喜房之內,龍鳳喜燭燃燒,英俊的新郎正走向新娘。
新娘蓋頭未揭,聽到腳步聲,輕輕抬頭:「賓客們走了?」
「嗯走了。」謝其琛詢問,「是不是等得無聊了?」
池羽輕聲道:「還好。」
謝其琛坐到新娘身邊,揭開了新娘的蓋頭,即使是熟悉得可以描繪出每一處曲線的面容,此時此刻依舊美得令他目眩。
喝完交杯酒後,謝其琛幫他的新娘解開繁重的頭冠。
新娘一直不敢抬頭看她,臉也紅紅的。等長發完全散開,雪一般鋪滿床榻,她怯怯地詢問:「我、我是不是要……脫衣服?」
謝其琛怔了怔,眼前似乎浮現出池羽雪白嬌嫩的胴體,那是他無數次肖想過、無數次夢見過的。喉頭不自覺動了動,他幾乎要克制不住地伸手去解開面前人的衣衫。
可最後,他還是強忍著壓下了欲望。
即使是在這樣的幻境裡,他也有一絲神智是清醒的。他清醒地知道她只是入幻了,誤把他當做深愛之人。他清醒知道自己有多卑劣,又怎麼敢去奢求更多。
即使在幻境中,也無法真正伸手去玷污她。
蠟燭熄滅,床沿的帷幔落下。
謝其琛從身後抱住他的新娘,帶著她一起躺下,說道:「今日累了吧,我們早些睡。」
懷中女子似乎鬆了口氣,貼著他胸膛的僵硬脊背鬆懈下來:「你真好,再給我些時日,我總會做好心理準備的……」
謝其琛怔了片刻,輕聲問道:「你願意嗎?」
「你是我的相公,我最愛的人,我當然……當然……」女子臉皮薄,說不出願意兩個字,只說道,「我只是有一點害怕,聽人說很疼的……」
謝其琛忍不住自嘲,是啊,在她眼中,他是她最愛的人,不是謝其琛。
即使是他強行讓她入幻的,此刻也忍不住有些酸澀。
但算了,和留住她相比,沒什麼好在意的了。即使在她眼中看到的不是他,也無所謂,只要能留住她……
謝其琛更緊地抱住懷中的女主,在她側臉蹭了蹭,親昵地說道:「睡吧,阿羽,我的新娘,我的愛人。」
這一晚,謝其琛睡得出奇的好。大概是因為深愛之人就在懷中,鼻尖縈繞是她身體的幽香,手指觸碰是她肌膚的滑膩,這一切帶給他無比的安心感。
清晨,謝其琛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從睡夢中醒來。
他伸手想把他的愛人攬進懷裡,然而一摸卻發現身邊床榻是空的,本應睡在身邊的人不在了。